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尖峰时刻》,让成龙想起了1978年的《醉拳》走红时的情景。
20年过去,成龙再次品尝到了一战成名的滋味。
《醉拳》,包括早几个月的《蛇形刁手》,让成龙一举洗刷掉了票房毒药的骂名,一下火遍全香港。不是,是火遍了整个华语圈,火爆了全亚洲,包括东南亚与日韩,所到之处成龙都火得发紫,晋升为亚洲第一动作明星。
20年后的《尖峰时刻》,则让好莱坞近身见识了什么是中国功夫,什么是香港动作片,什么是搏命演出,原来李小龙之后还能有更加厉害的成龙。哇,不得了。成龙一下成为好莱坞当红的炸子鸡。
接下来的《上海正午》,主演阵容更是请来了“烂仔帮”的核心成员欧文·威尔逊,更请来了《霹雳娇娃》的女主演之一刘玉玲。两个人都是当时最具潜力的好莱坞新秀。《霹雳娇娃》系列,让刘玉玲一度成为好莱坞女演员的顶流,后来的发展尽管有坎坷,但也有《杀死比尔》《致命女人》这样的经典作品。至于欧文·威尔逊,则一直没有将潜力转化为影响力,星途一般,但也主演过大导演韦斯·安德森的《穿越大吉岭》、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算是好莱坞大熟脸,其配音的《汽车总动员》也是超级大IP。
至于“烂仔帮”,它是好莱坞最负盛名的喜剧帮派,其实是一群趣味相投的演员的自组织,类似于俱乐部,组织性并不严密。帮主是本·斯蒂勒,核心成员包括威尔·法瑞尔、威尔逊兄弟(包括欧文·威尔逊、卢克·威尔逊)、杰克·布莱克、文斯·沃恩、史蒂夫·卡瑞尔、史蒂夫·库根、保罗·路德、塞斯·罗根、乔纳·希尔等一众好莱坞一线喜剧明星。
成龙接下来的《环游地球八十天》,同样与“烂仔帮”成员史蒂夫·库根联合主演。
问题也出现在了这里。
“烂仔帮”之所以能够成为帮派,不仅在于这批演员们的臭味相投,还在于他们创造了一种电影类型,即“烂仔帮电影”。这类电影最鲜明的两大特点就是:“三俗恶搞”+“兄弟情谊”,还有就是低成本。这些影片中大都会出现几个死党哥们,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犯蠢,一起疯狂搞怪。他们开得起一切玩笑,经常拿“大麻”和“性”制造笑点,还会拿一些政坛时事和社会名流开涮。换句话说,就是很低俗又粗俗,类似于德云社相声,就是用各种擦边来拉近与群众的距离。当然,也必须是美国的观众,才能精准理解其中的妙处,脱离美国的语言环境,笑果就差了点意思。
《上海正午》尽管不是“烂仔帮电影”,但是沾染了很多相关元素。成龙与欧文·威尔逊之间的“兄弟情谊”自不必说。他们之间的各种搞怪,相互之间的磨合与捉弄,无不借鉴了“烂仔帮电影”的元素。那种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友情,让他们难解难分。
只是,成龙饰演的姜文,是大清顶级大内高手,在国内那可是顶流,是董海川、杜心五、孙禄堂一样的绝顶人物,到了美国却跟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牛仔混成兄弟,其实是一种自我贬低,有取悦于西方观众的意味。“烂仔帮电影”里的“兄弟情”,基本上是两个臭味相投,基本上是情投意合的兄弟在一起,包括出身、职业、爱好等。但《上海正午》里的成龙与欧文·威尔逊并不是。问题是这是成龙做主导的电影,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设定的,可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说白了,成龙过于献媚于西方观众了。
等到了《上海正午2》,更是用了大量“英式喜剧梗”,比如片中“快银”亚伦·泰勒-约翰逊饰演的小乞丐,名字居然叫查理·卓别林。还有片中的英国警长汤姆·费舍尔,饰演的角色居然是柯南·道尔,也就是写出《福尔摩斯》系列小说的那个小说家。甚至,连欧文·威尔逊与成龙,居然还成了福尔摩斯与华生的原型。这种恶搞相当撩拨西方人的笑神经。但是也够烂俗的,是典型的“烂仔帮电影”元素的呈现形式。
至于甄子丹与成龙的打斗,反倒缺乏了看点。那是2003年,是甄子丹即将全面爆火的前奏期,可惜影片没有利用好,要不然可能甄子丹会早一点就火了。
为什么会这样?
