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在央视八套一播就火了。头一天的收视数字是全国最高。故事讲的是九十年代东北的事。那种带点幽默的旧时光味道挺特别。大家聊得最多的还是里头的演员。郭京飞演的那个老舅,人很能折腾,但又让你觉得他挺不容易。张歆艺打扮得像以前香港电影里的人,样子特别好看。徐百惠这回也不一样了,看着很时髦。这几个人把戏给演活了。
为了让那时候的样子看起来真,剧组在长春弄了块很大的地方来拍。差不多有两万平米。厂子的大门,颜色掉了一些的红砖房,露在外头的暖气管子,都照着以前东北工厂边的样子做。街上有旧电车开过去。屋里缝纫机还在响。戏里的人坐在一块,吃的是锅包肉,还有铁锅炖出来的菜。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让人一下子感觉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日子过得挺热闹。这戏没讲什么特别苦的事,就是在那个大时代里,加了些东北人逗乐子的方式。整个感觉暖暖和和的,像看了一个很长的小品,家里大人小孩都能看下去。
郭京飞演了一个叫崔国明的人。这个人挺重要的。他让自己胖了点,衣服看着旧旧的,和周围环境分不开了。有人开玩笑说他是东北哪吒。这人总在温和地折腾,和日子闹着玩。新来的厂长让大家说说想法,别人随便应付,崔国明不一样。他写了一大本东西,厚得很。就是这份太当真的东西,让他后面的事全变了。后来他发现,自己花心思写的东西被丢在废纸堆里。他愣了一下,表情停住了。然后他又变回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小人物没力气的样子,就这么出来了。
郭京飞演得挺轻松。他不用太大动作,也不用夸张的脸,就能让人看出角色那种带点玩笑的劲儿。有个地方,他被叫去在食堂包间里当众做检讨。他拿着话筒,唱起了《铁窗泪》。那句‘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听着像是在说领导。唱完了,他回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句‘滚’。这场戏很多人记住了。还有一次同学聚会,他看着那些混得不错的老同学。眼神里有自己笑话自己的意思,也有不在乎的意思。郭京飞把这个角色的好几面都抓到了。中年人的不如意他演出来了,里头还藏着点不肯认输的年轻劲儿。这么一来,‘老舅’这个人就真了,也让人想看。
张歆艺演了个叫崔小红的角色。她今年四十四了。屏幕上她那个样子,让人看了有点意外。头发烫成波浪,从中间分开,眉毛画得挺黑,嘴唇颜色很红。这身打扮是以前那种感觉。
崔小红这个人,以前在国营厂里挺出名。后来她去了国外。镜头对着她的脸拍,光线从旁边照过来。鼻子眼睛的轮廓很清楚,头发卷卷的,嘴上的红色很显眼。这模样让人想起过去那些贴在墙上的画。
剧组拍的时候没加那些让脸变光滑的滤镜。这样看,她皮肤也没什么问题。脸上该有的线条都在,没松。这和她演的那个角色,倒是挺配的。
张歆艺演了个角色。角色叫崔小红。她心里有事。她把儿子交给弟弟就出国了。过了些年她回来了。她觉得自己不对。在医院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她趴在那儿。开始没怎么出声。后来忍不住了。眼泪往下掉。肩膀一动一动的。嘴唇闭得紧。看见儿子站在那儿。她手抬起来一点。又马上收回去。手指头弯着。就是那种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晚上在唱歌的地方。她一个人。没说什么话。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徐百惠这回演得不一样了。好多人记得她以前演过别的。那是个挺朴素的妇女。这回她当歌舞厅的老板。第一次出来。身上大衣看着挺贵。里头穿的花衬衫。还有条黑裙子。头发卷卷的。走路的样子有那个年代的味道。她跟戏里那个叫老舅的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她笑一下。或者看一眼。都带着点意思。
徐百惠演这个角色,身体的样子挺显眼的。她不是现在常见的那种特别瘦的,身上有肉,线条是圆的。穿一条紧的紫裙子出来的时候,前面后面都看得清楚,有她自己的味道。那是一种年纪大一点才有的,很实在的,看着有点冲击力的样子。她和老舅握手,腰很自然地动了一下,就这么个小动作,那人物的主动劲儿,那种味道就出来了。她拍戏年头不短了,作品数量很多,一直不怎么张扬。这回演杨小姐,那个又成熟又有吸引力的样子,好多人看完就记住了。
戏里不光几个主要的人出彩,别的演员演得也实在。王佳佳演的那个媳妇,是东北家里常见的。她嘴上骂自己男人不会过日子,转身就把自己的金镯子拿去换了钱,给他做生意用。嘴上厉害,心是软的,这人就活了。陈明昊演的姐夫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想明白了,出来以后卖鱼,想好好过。他穿着防弹衣卖鱼,街坊邻居看了都瞎猜,弄出不少可乐的事。这些人物都在那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胡同里住着的感觉就浓了,戏里的日子也跟着真了。
他们搭了很多实景。地方特别大,得有快两万平米了。不光是工厂的厂房,连工人住的那种院子也搭出来了。一条街,街边还有小卖部什么的。墙上能看到以前写的字,关于计划生育的。有的人家阳台上挂着白菜。屋里头放着那种老式自行车,还有喝水用的杯子,杯子上也印着字。戏里的人打电话用的电话机是转盘拨号的。看的电视是黑白的。穿的衣服也是照着那时候的样子做的。这些东西都弄得挺仔细的。这么一弄,整个戏看起来就像真的回到了过去。好多看了戏的人,都觉得想起以前的事了。
崔国明在工厂变化那阵子经历了不少事。他女儿崔小红后来回家了,家里得重新相处。周围邻居和亲戚之间也有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整个戏的调子不算沉重,带点好笑的地方。比如老舅自己出去做小买卖,东西摆出来了,可他就是张不开嘴喊。他姐夫过来搭把手,结果反倒添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挺生活化的,看着不费劲。
里面人说的话挺有意思,带着那股东北味儿。有句台词大概意思是,人总得找点事做,碰钉子也比闲着好。这话差不多就是这戏想说的。吵架时候蹦出来的那些俏皮话也挺多,像说谁有点机会就想往上窜。这些话让戏更好看了,人物也显得更真。观众看着乐,也能觉出日子里的那种热闹劲儿。
衣服穿得对,人就像了。郭京飞那身工作服,洗得颜色都淡了,看着还有点鼓鼓囊囊的。这么一穿,他手头不宽裕的样子就出来了。张歆艺的打扮是另一回事。她穿呢子外套,也穿裙子,戴的耳环项链都配好了。一看就是从外面回来的,九十年代那会儿都这么穿。徐百惠的衣服时髦,贵的大衣,显身材的裙子,她都有。这能看出她有钱,也会打扮。别的那些人,穿花衬衫的,穿踩脚裤的,裹军大衣的,样子都是照那时候来的。
《老舅》这个剧,两头都顾上了。它没躲开那时候厂里工人的难处,这些事它认真讲。可它又说人跟人之间的好,说得挺暖和,还有点逗乐子。它不专门弄些情节让人哭,有麻烦事它也摆出来。就是普普通通地,把那时候小老百姓的高兴和不高兴都演了。郭京飞他们几个,演得好,长得也像那么回事。剧本里的人,让他们给演活了,观众觉得真能摸着似的。这剧的味儿,得慢慢咂摸。头一回觉得有点冲,再品品,后面就剩下点甜丝丝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