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骞哭了。这个在镜头前永远挺直腰板的女强人,对着手机屏幕哭得撕心裂肺。眼泪糊住了精致的妆容,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往日的干练利落荡然无存。
镜头里的王小骞,不再是什么知名主持人,不再是什么自媒体大老板。她只是一个心碎的妈妈。她抖着嘴唇,说出了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她的女儿早早,住进了医院。诊断书上面的字,像一把把刀子扎进她的心里。心肌损伤,肾脏受损,心率飙到每分钟120下。
早早才11岁。一个本该在阳光下追着蝴蝶跑的年纪。她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切的源头,是那个听起来陌生的词——正食症。
早早嫌自己胖。小姑娘钻进了牛角尖,认定只有水煮菜才是健康的。她把家里的油盐酱醋藏起来,把面包米饭锁进柜子。每天捧着一碗清水煮的青菜,小口小口地啃。油脂碰都不碰,碳水更是成了洪水猛兽。
王小骞劝过。嘴巴磨破了皮,好话歹话说尽。早早把妈妈的话当成耳旁风。她盯着体重秤上的数字,看着数字一点点往下掉,眼睛里闪着执拗的光。
长时间的折腾,早早的身体垮了。流感来袭的时候,别的孩子吃点药就能扛过去。她直接被送进了急诊。打针输液,检查一项接着一项。医生皱着眉头告诉王小骞,孩子的抵抗力已经差到了极点。
王小骞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想起了女儿出生的时候。那年她41岁,挺着大肚子闯过鬼门关。早早是早产儿,生下来只有4斤多。小小的一团,放在保温箱里,连哭声都微弱得可怜。
为了给女儿更好的生活,王小骞一头扎进了工作。央视的舞台上,她光芒万丈。辞职创业后,她凭着一股子拼劲,在自媒体圈杀出一条血路。账户里的数字越来越多,手里的资源越来越广。她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妈妈,以为钱能弥补一切。
她忘了,早早是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她忘了,女儿需要的不是冷冰冰的玩具和名牌衣服。她需要的是妈妈的陪伴。是睡前的一个拥抱,是吃饭时的一句叮嘱,是难过时的一个肩膀。
王小骞忙着开会,忙着拍视频,忙着谈合作。她把女儿丢给保姆,丢给学校。她甚至不知道,早早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体重。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节食。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她赢再多的掌声有什么用?女儿躺在病床上,她连替她受罪的资格都没有。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成绩,狗屁不是。
早早还有个难言之隐。她被诊断出了矮小症。11岁的年纪,身高只有一米五。站在同龄人中间,她总是下意识地往后缩。她的自卑,像一颗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她以为瘦一点,就能好看一点。就能不被别人指指点点。
青春期的孩子,心思敏感得像玻璃。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早早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了吃上。她以为管住嘴,就能管住那些不好的声音。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身体。
网友们看着王小骞的视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前半生都在为事业冲锋陷阵。她以为自己是超人,能兼顾所有。到头来,还是栽在了女儿身上。
王小骞的经历,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太多职场妈妈的无奈。也照出了太多家庭教育的缺失。钱能买到很多东西。买不到健康,买不到时间,更买不到孩子的成长。
早早还躺在病床上。王小骞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守在女儿身边。她给女儿削苹果,给女儿讲故事。像个新手妈妈一样,笨拙又小心。
病房里的灯光很亮。亮得能看清王小骞眼角的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也是悔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