问题来了。
成龙在自传里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美国观众这么喜欢?”
孙子兵法有云: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成龙的“不知道”,产生了严重的后果,造成了他的全面大败退。
与“烂仔帮”成员的合作,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烂仔帮电影”是典型的低成本电影,是以美国本土观众为核心打造的喜剧电影。而成龙赖以成名的元素是他的国际化,但是《上海正午》偏偏失去了国际化的特质,过于媚俗美国观众,导致它在华语圈内直接失宠,成龙的国内老粉丝们纷纷觉得不好看,不明所以,故事胡编乱造,压根不符合基本的逻辑。比如,成龙身上穿的,居然是龙纹,看着是清朝的袍子,上面却绣上了龙,这可是典型的僭越,有杀头之罪,龙是皇帝的专属,怎么可能一个区区护卫就能穿龙袍?再比如,义和团明明是民间组织,是“扶清灭洋”的民粹团伙,结果却成了叛党的帮凶,还跑到美国帮着绑架公主,对付朝廷,也是乱来。
其实,“烂仔帮电影”只是他们早期没有太多预算时的无奈之举。一旦壮大了,就纷纷寻求转型,再也不愿意拍那些屎尿屁的三俗电影了。像帮主本·斯蒂勒后来的《博物馆奇妙夜》,就一点都不烂俗,就靠纯粹的故事创意去打动人。还有史蒂夫·卡瑞尔就靠《狐狸猎手》《大空头》成功实现了转型,史蒂夫·库根也凭借《菲洛梅娜》《斯坦和奥利》转型,乔纳·希尔凭借《点球成金》《华尔街之狼》转型,纷纷走向了演技派的道路,保罗·路德也凭借《蚁人》《超能敢死队》转战主流。
即便是欧文·威尔逊,也凭借《深入敌后》的战争片类型,让人眼前一亮,后来还成了“对称狂魔”韦斯·安德森的御用演员之一,连续出演他的《瓶装火箭》《水中生活》《青春年少》《穿越大吉岭》《天才一族》《法兰西特派》《了不起的狐狸爸爸》《布达佩斯大饭店》等片,而且还主演过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性本恶》、迈克尔·贝的《世界末日》,基本上到了准一线的地步,不是一个简单的喜剧演员就可以概括的。
问题是成龙拍摄《上海正午》与《尖峰时刻2》时,已经拥有了好莱坞巨星的地位,他本可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结果偏偏抠抠搜搜、小气吧啦,不往大气大方里走,偏偏往“烂仔帮”的小格局、三俗方向上走,简直是自绝死路。
果然,《上海正午》拍完第二部,就再也拍不下去,计划中的第三部成了永远的遗憾。
成龙在好莱坞的巅峰,当属于2001年上映的《尖峰时刻2》。这部影片正式升级为A级制作,当时属于妥妥的大片,预算9000万,与同一时期的《指环王》《侏罗纪公园3》《木乃伊归来》同一个级别。演员阵容上,基本上将当时最火的华裔明星都请了过来,包括尊龙、章子怡、曾江、李美琪(Maggie Q)等人。阵容与动作戏,包括场面,都全面升级,最终的票房,也证实了成龙的全面胜利,也算是值了。
但是,《尖峰时刻2》的火只是吃了IP的红利,是成龙的名气在发生作用,是第一部带来的好感在发酵,第二部的故事实际上并没有太好。以至于接下来的《尖峰时刻3》要时隔6年之后,直到2007年才算续了上去。不过,那时候的成龙的势头已过,反响只能是一般。
问题是成龙依旧没有搞明白美国人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
凭借《上海正午》玩了一把低俗喜剧之后,2002年成龙推出了《神奇燕尾服》,这一次又玩上了合家欢,走低幼化路线。那种感觉,就好像年年在追阿诺·施瓦辛格的动作猛片,结果他突然弄出了一个《幼儿园警探》或者《龙兄鼠弟》,尽管反差萌十足,但是对于喜欢他的粉丝来说,却措手不及,简直无法接受。
《神奇燕尾服》本质上不是一部儿童片,它依旧是成龙熟悉的好莱坞双雄模式,只是搭档变成了詹妮弗·洛芙·休伊特饰演的菜鸟探员。但整个故事降智严重,不是儿童片,胜似儿童片,毕竟成龙凭借本片收获了2003年Kid's Choice Awards—Favorite Male Butt Kicker(儿童选择奖最喜爱牛人)。
论票房,《神奇燕尾服》北美票房拿下5054万美元,北美年度排名第51位,全球票房1.04亿美元。这个成绩与《上海正午》相差无几,属于正常水平,并不差。而且,北美碟片出租5840万美元。整体收入,也算不少了。
也因为成龙所取得的成就,如日中天的成龙于2002年正式受邀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星星。这也是继黄柳霜、李小龙之后第三位在星光大道留下星星的华人。
