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选剧时,往往会先看卡司里有没有“老戏骨”。只要看到这几个字,大家便默认这部剧有了“定海神针”,质量一定差不了。然而,这种选剧标准放在当下,似乎正在逐渐失效。随着这几位资深演员的作品越来越多,观众惊讶地发现,所谓的“老戏骨”不仅演技参差不齐,甚至在演什么都一样这件事上,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张译无疑是近几年最忙碌的男演员之一。在《狂飙》里,他饰演的警察安欣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标志性的小碎步和蹲姿成了讨论焦点。可到了电影《三大队》,他饰演的程兵依旧是那个样子;再到电视剧《以法之名》里的洪亮,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管是在文艺片《无价之宝》里演底层父亲,还是在警匪片里演执法者,张译现在的表演几乎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么歪头苦笑,要么一脸严肃地眯着眼
。这种千篇一律的表演方式,出现在不同的剧集中,让观众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张译在演戏”,而不是“他在演某个角色”。
在《狂飙》大火时,张颂文饰演的高启强确实惊艳四座。为了演好那个卖鱼贩子,他真的去市场里蹲点杀鱼,手被冻得通红,鱼鳞沾满全身,这种细节让角色的起跑线拉得很满。
然而,当剧情推进到高启强成为黑道大佬后,张颂文的表演开始显得有些刻板,总是用手摸下巴、眼神飘忽。这种状态延续到了他后续的作品中,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管他演什么角色,观众总觉得高启强的影子还在,仿佛还没从那个鱼档走出来。直到最近的《日掛中天》,这种重叠感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提到张国立,观众最先想到的还是《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那个机智灵动、眼神戏十足的纪晓岚。那时的他,仅仅眼皮一抬,就能传达出不同的心境。可如今的张国立,似乎被锁死在了“中国式大家长”的框框里。在各大卫视的家庭伦理剧中,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固执、爱说教的父亲形象。
这种同质化甚至蔓延到了综艺里。在真人秀《桃花坞》中,张国立面对年轻艺人时,那种好为人师、不容置疑的态度,和在电视剧里演的爸爸如出一辙,完全没了当年的灵气。
说起“皇帝专业户”,张铁林的名字总排在前列。从《还珠格格》开始,他就在大屏幕上反复上演着“皇阿玛”的角色。但他塑造皇帝的手段似乎非常单一:不管是遇到大事还是小事,第一反应永远是瞪大眼睛,吹胡子,提高嗓门大喊大叫。这种夸张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成了他表演的全部技巧。除了这种咋咋呼呼的皇帝,观众几乎很难看到他演活了其他类型的角色。
陈道明在电影《归来》中的表现曾备受赞誉,那种眼神中的苍凉与深情,被评价为“不像演的”。然而,在近年来的不少影视剧作品中,陈道明的表演风格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那个细腻的陆焉识,而是变得有些“端着”。无论饰演什么身份的人物,他总是背脊挺得笔直,说话字正腔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这种过于端着的姿态,虽然气场还在,却让角色少了几分烟火气,显得有些距离感和疏离。
富大龙一直以“戏痴”著称,但他最近的表演却引发了争议。在饰演秦始皇、隋炀帝等历史人物时,富大龙总是试图用最饱满的情绪来展现帝王的威严,眉头紧锁,声音洪亮,恨不得把“我是皇帝”几个字写在脸上。到了《我是刑警》,这种用力过猛的毛病依然存在。他在剧中的表演充满了浓重的“话剧腔”,肢体动作幅度极大,表情时刻紧绷。这种表演方式在话剧舞台上或许合适,但在细腻的镜头前,显得格外浮夸和突兀。
当年《人民的名义》播出时,吴刚饰演的“达康书记”凭借独特的眼神和耿直的性格火遍全网。可细看之下,从《人民的名义》开始,吴刚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些不自然的僵硬感。到了《狂飙》里的徐忠,以及《庆余年》里的陈萍萍,这种僵硬变得更加明显。无论是在严肃的调查场合,还是复杂的权谋斗争中,吴刚总是摆出一副皱眉、假笑的表情,甚至连眼角的肌肉走向都几乎没变过。
观众看着屏幕,往往还没看清剧情,先看到了那张“吴刚同款”的脸,彻底让人出戏。
靳东的形象非常适合出演职场精英,这一点在《我的前半生》和《欢乐颂》中得到了验证。他身穿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端着红酒杯,眼神深邃,确实把“霸道总裁”和“职场精英”演了个遍。
甚至在谍战剧《伪装者》里,明楼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精英。然而,这种千篇一律的人设成了他的枷锁。一旦脱离了都市剧的舒适区,需要展现市井气或者更复杂的人性时,靳东的表演就显得捉襟见肘,除了那身西装和那张精英脸,似乎拿不出更多有说服力的演技来支撑角色。
这八位演员,有的曾经灵气逼人,有的确实有过高光时刻,但如今却都陷入了各自的表演怪圈。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老戏骨”的标签无法掩盖演技的停滞与重复时,所谓的“原型”也就自然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