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真的存在?!三毛通灵录音曝光!她的一生都被提前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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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秋天,香港导演严浩和三毛、林青霞三人,一起做了一个特别的约定。

他们说好,三人之中,无论谁先离世,都必须想办法回来,告诉另外两个人,死的真实感觉是什么,以及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

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谁也未曾料到,在1991年三毛去世之后,林青霞竟然真的三次撞鬼,仿佛是三毛在灵界完成了这个契约。

多年来,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三毛是从灵界闯入人间的精灵,也是人间距离灵界最近的人。

三毛一生中,经历了数不胜数的神秘体验,她声称自己在撒哈拉沙漠中两次见到UFO,还中了「死果」的诅咒。

在丈夫荷西死后,三毛掌握了通灵的能力,甚至在神秘的「观落阴」仪式中见到了亡者和自己的生死簿。

更诡异的是,此后三毛的命运就真的如生死簿所书写的那样,无论三毛怎么挣扎,似乎都无法摆脱「生死簿」的预言。

难道人的命运真的从一出生就写定了吗?

今天我们来聊聊才女三毛的灵异人生。

1984年5月份,作家三毛在皇冠杂志社的安排下,来到台北市的无极慈善堂,参与了一次特别活动:「阴间之旅」---观落阴。

观落阴是道教方术「观灵术」的一种,也被称为走阴、下阴,顾名思义,就是让活着的人进入一种半恍惚的「出神」状态,「落入阴间」,亲眼看见亡者的世界。

它最早发源于闽南地区,后来随着移民浪潮传入台湾,发展出一套完整的流程。

活动当天,主持观落阴仪式的法师是在台湾声名显赫的吕金虎。吕金虎是观落阴宗师李阿进的儿子(没有随父姓),原本是桃园农工兽医科毕业的高材生。

年轻时的他,是科学的忠实信徒,对父亲那套与鬼神通灵的行当嗤之以鼻,甚至公开抵制,觉得那不过是封建迷信。

然而,吕金虎毕业后却在现实世界中屡屡碰壁,一事无成。没办法,只能接过了父亲李阿进的衣钵。

没想到这个暂时的妥协,竟然让他发现了自己惊人的天赋。当年台湾一位政要的千金突然举止失常、陷入癫狂,各大医院都无能为力,绝望之下,这家人找到了吕金虎。

而吕金虎并未使用任何药物,只是通过观落阴的方式,就为千金做了法事,成功化解。从此吕金虎声名鹊起,成了出名的大师。

这次三毛等人,就要在吕金虎的带领下,体验神秘的观落阴仪式。众人净手、点香,各自寻找一个感觉上最容易「感应」的方位,脱下鞋子坐下。

随后,将一条毛巾折成长条,夹入一张黄纸黑字的符,用其将眼睛完全遮起来,隔绝一切光源的干扰。吕金虎重敲了三下法尺,然后伴随着有节奏的敲击声,吟诵起了独门的咒语。

为了辅助入定,三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十元新台币的硬币,用一只手掌将其按在地板上,开始一圈一圈地摩擦。这种重复性的身体动作,可以放空大脑的杂念。

七八分钟后,一种奇妙的感觉降临了:三毛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进入」了那个传说中的空间。她先是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慈悲女子,正在向她身上洒水,那形象很像是观世音菩萨。

接着,她的脚下出现了一条泥泞的小路,她不由自主地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去。道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许多模糊的人影在对着她鼓掌。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清晰的身影,一个让她既意外又倍感亲切的人——她的干爸徐訏。

徐訏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作家,也是三毛极为敬重的前辈,只是他早已去世多年。此刻,徐訏竟然面带微笑地站在三毛面前。

三毛急切地问徐訏有什么需要,生活得好不好。

徐訏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唯一挂念的,是三毛的终身大事,他想要三毛再婚。紧接着,三毛过世已久的外婆也出现了,外婆担心三毛的身体,叮嘱她多吃一点。

说完,三毛提起自己已故的丈夫荷西,又问徐訏,荷西在哪里。徐訏说,荷西与他不在同一个空间,荷西曾经来看望过他,但他却无法过去荷西那边。

还说「荷西在这里做官,类似中国人的城隍,而我只是个文书。」

然而,见到亡者,还不是这次「阴间之旅」最令人震撼的。接下来,三毛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生死簿」。

那册子古朴而厚重,上面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生辰八字和家庭关系,还记录了她一生的命运轨迹。其中一条,便是说她此生会写下23本书,三毛看完自嘲地说「我现在只写了14本」。