多年以后,成龙又成为全亚洲仅有的四位奥斯卡终身成就奖获得者之一,与黑泽明、宫崎骏、萨蒂亚吉特·雷伊并列,也是唯一达成此成就的华人演员。
可惜的是,这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好运气。
2003年的《上海正午2》,尽管不太好看,但尚属于正常发挥,是维持成龙处于巅峰状态的作品。
在好莱坞红了5年之后,时间来到了2004年,成龙迎来了自己的大败局。
前面说了,《尖峰时刻》与《上海正午》都属于小公司制作,《神奇燕尾服》是梦工厂出品,依旧不是传统好莱坞六大。
此时的成龙,身价已经达到了顶级水平,每年面对的片约如水一样扑面而来,应接不暇。
但此时的成龙,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或者是,他始终大脑昏昏然,不明白美国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甚至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拍的那些片子。
这就导致了,成龙并不真正能懂美国观众的喜好,当面对眼花缭乱的好莱坞片约时,他也无法辨别剧本的好坏。
为了蹭成龙的热度,迪士尼把《环游地球八十天》小说改编成剧本,请成龙来主演。
成龙,当然也想和迪士尼合作,毕竟是大厂。
双方基本上属于一拍即合。但是,致命的是,剧本并没有准备好。
《环游地球八十天》是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的经典佳作,原本就与成龙毫无适配度可言。但是,成龙相信了迪士尼的编剧。在香港,成龙有邓景生为故事保驾护航,但是在好莱坞,他没有自己的御用编剧,只能听从制片人的摆布。为了适应成龙,迪士尼也将原著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甚至是魔改,把小说中主角福格的法国仆人“路路通”改编成来自中国想要拿回国宝的刘新。至于福格,则降为配角,请来了“烂仔帮”的成员史蒂夫·库根来饰演。
“烂仔帮”嘛,是喜剧属性,然后成龙又是动作喜剧,看似强强联合,但是被魔改后的剧本已经距离儒勒·凡尔纳的原作相去甚远,远到了书迷们无法接受的地步。
于是,悲剧诞生了。
《八十天环游世界》制作成本1.1亿美元,北美2004年上映,上映馆数2801馆,北美票房2400万美元,年度排名第97位,全球票房7217万美元。北美碟片出租2284万美元,碟片销售未知。可以说,非常失败。
本片的失利,导致成龙在好莱坞的资源锐减,一个跟斗从山巅跌入了谷底。
好莱坞的势利,在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就万劫不复,立马没人请你演戏了。即便请了,匹配的资源也一落千丈,再不复当初。不只是成龙,“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就因为《刺客信条》的惨败,一下子从顶流沦为了无戏可拍。汤姆·克鲁斯也因为《碟中谍8:最终清算》的失利,星途也到了末端。搞砸一部戏,立马玩完,这就是电影市场的残酷法则。
成龙只能回到香港,重返港片生涯。
对于《八十天环游世界》,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这是成龙唯一一次在好莱坞实实在在拿到了2000万美元片酬+分红的制作,与当时的顶流如汤姆·克鲁斯、强尼·德普、基努·里维斯、布鲁斯·威利斯、金·凯瑞、威尔·史密斯、茱莉亚·罗伯茨、拉塞尔·克劳等人相比,完全同一档次,是不折不扣的“2000万美元俱乐部”的成员。
但是,《八十天环游世界》上映后恶评如潮,票房惨败。实际上,这部影片可以看作是《上海正午》的升级版,转战世界各地拍摄也让场面变得恢弘大气,抛开一切场外元素,影片还是可以看看的。问题在于,场外因素抛不开啊,儒勒·凡尔纳的小说实在是太经典了,过于为西方观众熟悉了,怎么能抛得开?魔改过大,书迷们纷纷表示不可接受,悲剧也就难免。就好像日本人魔改的《三国志新解》(2020),让华语观众看得简直能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眼看着,在《八十天环游世界》之前片约不断,本片一烂,立马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成龙的好莱坞之旅基本上宣告结束了。起码,顶流不再。
也不是没有人找他,起码新线公司与《尖峰时刻》没有忘了他?毕竟,前两部那么火,第三部还是可以搞搞的。
既然如此,为啥《尖峰时刻3》隔了那么久才拍摄呢?
