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王俊凯第三次弯腰调整话筒支架的高度。他左手虚扶着全红婵的椅背，右手食指轻轻敲击话筒试音，俯身时爆炸头假发扫过女孩的肩膀。这个动作持续了4秒，站姐小林在取景框里数得清清楚楚——比昨天给粉丝签名时多出3.8秒的温柔。
化妆镜的环形灯将后台割裂成两个世界。左侧是全红婵晃着腿啃苹果的咔嚓声，右侧是排队等候签名的粉丝们攥着专辑的窸窣响动。小林突然想起上个月的话剧庆功宴，王俊凯也是这样弓着背，替醉酒的灯光师挡掉半杯白酒。当时站子里的姐妹还转发视频配文"永远绅士的凯哥"，此刻同样的姿势却像根刺扎进瞳孔。
第五个签名进行到一半时，王俊凯左手无名指蹭到了印泥。他皱眉抽出湿巾擦拭的动作，和小林相机里2023年生日会的影像完美重叠。那年他顶着高烧给每个拥抱的粉丝拍背，现在连指纹沾染油墨都显得不耐烦。监控器时间显示18:27，全红婵正把橘子味硬糖塞进他掌心，他眼尾笑出的褶皱像被风吹开的琴谱。
最残忍的比较发生在18:33。王俊凯接过粉丝递来的《刺猬》蓝光碟，签名笔悬在封面停顿了0.3秒——恰好是全红婵昨天拎着他爆炸头假发时，他配合屈膝的时长。小林突然意识到，自己拍了十年的人物特写，原来可以精确到用帧来计算温差。
剧场监控的存储周期是30天。当小林格式化最后一张SD卡时，后台实时画面正播放到王俊凯帮全红婵拧矿泉水瓶盖。删除进度条走到99%的瞬间，监控室传来机械女声："第11283号文件已自动覆盖"。十年青春和一段数字录像，就这样同时消失在数据流的深渊里。
那些没被镜头记录的细节才最致命。比如王俊凯对粉丝说"小心台阶"时从不抬头，却会盯着全红婵的鞋跟确认她站稳；比如他给签名照分类时用拇指食指捏着边角，接全红婵递来的毛巾却会展开整个掌心。这些0.5倍的温柔慢放，最终都变成站姐们脱粉公告里"原来你会啊"的叹息。
最后一次核对应援物资时，小林发现王俊凯近年取消的生日会物料还堆在仓库。2025年最新的话剧宣传册上印着他减重6公斤的侧影，封底那句"演员需要距离"的访谈回答，此刻读来像场早有预谋的告别。监控器时间跳转到19:00整，自动清空的回收站发出"叮"的轻响，比任何脱粉宣言都干脆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