接着看下去,三毛又看到了关于自己岁数的记载。在36岁那一年,底下赫然写着两个字:「丧夫」,这与荷西去世时她的年龄完全吻合同。

而当她看向45岁那一栏时,发现底下没有文字,只是画着一朵红花,花心是白色的,外面是一圈红色的花瓣。而43、44岁,以及46、47岁的那几栏,都是一片空白。

这时,这本生死簿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一直停留在36岁和45岁之间,任凭三毛如何想看后续,它就是不肯翻页。

随后,生死簿带来了一个预言:三毛需要在45岁那年再婚,开花结果,否则会有一场劫难,那朵红花就是这个寓意。

只是即便结了,56岁那年,仍旧还要离婚。三毛似乎对这个预言很不满意,表示如果结了还要离,那结来干什么?

生死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给了三毛一段判词,说三毛「一生命苦,败在性情过分内向,外表看似明朗,内心煎熬,皆由性情所致,并非歹命之人。应该尽可能放开胸怀,做一个开朗的人。」

还嘱咐她说「你的脑筋过分聪明,又不够大智若愚!所以陷于自苦之地...每晚睡觉前静心念佛,对你健康身体有益,事业不必看重...作完这张唱片可以暂时停笔,出国休息,会遇到未来的夫婿。」

说完,三毛的观落阴就彻底结束了。

诡异的是,宿命的齿轮似乎真的在按照这本「生死簿」的剧本转动。从1976年三毛开始创作,到1990年她最后完成的剧本《滚滚红尘》,她一生正式出版的作品,不多不少刚好是23本。

而她最终没有选择在45岁那年再婚,将生命永远地停在了48岁,又仿佛应验了「渡劫失败」的说法。

难道说,那天三毛真的窥见了天机?

特殊体质

其实三毛与灵界的联系,并不是从那场观落阴才开始的。年少时,她就表现出了与「死亡」的某种奇特亲近。

1943年3月26日,三毛出生于重庆的一个知书达礼的基督教家庭,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

父亲陈嗣庆是律师,母亲缪进兰是家庭主妇。起初,父母依据祖谱上的排序,为她取名「陈懋平」。

但因为「懋」字实在是太难写了,长大一点后,三毛便跟父母说,自己要改名叫陈平。三毛是陈平为自己取的笔名,原因是她戏谑地认为自己「只值三毛钱」。

后来发现,这个笔名恰好与张乐平先生的漫画《三毛流浪记》的主角同名,对此她感到非常惊喜,还拜访了张乐平先生。

三毛三岁时,他们一家移居到了南京,后来又迁居台湾。

学生时代,三毛偏科非常严重,热爱文学,却对数学一窍不通,常常成绩倒数,老师也因此很不喜欢她。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三毛也曾发奋图强,想把数学成绩搞上去。

她发现很多考试题都是教科书上的习题原题,于是便死记硬背,记住了那些题目的运算过程和答案,一连几次拿到了数学测试的满分,但老师非但没有表扬她,反而认为她是靠作弊才拿到了高分。

于是专门把她叫到办公室,拿出了一套高年级的数学试题,限时让她做,三毛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第二天,在全班同学面前,老师拿着蘸满墨汁的毛笔,往三毛的眼眶上,画了两个大圆圈,在全班的哄堂大笑声中,一个少女的内心世界彻底坍塌了。

那一年,三毛只有12岁,学校变成了一个对她而言可怕的地方,她开始逃学、自闭。

而在那些被孤立的日子里,她选择的避难所却不是图书馆或公园,而是台北市郊的三张犁公墓。对大多数同龄孩子来说,坟地是充满恐惧的禁区,但三毛反而在这里找到了奇异的宁静。

国中二年级,三毛干脆选择休学,之后由父亲亲自教她诗词古文和英文,并先后跟随顾福生、邵幼轩两位画家习画。

1962年,三毛19岁时,在画家顾福生的鼓励和引导下,创作并发表了第一篇散文小说《惑》,这篇处女作也是一个充满了灵异氛围的人鬼恋故事。

讲的是一个敏感的少女,因为沉迷于一部电影,开始听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在幻境中苦苦挣扎,在迷茫中寻找希望。

成年之后,三毛身上的这种「灵力」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愈发强烈。

根据《三毛的通灵传奇》一文的描述,有一次,三毛去香港拜访一位有通灵能力的大作家,一开始一切正常,可坐了一会儿,三毛突然感觉脊背发凉、恶心想吐。

作家听完后脸色微变,随后便把她带到了一间从未对外人展示过的房间,这是作家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儿子而特设的房间。