一方面,与成龙名气下降有关。但更大的问题出现在了成龙的搭档克里斯·塔克身上。
这一次,克里斯·塔克狮子大开口,片酬索要4000万美元,还要剧本终审权。片方不同意,导致本片搁置了很久。
片方当然不同意,因为他们知道成龙才是这个系列最大的看点,是真正的核心。这就像《钢铁侠》,第一部拍摄时,小罗伯特·唐尼因为早年的吸毒等丑闻,在好莱坞已经处于边缘位置,因此漫威给他的片酬只有50万。而饰演配角“战争机器”罗迪上校的泰伦斯·霍华德则顶着78届奥斯卡最佳男主提名(《川流熙攘》)的头衔,片酬高达450万美元,是当时剧组中最高的。
等到要拍《钢铁侠2》时,泰伦斯·霍华德觉得自己的角色戏份吃重,要求片酬涨到800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系列真正的看点是小罗伯特·唐尼,第一部片酬低是因为他没火,现在火起来了,片酬自然得涨,而且是一下子涨到了1000万。考虑到《钢铁侠2》的戏份是小罗伯特·唐尼对战米基·洛克饰演的大反派。而且,米基·洛克也是顶了第81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摔角王》)的名头过来的,名声比泰伦斯·霍华德还要大,片酬自然也不能低。
于是,漫威就有意压低泰伦斯·霍华德的片酬,不仅不给他800万的片酬,还提出只给100万的合同。泰伦斯·霍华德感觉受到了侮辱,选择罢演。结果,这一角色最后花落唐·钱德尔,这也是一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者(第77届,《卢旺达饭店》)。唐·钱德尔这一接手,就成为了常驻,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战争机器”的模样了,至于泰伦斯·霍华德,渐渐也就被遗忘了。
小罗伯特·唐尼之于《钢铁侠》,就像成龙之于《尖峰时刻》。想当初,也是导演和制片人专程坐二十个小时飞机去南非邀请成龙出演,三部曲故事都是围绕成龙展开。成龙除了《尖峰时刻》,还有《上海正午》《神奇燕尾服》《八十天环游世界》等诸多影片献映,而克里斯·塔克除了《尖峰时刻》外,连片约都接不到。
克里斯·塔克因为机缘,和成龙一块出演《尖峰时刻》,从默默无闻到名声大噪,如今狮子大开口,很形象地表现出了什么是“小人得志”。片方当然不同意的,因为他不值这个价。
但是,克里斯·塔克敢如此狂傲不羁,也有他的盘算:
首先,成龙虽然是《尖峰时刻》独一无二的核心,但他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英语水平不太行。这个系列,除了特色的“成龙式动作”外,语言喜剧也是剧中吃重的部分,成龙负责动作,他负责台词,既然成龙英语水平不行,就需要“谐星”克里斯·塔克去重点表现。他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次,《尖峰时刻》前作的卖座,片方不可能放弃续集赚钱的机会,而要是换主角也是系列电影的大忌。拍一部你换角还可以,已经拍了两部了,再换角几乎不可能,对作品副作用太大。
这也成了克里斯·塔克能谈判的资本。
成龙对于克里斯·塔克的狮子大开口也很生气,“没错,塔克是个好演员。但他才拍过几部大戏?两部而已!这两部戏成就了他,让他名利双收,但不要因此害了他。他的路还很长,要学的还多着呢。”
不过,成龙还是很讲义气的,尽管心有不满,还是表示这只是“业务上”的分歧,“我还是愿意把他当成好朋友”。
不管怎样,新线公司还是想继续推动《尖峰时刻3》的拍摄。经过反复谈判,制片方和克里斯·塔克签订两部电影4000万美元片酬的合同,其中一部《尖峰时刻3》的片酬为2500万美元,塔克放弃终审权与分红。
当然了,制片方与克里斯·塔克签订的合同里涉及的另一部电影及一两千万美金的片酬,随着《尖峰时刻3》表现不及预期,也就变成了“空头支票”。
《尖峰时刻3》表现不及预期?
