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刷到关于梅艳芳的讨论，越看越觉得有点五味杂陈——她当年被捧上神坛，可如今潮水退去，好像真的没多少人主动去听她的歌了。

就拿《夕阳之歌》和《千千阙歌》来说，当年颁奖礼上《夕阳之歌》可是压过了《千千阙歌》，拿奖拿到手软，梅艳芳站在台上唱这首歌时，台下掌声雷动，连陈慧娴都笑着鼓掌致意，那场面看着是风光无限。

谁能想到几十年过去，大家KTV里点的、街边小店放的，几乎都是《千千阙歌》，甚至提起粤语金曲，多数人第一反应也是这首，反倒《夕阳之歌》慢慢淡出了大众的日常播放列表。

平心而论，两首歌的旋律各有千秋，但听众的选择好像已经给出了答案，只能说时过境迁，口味这东西真的捉摸不透。

再看看同时代的其他天后，就算隐退了，歌依然活在人们耳边。王菲早就半隐状态了吧？《红豆》《匆匆那年》《因为爱情》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就连咖啡店放起《如愿》，都有人跟着哼几句。

张惠妹偶尔发新歌开巡演，《听海》《我最亲爱的》还是KTV必点，唱的人总能唱到眼眶发红。

林忆莲更不用说，《为你我受冷风吹》《至少还有你》，随便一句前奏出来，就能勾起一堆回忆。

梅艳芳呢？翻来覆去被提起的好像只有《女人花》，偶尔刷到怀旧榜单才会出现《一生爱你千百回》，其他作品别说传唱了，很多年轻人甚至都没听过，对比之下，真的让人唏嘘。

前阵子我跟朋友聊起这个，他还反驳我：“梅艳芳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点评她？”我当时就愣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因为人不在了，就不能客观说几句了？要是按这个逻辑，那历史书里的人物都不能讨论了，学历史还有什么意义？她早已是华语乐坛的“历史人物”，客观评价她的作品和影响力，只要没有过激言辞，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而且我说的传唱度低，可不是随口瞎说的。我特意去翻了QQ音乐和网易云音乐的后台数据，播放量、收藏量、翻唱次数摆得明明白白，梅艳芳的歌曲数据和王菲、张惠妹她们比，差距真的不小。

当然啦，传唱度高不代表艺术性就顶尖，就像王菲的《红豆》，在她的作品里算比较“口水”的了，《百年孤寂》的艺术性明明更高，可偏偏《红豆》火得一塌糊涂，这就是市场和听众的选择，没办法强求。

想起个老八卦，当年梅艳芳和陈慧娴的“天后之争”闹得沸沸扬扬，1989年的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两人的歌迷差点在台下吵起来，梅艳芳拿了最受欢迎女歌星，陈慧娴的《千千阙歌》却成了年度金曲，媒体还写“双姝对决，各有输赢”。

可谁能料到，三十多年后，输赢好像悄悄换了位置，陈慧娴的歌还在被反复翻唱，梅艳芳的作品却慢慢成了“博物馆里的展品”，只有提起怀旧主题才会被想起。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因为梅艳芳的形象太“江湖”，太“大姐大”，少了点普通人能共情的小情小调？她的歌里总带着一股千帆过尽的沧桑，而听众好像更偏爱那些能唱进日常悲欢的旋律。

但不管怎么说，她在歌坛的地位是时代给的，只是时光太无情，再辉煌的名字，也抵不过听众的遗忘。

看着她的歌曲在音乐平台上孤零零的播放量，突然觉得，再厉害的传奇，终究还是要被后来的人慢慢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