房间内,作家用「脑波沟通」问他的儿子,是不是在呼唤三毛,儿子「回答」说是,并且想要和三毛说话。

于是,三毛便顺着作家的引导,开始与那个看不见的「灵体」对话。神奇的是,就在她开口说话之后,那股从头麻到脚的异样感觉,以及强烈的呕吐感,竟然全都烟消云散了。

除了这种与灵体的「互动」外,三毛还声称自己有过更为震撼的UFO目击经历。

她曾亲笔写信给台湾著名的《飞碟探索》杂志负责人林文伟,信中详细描述了她在1974年7月16日前后,在西属撒哈拉的阿尤恩,深夜两次目睹UFO的经历。

三毛回忆,当时小镇上空约二十层楼高的地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灰色球体。它无声、不动,静静地停在那里。

就在它出现的同时,整个小镇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街上所有的汽车都无法发动。

这个神秘的物体在空中停留了大约四十五分钟,随后做了一个违反物理学常识的直角转弯,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同样是那段时间前后,三毛还遭遇了恐怖的「死果」事件。

当时,三毛和丈夫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小镇上生活,一天她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条用麻绳串起来的项链,上面缀有三样东西,一个小布包,一个果核,还有一个豆腐干那么大的锈红色的光滑铜片。

三毛等了很久,发现无人认领,于是爱收集小玩意的她就把项链带回了家。因为布包和果核有一股怪味,她随手就丢掉了,铜片则用去污粉清洗干净,找了一条粗的丝带子做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但怪事却从此刻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根据《撒哈拉的故事》「死果」一章的描述,挂上项链没几个小时,三毛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身边的录音机也突然失灵,发出奇怪的卡带声。

紧接着,她开始疯狂地打喷嚏,三毛在文中说,她一连打了一百多个喷嚏,直到鼻血都喷了出来。

同时眼睛红肿发炎,头晕目眩,呕吐不止,腹部也出现了剧烈的绞痛。

荷西赶紧驱车带她前往医院,可诡异的是,当见到医生时,刚才还病得死去活来的三毛,所有症状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医生检查了半天,除了眼睛有些发炎外,完全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能推测是食物中毒或急性过敏。

回家的路上,虚弱的三毛靠在荷西的肩膀上,脖子上的铜牌项链,正好垂落在荷西的大腿上。这时他们的汽车突然像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猛推一样,失控地向山坡下飞速滑去。

荷西拼命地踩刹车,却发现刹车完全失灵了,险些与对面开来的一辆军用卡车相撞,好在是荷西猛地将方向盘打死,车子冲出路面,一头扎进沙堆里才停了下来。

两人惊魂未定地回到家,荷西将虚弱的三毛从车上抱下来,然后习惯性地用脚大力将车门一甩。

结果三毛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被沉重的车门死死夹住,血流不止。

没过多久,三毛的下体也开始大出血,邻居听到声响赶忙过来帮忙,还以为三毛是流产,但在无意中瞥见了她脖子上的铜牌后,立刻脸色大变,让他们赶紧把项链摘下来。

又询问铜牌还碰过什么东西,荷西回忆说,碰过他的腿,还有那台坏掉的录音机。

邻居帮荷西把三毛抱回房间后,拉着荷西到屋外说话。在房间里休息的三毛,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用去污粉的时候咖啡壶也接触了铜片。

这时三毛突然感觉,房间中似乎有恐怖的东西流入,可她怎么都叫不出声来,只能用尽全力把杯子弄碎,吸引荷西过来。

荷西进入房间后,很快就发现房间中有煤气泄露的味道,原来是咖啡壶溢出来的水熄灭了煤气,他赶紧把三毛带离房间。

几天后,荷西告诉三毛,邻居跟他说,那块铜片根本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来自毛里塔尼亚的一种最恶毒、最厉害的符咒。

这种符咒被称为「死果」,它会攻击佩戴者身体上最薄弱的环节,是一种能将小毛病放大成致命疾病的厉鬼,来索取佩戴者的性命。

原本三毛还是不信的,直到她亲眼看见当地德高望重的回教教长,用刀子剖开了铜牌,里面赫然藏着一张画着诡异图案的符咒。

三毛这才彻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诅咒之力。

在三毛的生活中,这样带有神秘和灵异色彩的经历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以至于有些读者看到书中三毛的照片,都觉得三毛像是个「女巫」。

但其实真正将三毛彻底推上「通灵」之路、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探寻异世界的,并不是这些诡异经历,而是荷西的死亡。