是的。因为本片的制作成本为1.4亿美元,是成龙在好莱坞拍摄的最昂贵的电影。高额的成本,必然要求更高的票房才能抹平预算。
最终,《尖峰时刻3》于北美2007年上映,上映馆数3778馆,首周末开画5023万美元,第一周拿下周冠军,北美累计票房1.4亿美元,北美年度排名第16位。全球票房2.58亿美元。
按照1:3的投入与产出比来算,《尖峰时刻3》的最终票房要达到4.2亿,制片方才能平本,要想靠院线赚钱,必须要有更高的票房才行。
所以,鉴于《尖峰时刻3》高昂的制作成本,这个票房成绩是比较一般的。
好在,本片的碟片销售为4158万美元(源于the-numbers),碟片出租为8312万美元(源于国内网络),碟片收入总计1.24亿美元。根据2008年外网报道《尖峰时刻3》拿下了2007年DVD出租桂冠。碟片市场表现不错,算是给本片保了个本。
《尖峰时刻3》也成为了成龙在好莱坞最后的辉煌。本片成龙也是可以拿2000万美元的纯片酬,但为了拿gross分红,他选择了1500万美元+15%gross分红。而且,成龙还额外拥有了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发行权。
最终,成龙凭借《尖峰时刻3》的表现,收入5370万美元,甚至收录在了维基百科的Highest-earning actor条目之中。
其实,如上所云,《尖峰时刻3》并不算成功。成龙所有的运气,都在2003年耗光了。
至于川普催更《尖峰时刻4》,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莱坞旧戏新唱也是传统了,时隔多年为曾经的老IP拍续集,或者是重启/翻拍,已经成为常态,像《绝地战警》《凌云壮志》《第一滴血》等等,都不如此。
川普是影迷,这个大家都知道,早年他还在《小鬼当家》等影片里客串过角色,他甚至主办过MMA大赛,并担任主持,没人比他更热衷这套“拳拳到肉+火辣吐槽”的配方。
在海湖庄园的晚宴上,川普就多次放映《尖峰时刻》系列,自称“看了几十遍”,连剧组内部也知道他隔三差五就催问续集进度。
有了总统的催更,版权归属的派拉蒙公司也正式宣布“See you in Rush Hour 4”,搅动沉寂已久的影迷池水,正式启动《尖峰时刻4》。
至于《尖峰时刻4》为啥时隔这么久才启动,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前三部的导演布莱特·拉特纳,他在2017年陷入“Me Too”运动的泥潭之中,多位女性站出来指控他性行为不端和性侵犯,拉特纳因此受到了广泛的异样关注。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制作或导演过好莱坞电影,并于2023年移民以色列。
现在,随着川普的二次上台,极端左派思潮逐渐平复,布莱特·拉特纳得以回归好莱坞,再次执导《尖峰时刻》系列。成龙与克里斯·塔克也双双回归,大家就瞧好吧。
话又说回来。自1998年起成龙前往好莱坞发展,他就忘记了香港电影了吗?
不是。
他的选择是双线发展。毕竟,在接好莱坞片约的同时,与“嘉禾”的合同还在继续,还是得按律拍片。
所以,在1998与2003年之间,成龙的香港制作,尽管不再一年一部,但也一直没有断。
1999年,他有《玻璃樽》。2001年,他有《特务迷城》。2003年,他有《飞龙再生》。
接下来,就让我们回到香港,看看成龙的这些香港制作,表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