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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手雕琢我的笑容、声音、人设，只为把我卖个好价钱。
那晚，他扇我一巴掌：“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我捂着脸，穿上他选的吊带裙，敲开合作方的门，笑着说：“您上次说的联手搞垮他的计划，我同意了。”
1
我的笑容，是沈在云精心设计过的。
他说，嘴角弧度呈U字型，露8颗牙齿，是最完美的笑容标准。
直播镜头前，我精准复刻着这个笑容标准。
弹幕里飘过一个个夸奖。
“清纯女神。”
“完美初恋脸。”
却没人知道，我的耳机里，正传来沈在云冰冷的指令。
“轻咳一声，眼睛里带一点水雾，展现你的同情。”
“再安慰连麦女生几句标准模板。”
我就像是完美玩偶一般，遵从所有指令。
直到最后一位连麦女生挂断，我才抬手到标准线跟观众道别。
直播切断的那瞬间，我嘴角的弧度如同断线般消失。
我抬头看向隔壁直播间。
那些被沈在云视为普通商品的主播们。
他们正费劲地在团播里争取露脸的机会。
甚至为了多一些争议，男女主播们还得自己炒CP。
我从进入沈在云的公司起就不需要做那些。
他单独培训我，给了我顶级主播的待遇。
我不需要跳舞，不需要哄榜一大哥。
只需要展现出贴心优雅的一面。
我给那些连麦求助的女生提供情绪价值。
只是每次的安慰话术都是不走心的模板罢了。
我一直以为我在沈在云眼里有别于其他主播。
直到他在会所包间把我推向合作方宋芥安。
我听着他寒暄里夹杂着无数利益算计的话，只觉手脚发冷。
他像是推销商品一样喋喋不休。
“你放心，绝对干净。”
“你可以查，过往的直播记录和身体检查单都在这。”
宋芥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资料袋推回沈在云面前。
“不必了。”
“我一向不近女色。”
“至于你所说的协议，我会重新评估。”
宋芥安离开的关门声让我回过神，我看向沈在云。
“你是什么意思？”
沈在云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结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哪有什么不近女色！”
“只不过是不喜欢你这一款罢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发抖。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我的白色连衣裙，说道。
“你回去换一条性感一点的。”
“等会我把宋总的酒店地址发给你。”
我看着他低头安排，眼眶泛酸。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你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沈在云十分不耐烦地扇了我一巴掌。
“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火辣辣的痛感让我彻底清醒。
原来，他给我顶级的待遇，是为了让我成为最高级商品。
原来，他不碰我，不是因为珍惜，而是为了卖出更好的价格。
他看我有些发愣，就贴近我的耳边说道。
“你知道这份合作有多赚钱。”
“不照做的话，违约金能让你倾家荡产！”
我当然会去做。
但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
2
我穿着沈在云精心挑选的酒红色吊带短裙敲了敲门。
宋芥安看着捂着脸的我，眉头微蹙。
“温小姐，我已经拒绝过了。”
“你回去吧。”
我抬眸，眼底还有欲落未落的泪，我却笑了笑。
“您上次说的，联手搞垮他的计划。”
“我同意了。”
宋芥安眼底的不屑渐渐变成一种欣赏。
“识时务者为俊杰。”
“温小姐，进来详谈吧。”
那晚我没有离开酒店的消息传到沈在云耳朵里。
沈在云摩挲着手机边缘，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天，我拿着宋芥安签名盖章的合作协议回到公司。
沈在云拿起合作协议翻看着，看到宋芥安的签名，眼神黯淡。
他握着协议的手有些用力，咬了咬后槽牙，问道。
“昨晚开心吗？”
我故意穿了高领的衣服，又若有似无地遮掩着脖颈。
“还好。”
沈在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敲了敲桌面。
“只是露水情缘罢了，心别野了。”
“去直播吧。”
我和往常一样走进直播间。
刚坐下来，我就听到沈在云冷漠地下指令。
“换上另一个耳麦。”
我顺从地戴上那个耳麦。
又一次以完美笑容出现在镜头前。
沈在云坐在我对面的办公室，眼神冷冽。
我早就知道沈在云利用新耳麦来监听我。
可他不知道，新耳麦里有两个频道。
我一边按照他给我的模板安抚连麦的粉丝。
一边利用重音变化向其他主播传递消息。
其他主播也在团播里利用手势和我交流。
这场直播我毫无破绽地结束了。
在后台卸妆的时候，沈在云却拦住了我。
我稳住心神，眼神淡漠地看着他。
“沈总还有事吗？”
沈在云抬手想替我整理衣领，却被我躲开。
