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下午，我刷到孙海洋直播卖莲藕的瞬间，真的有点五味杂陈。点进去一看，直播间才600多个人在线，下单的更是寥寥无几，跟以前那阵仗比简直天差地别。
再看看孙海洋本人，今天穿了件普通的黑色外套，里面搭着件浅灰色毛衣，袖口好像还沾了点泥点子，估计是刚从藕塘或者加工区过来的。以前镜头前的他，哪怕是带货也带着股韧劲，说话铿锵有力，眼里有光；可现在呢，话少得可怜，神色凝重得很，时不时低头摆弄手里的莲藕，偶尔抬头看一眼镜头，又很快移开，鬓角的白头发肉眼可见地变多了，整个人透着股垂头丧气的疲惫感，完全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翻了下他的账号，粉丝数从之前巅峰期的277万多掉到了268万左右，看似只掉了9万，但想想这268万的基数，直播却只有600多人围看，这冷清程度真的一目了然，说句“彻底凉了”毫不夸张。
咱捋捋这事儿的时间线就清楚了。2021年12月，孙海洋找回失散14年的儿子孙卓，那可是全网沸腾的大事，大家都为这个寻子14年、跑遍大半个中国的父亲感动，他瞬间成了全民心疼的“伟大父亲”。2022年3月，他们开通账号才没多久，4月就迫不及待开启了直播首秀，卖书包还喊着“支持寻亲家庭”，那会儿大家带着满心同情，三万观众涌进直播间，成交数字蹭蹭涨，孙海洋夫妇笑到忘了关麦。
最巅峰的时候是2025年3月，孙卓那场四小时直播，观看人次近300万，销售额直接破500万，三台机位对着拍，助理举着价格白板，那阵仗比小明星还大。可谁能想到，才过了大半年，就沦落到车间直播卖莲藕、600多人在线的境地。
其实他凉得一点不冤，核心就是把公众的同情当摇钱树，过度消费了。当初大家愿意买单，是真心疼他14年的寻亲之苦，觉得这是对他苦尽甘来的补偿与同情。可慢慢大家发现味道变了：认亲才四个月就急着带货，全家齐上阵，连孙卓的宿舍探班、食堂吃饭都成了带货预热，妈妈给儿子打包饺子的温情视频，最后落脚点都是直播间链接。
更让人膈应的是，一边喊着“赚的钱帮寻亲家庭”，一边晒出的捐款账号刚注册15天，法人还姓孙，越描越黑。有网友算过，过去12个月他们全家直播126场，场均销售额120万，抽佣下来毛利近3000万，说实话，这已经比绝大多数寻亲家庭过得好太多了。
天下被拐孩子的家庭多了去了，比他艰难、还在苦苦寻找的家庭大有人在。公众的同情就像一杯水，倒一次是善意，反复倒、还掺着商业套路，迟早会耗尽。孙海洋大概以为靠寻亲的悲情故事就能一直吃流量饭，却忘了同情这东西最珍贵也最脆弱，来得快去得更快。
这事儿也透着个挺实在的道理：流量是把双刃剑，善意更是易耗品。直播带货本身没问题，但把别人的心疼当成赚钱的本事，把团圆的温情当成营销剧本，迟早会被观众抛弃。现在全网还有近三千个寻亲家庭在苦等，真正该被关注、该得到流量倾斜的，是那些还在寻亲路上的人，而不是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却还在消耗公众善意的人。
看着孙海洋在莲藕车间里局促的样子，真挺感慨的：所有靠情绪撑起来的繁华，终究抵不过“真诚”二字。善意从来不是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唯有珍惜才能长久，这大概就是流量给所有人上的一堂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