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琅琊榜》那会儿,丁勇岱还是个没演过皇帝的“新人”。胡歌年轻,但已经是出了名的实力派。戏里大殿发疯的戏份拍完,到了朝堂对峙那场戏,丁勇岱突然觉得不对劲——胡歌的眼神太伤感了,像根刺扎进他心里。那会儿他刚入戏,满脑子都是“舅舅”的身份:13年前外甥林殊被自己害得家破人亡,如今活生生跪在跟前,他这个舅舅怎么狠得下心?
执行导演急得喊:“皇上哪能跪啊!”丁勇岱一拍桌子:“这时候还是皇上吗?他妹妹因为我死了,外甥回来又要我杀他,换你当舅舅能不憋屈?”最后硬是加拍了一条近景。孔笙导演看完直接拍板:“这条不用重拍了!”那场戏里,梁帝从大殿跌跌撞撞走出来,王冠掉了,头发散了,嘴里反复念叨“乱臣贼子”,最后扑通一声跪地。观众这才发现,这个“疯批暴君”心里藏着多少说不出的苦。
有人说丁勇岱演皇帝像在演自己家老头。你看他那眼神,既不像《甄嬛传》里陈建斌的张扬,也不像陈道明演的康熙那般威严。倒像是邻居家喝醉了酒的老爷子,骂骂咧咧却让人心酸。特别是那句“乱臣贼子”,前半截是气,后半截是悔,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在骂谁。有观众翻出花絮,发现拍戏时丁勇岱真把自己当成了梁帝——收工后还蹲在片场角落抽闷烟,嘴里嘟囔:“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痛快。”
其实丁勇岱早不是第一次演“爹”了。2015年《人世间》的周志刚,让他拿了白玉兰奖。那场临终戏,他躺在炕上跟儿子周秉昆吵架,骂着骂着突然哭了:“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妈……”雷佳音后来回忆:“丁老师哭得跟真事儿似的,我们全场跟着抹眼泪。”更绝的是,有场父子吃饭的戏,他随手拿起馒头啃,结果真啃掉了一半。导演喊卡后他才反应过来:“哎呦,这馒头是道具!”
说来也怪,丁勇岱这人演啥像啥,私下却是个“闷葫芦”。剧组的人说他拍完戏就缩在角落背台词,连吃饭都躲着人。有次刘涛问他:“丁老师,您这辈子没演过反派吗?”他咧嘴一笑:“我长得就像好人,演反派观众都不信。”结果《琅琊榜》的梁帝让他彻底破了例。为了这个角色,他专门研究曹操画像,把眉毛画得耷拉下来,走路故意一瘸一拐。化妆师劝他:“您这岁数别折腾了。”他瞪眼:“不折腾咋行?观众眼睛毒着呢!”
现在看《琅琊榜》重播,观众才发现细节多绝。梁帝发疯时抓头发、摔杯子,全是即兴发挥;临死前摸着宸妃的画像流泪,那是丁勇岱自己加的动作。有场戏他跪在雪地里求梅长苏原谅,台词都没背熟,全靠现场发挥:“我这一辈子啊……”说到最后嗓子都劈了。网友调侃:“这哪是皇帝,分明是受了委屈的老父亲。”
说来也巧,丁勇岱演完梁帝,好多人劝他别接《人世间》的周志刚:“这老头太苦了,你受得了?”他却说:“观众爱看苦情戏,我偏不!”结果硬是把周志刚演成了“中国式父亲”的天花板。有场戏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女儿周蓉的照片突然笑了:“这丫头,从小倔,老了也改不了。”弹幕瞬间炸了:“这老头演我爸吧!”
现在66岁的丁勇岱还在折腾。新剧《西北岁月》里他演老革命,拍爆破戏亲自上阵;综艺《典籍里的中国》他扮郑玄,摇头晃脑背书的样子让00后直呼“爷爷好帅”。有记者问他:“您咋越老戏路越宽?”他叼着烟斗乐:“演戏嘛,就得把自己当块海绵,啥都能吸。”
说到底,观众记住丁勇岱不是因为他多帅,而是他演的每个角色都像身边人。梁帝的狠、周志刚的倔、老检察长的正,全是从生活里磨出来的。就像网友说的:“看丁勇岱演戏,就像听隔壁大爷唠嗑,听着听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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