他倒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
“我们没必要那么生疏。”
“好歹相爱过一场。”
我笑了笑，眼底却像是淬了冰。
“那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沈在云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别开脸，说道。
“怎么？一个晚上就能让你变心？”
我对他倒打一耙的说法感到不耻，嗤笑道。
“随便你怎么想。”
沈在云拉住想要离开的我，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行，那你的直播间我会换给别人。”
“你以后就跟其他人一起去做团播。”
我停住脚步，瞪了他一眼。
他被我的眼神激怒，怒吼道。
“反正你已经脏了。”
“配不上顶级直播间，也配不上我！”
我甩开他的手，把直播间的专属卡扔到他身上。
“谁稀罕。”
他看着地上的卡，咬牙切齿地在我背后说道。
“温溪辞，你别后悔！”
我径直离开后台，拐进安全通道。
几个核心主播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我看着他们手里的U盘，勾起一抹笑容。
“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3
团播开始前，沈在云把我拉到主播队伍最后面。
我拍掉他拽着我的手，他冷哼一声，说道。
“试试坐冷板凳的滋味吧。”
“我看你还能倔到什么时候。”
沈在云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我无所谓地坐在最后一排的凳子上，静等好戏开场。
他回到隔壁办公室，盯着团播的房间。
眼看其他人准备就绪，他摆摆手示意开播。
开播后，音乐声却没有响起来。
沈在云皱了皱眉，正想开骂，却看到主播们一个个走上前。
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主播们，举着他的不平等协议放在镜头前。
“我们实名举报。”
“阳光娱乐公司以高价违约金限制我们的自由。”
沈在云瞪大了眼，让助播赶紧切断直播间。
可助播却没有理会。
其他主播们继续拿出沈在云为他们订制的人设脚本。
“我们的沈总就是这样。”
“让有人气的男主播们卖腐。”
“让有人气的女主播们卖弄。”
沈在云听不下去，连忙冲到直播间。
可直播间的门早就锁上了。
沈在云在门外拍着门，狂吼道。
“给我开门！”
“别再胡说八道了！”
主播们为了继续加码，拿出了手机，把证据拿到镜头前。
“为了让我们听话，沈总更是不择手段。”
“他会没收我们的手机。”
“严格限制我们跟别人聊天。”
“这些聊天记录都可以证明！”
沈在云已经在踹门了。
主播们把最后一记重磅炸弹放出来。
“沈总会利用女主播的身份去哄骗那些榜一大哥。”
“所以，榜一大哥们。”
“跟你们暧昧的其实是我们沈总哦！”
沈在云踹开门，把直播切断。
他怒视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却丝毫不畏惧，直视着他。
他的视线穿过所有人，落在我身上。
“是你策划的，对吧？”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站起身来。
他怒视着我，似乎在等我的解释。
可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
“现在才刚开始。”
很快，沈在云就明白我的意思。
主播们的私人账户开始发布之前准备好的视频。
全都是揭露沈在云的阴暗策划。
一时之间，舆论四起。
沈在云一方面让公关团队出面删除和封禁账号。
另一方面，他又积极澄清，表明绝无此事。
然而，辛苦堆起来的火，我不会就这么让他灭掉。
我联络营销号和社交媒体把直播切片内容发出去。
沈在云教过我，网民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热闹。
只要利用得好，这股热闹就能烧起一团火。
那就让这股热闹烧到他自己身上去。
他的名字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
与他相关的词条全都骂名一片。
他的公关团队删得掉主播们的内容。
却删不掉网民热爱吃瓜的心。
无数人私下传播着那些直播切片。
被删除的内容一遍遍重发。
热度居高不下。
借助这份热度，我卸下完美笑容，素颜开启直播。
一瞬间，直播间涌进大量吃瓜群众。
我的身后站着无数被沈在云封掉账号的主播们。
我轻咳一声，眼神真诚，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们会携手宋氏集团成立全新的娱乐公司。”
“我们永远站在一条线上。”
“既然资本容不下我们的自由。”
“那么，我们就自己成为资本！”
（故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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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