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还在，人却走了一个。浙江衢州江山前圳雪泉街那条小巷深处，墙角贴着“庭院咖啡”字样的木牌，阳光斜照进来，葡萄藤还攀着老架子，只是屋里飘的不再是饭香，而是现磨咖啡的味儿。12月15日那天，何晴的告别式刚结束没多久，有当地人随手拍了几张她老家的照片发上网，没想到一下勾出许多人的情绪。
这院子现在是家咖啡馆，位置挺巧，就在菜市场对面，闹中取静。里头改得差不多了，原先一家人的起居空间全换了模样，水泥地铺了木地板，墙面刷得白白净净，摆上几张原木桌椅，连门把手都换成了复古铜色。但有些东西没动，比如院子里那架老葡萄藤，据说何晴小时候就在底下乘凉、背唱词。一角还有个水池，种着绿植，听说以前养过金鱼，边上一圈盆栽也收拾得齐整，花开花落，年年如此。
61岁的何晴走了，走得突然，网上一片悼念。她是唯一演过四大名著的女演员——《三国演义》里的小乔，《水浒传》的李师师，《西游记》的怜怜，《红楼梦》的秦可卿，每一个都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可再美的角色，也抵不过时间。她出生在江山这个小城，13岁就凭评弹唱功被浙江昆剧团破格收为候补，第二年正式入团。那时她家还在这个院子，母亲操持家务，妹妹跟着长大，一家人平平常常过日子，谁能想到后来她会红遍全国？
后来母亲先走了，老宅只剩妹妹守着。葬礼那天，捧遗像的是她妹妹，站那儿一言不发，看得人心酸。邻居说，前两年她儿子许何回来过一趟，是和前夫许亚军的孩子，待了几天就走了。房子产权到底归谁，没人说得清，按理说妹妹和孩子都有份。可现在房子租出去了，租金多少不知道，反正开了咖啡厅，生意看起来不错。
小时候有人调皮，按她家门铃就跑，那时候何晴还没走红，穿件素色衣裳在院里晾衣服。如今那些童年玩伴翻看照片，还会说：“我小时候真去过她家门口呢。” 一句轻描淡写，藏着多少回不去的光阴。江南烟雨依旧，小巷深处静悄悄，茶米油盐的日常还在继续，只是那个从这儿走出去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