为爱痴狂

在嫁给荷西之前,三毛的感情之路早已历经坎坷。

1964年,三毛进入台湾文化大学哲学系做旁听生,遇到了以「舒凡」为笔名出版两本书的才子梁光明,他是三毛的初恋。

但三毛的爱太过炙热了,恨不得天天黏在恋人身上,时时刻刻不分离,生怕一个不留神,爱情的美好就从指缝间消失。

有人说,爱情就像美丽的纱裙,可以在适当的时间、地点为你锦上添花,但却不可日日穿在身上,因为要那样的话,它就会迅速破旧,而且染上尘埃,失去原本的美丽。

大三时,三毛向舒凡逼婚,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结婚,要么失去她。为表决心,三毛还申请了去西班牙留学。

最终,舒凡退缩了,可西班牙留学的资格却意外申请了下来。

就这样,1967年,带着爱情的伤,三毛独自去往一个连语言都不通的陌生国度,她先是学了半年西班牙语,接着入读了西班牙马德里大学文哲学院。

也是在西班牙留学期间的一次圣诞聚会上,三毛认识了荷西。

荷西比三毛小8岁,初识时,荷西还是个读高三的大男孩,他对三毛一见倾心,时常跑到三毛宿舍的大树下等她,宿舍的修女看荷西天天来,就打趣三毛说:「小表弟又来了!」

在西班牙语中,「表弟」是个很暧昧的词,相当于我们中文说的「某人」。

一次,荷西羞涩地从口袋里掏出14块钱说:「你看,我有14块钱,一张电影票7块,刚好够两个人。可是没有车费了,我们要走路去。」

三毛听了,很爽快地说,没关系啊,那就走路去吧。就这样,他们看了第一场电影。

后来,在马德里的公园里,荷西看着三毛的眼睛,叫着她的英文名字,认真地说:「Echo,你等我6年,我还有四年大学要读,两年兵役要服,6年过后我就娶你。」

但三毛并没有当真,只觉得那就是小孩子一时的心性罢了。她对荷西说,好好上学,别再来找我了。

不久后,三毛就离开了西班牙,又先后留学于德国、美国,1970年,她回到了台湾,进入文化大学任教。

归台后,三毛恋上了一位画家邓国川,即将步入婚姻殿堂时,却发现对方竟是有妇之夫。

之后,她又与一位年长的德国教师相恋,就在两人订制好结婚名片的那个夜晚,德国教师因心脏病突发猝死在她怀中。

接二连三的重创,让三毛伤心欲绝,1972年,心碎的三毛再次远走西班牙。命运的奇妙安排,让她重逢了多年前留学时的故人荷西。

一天,三毛接到了一位故友的电话,她让三毛赶紧过来,有急事跟她商量。三毛打车来到朋友家,还没等三毛开口问「出了什么事」,朋友便让三毛闭上眼睛,三毛照做了。

这时,一双手臂突然从背后将三毛环抱起来,三毛打了个寒颤,一睁眼睛,就看到荷西站在她眼前,她兴奋得尖叫起来。

此时的荷西已大学毕业,服完兵役,也有了潜水师执照。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荷西邀请三毛到他家玩,三毛惊讶地看到整整一面墙上贴满了三毛的照片。

三毛问:哪来的,我没给你寄过啊?荷西说出了一个他们共同好友的名字,照片都是从朋友那里收集来的。

看到已经泛黄的照片,三毛问荷西,「还想结婚吗?」说完又后悔了,甚至大哭起来,「还是不要了吧!」她再也受不了情感的伤痛。

荷西说:「心碎了,可以用胶水黏起来。」三毛说:「可黏过后,还是有缝。」

荷西拉着三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这边还有一颗心,是黄金做的,把你那颗拿过来,我们交换一下吧。」就这样,两个冥冥注定的灵魂终于走到了一起。

与三毛重逢前,荷西原本是打算与一群朋友一起到希腊地中海一带潜水旅游的,但三毛却对撒哈拉沙漠情有独钟。

多年前,她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过一篇关于撒哈拉沙漠的文章,之后,就对朋友说,「这辈子,我一定要去撒哈拉定居一段时间。」

但朋友们都反对,说这地方,鬼都不去。再后来,荷西消失了一段时间,三毛再次收到荷西的信时,信中只写了一句话:「我在撒哈拉已找好了工作,租好了房子,就等你到来。」

原来,荷西放弃了自己的潜水梦想,在西属撒哈拉磷矿厂找了一份工作。三毛兴奋得在床上大跳尖叫,马上收拾行囊启程。

三毛曾说:「荷西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任何三毛想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但在荷西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

在撒哈拉定居一段时间后,荷西问三毛:「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三毛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荷西说:「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三毛说:「也有例外的时候。」荷西问:「如果跟我呢?」三毛说:「那只要吃得饱的钱就够了。」

荷西问:「那你吃得多吗?」三毛说:「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1973年7月,三毛与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阿尤恩小镇登记结婚。就在去小镇的法院公证结婚之前,荷西手捧一个纸盒子送到三毛面前。

起初,三毛还以为这是婚礼要用的花束,可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去哪儿弄花束呢?

