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香港, 电影《金童》首映礼上, 61岁的林雪站在台上连爆粗口, 这位拍了130多部电影的老演员, 被传欠债百亿, 还有人说他要去开的士。到底怎么回事？

当天媒体照例围上来, 问题直指那个离谱的传闻。

林雪当场就炸了。

"我根本没欠人家钱, 我有很多钱！"他激动得手舞足蹈, 粗口一句接一句, "不知道哪个传出来的消息, 说我欠了几百亿。"

现场所有人都愣了。

这位在《枪火》《PTU》里演过无数狠角色的老家伙, 这会儿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有记者追问转行开的士的事, 林雪直接怼回去："我连的士牌都没有, 怎么转行？"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但笑声背后是心酸。

电影《金童》筹备了7年才上映, 张继聪为这部戏从150磅增到190磅, 林雪也投入了大量心血, 结果首映礼变成了澄清大会。

很多人不知道, 林雪其实是天津人。

1964年出生, 祖上是印尼华侨, 父亲是工程师,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错, 林雪最爱的事就是蹲在电影院门口捡别人丢的票根。

1978年, 14岁的他随家人移居香港。

一家人挤在黄大仙不到10平米的小木屋里, 风一吹整个屋子都在响, 林雪辍学打工, 做过家具学徒, 当过水果搬运工, 还去渡船上做过叠码仔。

1986年, 22岁的林雪在台球厅认识了林正英。

就这样, 他进了剧组做场务, 派盒饭、搬道具、维持秩序, 什么都干, 但林雪有个本事, 他记得住每个人爱吃什么口味的饭, 喜欢坐什么硬度的凳子。

"当年半个香港电影圈都吃过我派的盒饭。"他后来这样说。

转机出现在1999年, 杜琪峰拍《枪火》, 让他演那个爱吃花生、不会开车的杀手阿肥, 这个角色让林雪拿到了金马奖最佳男配角提名, 从此片约不断。

新世纪的十年里, 他接了130多部戏。

2004年凭《PTU》拿下金紫荆最佳男配角, 2017年又凭《树大招风》拿了亚洲电影大奖, 圈里人都叫他"配角之王"。

但"配角之王"这个头衔, 在现在的香港电影圈, 其实挺尴尬。

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 一年能拍200多部片子, 现在呢？每年只有四五十部, 还得算上合拍片, 2020年疫情那会儿, 香港电影票房直接跌了七成多。

市场萎缩, 演员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算是林雪这样的金牌配角, 收入也远不如主角, 有网友算过账, 《枪火》里观众记住的是黄秋生、吴镇宇, 《功夫》里大家想起的是元华、元秋, 真正记得林雪的人并不多。

配角就是配角, 拿不到大头。

更要命的是, 香港演艺圈的消费水平向来很高, 吴孟达年轻时嗜赌, 66岁还要拼命接戏, 去年林雪在片场求职的视频流出, 进组前手筋刚断还坚持完成拍摄。

这些事儿, 比"欠债百亿"的谣言更真实。

有人分析, 传闻可能源于林雪经常在片场找下一份工作, 在外人看来, 一个拍了这么多戏的老演员还要主动求职, 是不是缺钱？

但真相是, 香港电影业不景气, 演员必须不停接戏才能维持生活。

林雪在首映礼上说："我不是明星, 我是电影工作者。"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谦, 实际上道出了香港无数配角演员的生存状态。

关于转行做司机的传闻, 林雪的回应很直接。

"转行做什么都行, 但我现在还不想转。"他顿了顿, "我对电影还有憧憬, 做司机做一天半天拍拍视频可以, 但我的职业还是想做演员。"

这话说得很实在。

现在的短视频时代, 很多过气演员靠拍段子维持热度, 林雪也有社交账号, 偶尔更新些搞笑片段, 粉丝们很爱看, 但他心里清楚, 那只是补充, 不是主业。

61岁了, 林雪还在片场跑。

《金童》拍完, 他马上就在现场给自己找下一部戏, 有人拍到他在片场跟导演、制片聊天的画面, 手上还缠着绷带。

网友看了心疼, 也有人质疑："是不是真的缺钱？"

但林雪自己说得明白："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一辈子都做演员, 喜欢演戏, 喜欢做角色。"

香港电影式微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政府去年向电影发展基金注资43亿港元, 推出各种扶持计划, 但对基层演员来说, 最实际的还是有戏拍, 有饭吃。

林雪这样的老家伙, 见证了香港电影从辉煌到低谷的全过程。

一个从场务做起的演员, 用37年证明了什么叫职业尊严, 至于那些欠债百亿的传闻, 或许只是互联网时代的又一场闹剧。

你觉得, 像林雪这样的配角演员, 真实的生存状态是怎样的？

林雪个人资料及演艺生涯 - 维基百科 https://zh.wikipedia.org/zh-hans/林雪

《金童》电影信息 - 豆瓣电影 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36523156/

张继聪《金童》幕后训练专访 - HK01 https://www.hk01.com/電影/529948/

香港电影业发展现状报告 - 紫荆网 https://zijing.com.cn/web/article/1324698762699046912/

林雪职业生涯回顾 - 知乎专栏 https://zhuanlan.zhihu.com/p/1578554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