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欢迎你。二十岁的时候你还是东方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后来是寻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让你从舞蹈演员变成了影视剧演员?
一九九七年我遇到了成方圆、王刚老师做的那部音乐剧《音乐之声》。在这部音乐剧当中大女儿的角色是唯一需要演唱以及舞蹈的角色,所以只从一个舞蹈演员当中去选择。我很感激这部戏的导演柳欣词老师,是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教授。
有一天在排练的时候他看着我跟我说:你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他说:如果你喜欢表演可以考中戏。我说:可以吗?之后的十分钟之内我就知道一定会离开东方歌舞团去考中央戏剧学院的。有这么强烈的预感或者愿意把它形容为那是深,那是我生命里内心特别深层的声音。
哪怕之后有一个更理智的声音在跟他对话说:你不要离开东方歌舞团,在团里待了那么多年之后团里就有分很好的房子。可是依然我心里深刻的声音会说:不,这个时候去上学是最好的时间,不可以再晚了。房子可以自己努力自己买。
所以为了这个决定做了些什么样的准备?文化课的部分是我特别紧张,因为我知道搞舞蹈的孩子从小就被别人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所以差不多提前九个月就找了一个学校很努力的记了好几本大笔记的那种去好好的学习。
最后考的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是我的分数高出了表演系录取分数的一百七十分,进入中央戏剧学院学习。
那个环境和你想象的一样吗?我几乎没有一个作业是做对的,永远是在错的。因为我完全满脑子都是舞蹈演员的思维方式,而不是一个戏剧学院学生表演的方式。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窍了?有一天突然开窍了,老师说用一个物品贯穿人生的四个阶段,我就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被拧开了,然后迅速就想到口红。假设这个房间一个桌子,我是小朋友,进入了妈妈的化妆间,把妈妈的口红迅速的以画圆圈的方式抹在了嘴上,很心满意足。从此这个嘴就开始合不上了,永远是讲了方式。
到了年轻的这个阶段,我想象自己是一个恋爱中的年轻女孩子,因此会很精心、很仔细的描自己的唇。到了中年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时间能够静下心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到老年的时候,我想象自己是个奶,我来收拾我孙女的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包,然后就把口红一个一个套。
的确开窍了,这个作业被老师表扬了三天,我觉得受到了鼓励。
三十岁那年获得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就是电视剧新上海滩那个角色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吗?在经历了几年新人的实践过程当中之后,我会发现不能这么盲目的等了。有导演朋友跟我说:你很适合年代戏,不知道为什么就这句话在我心里里又行起了强烈的声音。因此那一年收入。其实非常有限的我拿出了一半以上的资金,一半是指一个月收入全年做了一组可能现在大家都比较熟知的一组旗袍造型的尝试。
后来你是把这组照片给哪位导演了?给了很多人看,但是我没有想到我能够遇到电视剧新上海滩。我知道你肯定吃了不少苦,不过现在会好的,你到我这来了,你一定会修养好,你会复原的,你一定还能成为曾经的那个叱咤风云的许文强。
从方艳云之后到白流苏到陈白露,你的穿旗袍的这种充满风情的形象就真的是被大家认可,可也被大家喜爱。可是看似你并不满足,你在不断的寻找一种突破。我是个不安分的人,我是一个不喜欢在舒适区域里面长时间待的人。如果这一生只能演一个角色,我希望是暗算的黄奕奕,所以我事业的发展奠定了一个极好的基石。
但是不可否认,我进入四十岁了,我开始有一些更年轻的角色我不适合扮演了。通常大家会认为四十岁以后的女演员是不是该演吗?会演什么?我觉得蛮幸运的。其实我没有想到能够遇到和平饭店这样优秀的作品,用我到这,只能用我到这,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加油。
放下,你疯了吗?放下,把枪放下。我希望和平饭店是一个祝福,我不用陷入到一些比较单调的一些角色,让我有机缘在未来的十年里头还有一些遇到好作品的机会。所以今天想要为大家朗读一些什么?流域的一个非常棒的文章叫做:一个人可以是一支队伍,你想把它献给谁?我想把它献给我们家的儿子大象。
我在我们家儿子大象的身上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条件的爱,而且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这种美好的回馈到我身上的爱的感受也非常的强烈。比方说我和我们家先生准备去巴厘岛举办婚礼的时候,临出发前我会抱着他说大象,我跟爸爸要去结婚了,以后的日子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了。
这些话不是在对他说,其实是在对自己说。这番话对于我来说也像是一个誓言和承诺,你还会要自己的孩子吗?好好爱他就好了。这样的一种态度可能也是我们在二十岁的时候所不具备的。所以上天很公平,他在给我们皱纹,甚至给我们白发了之后也会给我们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