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雨下得格外大,雨水打在地面上溅起细密的水花,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方力申撑着伞,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两人一路沉默,只用手机悄悄录下了一段背影视频发了出去。谁也没有提起网上新一轮的谩骂,更没有去解释那张被恶意剪辑过的聊天记录究竟是真是假。就在品牌方撤下他们合作海报的那天,她只是静静地把手机壁纸调亮了一些——屏幕上医生写的三句话依然清晰可见:“不是你的错,你有边界,你值得被爱。”
其实从他们第一次一起坐地铁开始,外界的目光就从未友善过。不过是一次普通的送礼,却被偷拍上传到网络,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嘲讽和指责,甚至有人说:“方力申多帅啊,怎么找了个‘破烂’收。”他的经纪人急得团团转,劝他低调行事;也有综艺节目想邀请他们上节目“秀恩爱”,声称能帮他们扭转形象。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只说了一句:“我不想让她再被人围观一次。”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曾含泪劝她分开,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可她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我想过普通人的日子。”简简单单几个字,却道尽了所有委屈与坚持。
后来,去医院做心理咨询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每次复盘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时,她的手指总会不自觉地颤抖。但有一次,她走出诊室时,头抬得比以往高了些,脚步也稳了许多。原来是因为医生递给她那三句温暖的话,她说那一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而方力申始终陪在她身边,有时在候诊室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不刷手机,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门口,等着她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舆论似乎慢慢有了变化。有人匿名发帖指责她蹭热度,但没过几天那个账号就消失了。然而,他们的邮箱里却收到了更加恶毒的威胁信,扬言要在开庭当天公开她的病历。他看完信息后沉默了几秒,轻轻合上手机,语气坚定地说:“到时候我先站出来讲。”她望着他,眼中带着泪光,却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次我不躲了。”
庭审前一晚,他推掉了原本安排好的广告拍摄,坐在她身旁,将所有证据材料重新整理了一遍又一遍。凌晨两点,她坐在床边,默默删掉了旧手机里堆积如山的照片,只留下一张——是他牵着她过马路的背影,照片备注写着:“继续走。”
第二天清晨,两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手却紧紧握在一起。红灯亮起,风吹得路边的广告牌哗啦作响。人群中有人举起手机,也有人悄悄放下。没人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掌声还是骂声,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也没停,坚定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