打开盒子后,三毛看到那是一个完整的骆驼头骨,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三毛非常喜欢,一直视若珍宝。

虽然住在沙漠,但三毛的眼前尽是繁花似锦。她的歌词里有这样的句子:花又开了,花开成海。

海又升起,让水淹没。在那样荒芜的茫茫沙漠中,她却能看到花和海,只因荷西在身边,艰苦而原始的沙漠生活,被两人化作了无数浪漫而新奇的故事。

1976年2月,西班牙政府从西属撒哈拉全面撤出,结束了其在当地的殖民统治,荷西和三毛也离开了撒哈拉,到西班牙的大加那利岛定居。

1979年初,荷西在加那利群岛最西北端的拉芭玛岛,找到了一份潜水工程师的工作,他们又搬去了那里生活。

1979年的秋天。三毛的父母来到岛上旅游,顺便看看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婿。

他们在岛上住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父母准备去英国旅游,三毛决定陪同,就留下了荷西一个人在岛上。

临走的时候,荷西去机场送了三毛和父母,笑着跟三毛说了再见。没想到这声再见,竟是永别。

1979年9月30日,一个噩耗传来。那天荷西在西班牙拉芭玛岛的海底进行水下工程操作时,不幸意外身亡,年仅27岁。

三毛感觉天塌地陷,荷西死后多天,她仍然精神恍惚。在遗体告别时,三毛抱着荷西,对他说着心里话。神奇的是,三毛的话刚说完,已死去多日的荷西突然眼角开始流血。

从科学的角度解释,潜水员在深水下因事故身亡,巨大的水压可能导致眼球内的微血管破裂,遗体在被搬动或者温度发生变化时,积压的血液确实有可能渗出。

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荷西眼睛流血的时间点,恰恰是在三毛说完那段锥心泣血的告别之后。对悲痛欲绝的三毛来说,这无疑是荷西在最后一次回应对她的爱与不舍。

而也正是对这份爱情无法割舍的执念,让三毛从此走上了一条探寻异世界的道路。她强烈地渴望通过任何可能的方式,像是观落阴、碟仙、自动书写等等,与荷西的亡灵取得联系。

自从荷西死后,三毛仿佛打通了某个「开关」,掌握了多种通灵方式。有时候,她会独自一人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掏出一枚十元硬币,用手掌压在地板上轻轻摩擦。

她闭着眼睛,集中精神,口中喃喃自语,硬币一圈圈地磨着。大约五分钟光景,她便能感应到荷西的灵魂在与她的脑波进行联系。

她甚至可以随时呼唤亡灵附在她的右手上,进行「自动书写」。

她的挚友、著名影星林青霞和导演严浩,都曾亲眼见过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三毛在和他们聊天时,右手会自己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些字句。

而且除了「找」荷西,三毛还可以「找」到其他人,比如她的干爸徐訏。徐訏也曾通过「笔仙」的方式告诉三毛:「我很好,生活在一个光明平安的世界里,不用担心。你帮我写信给我家人吧。」

在那些通灵手稿中,虽然字迹都是三毛亲手所写,但笔锋和字体,竟然与徐訏的一致。

更不可思议的是,其中有一封是用法文写的。因为徐訏有一个女儿在美国,又精通法文,所以徐訏有时会用法文写信给女儿,可三毛本人是根本不懂法文的。

只是这种频繁地通灵,是会给阳间的人带来损耗的。很快三毛就陷入了危险。在某次与「荷西」的沟通中,对方要求三毛为他献上一场天主教的弥撒。

但当三毛提出几位品行高洁的优秀神父来主持弥撒时,对方却一一拒绝,还恶毒地说他们都不是好人。

三毛怀疑与她沟通的可能根本不是荷西,她要求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结果她手上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两个西班牙单词,意思是:「Dios Demonio」(魔鬼之神),吓得三毛马上终止了通灵。

时间长了,三毛身边的朋友也都对通灵这些事产生了兴趣。大约是在1988年秋天,导演严浩约三毛和林青霞吃晚饭。

饭后闲聊,三人聊起神鬼的话题,最后定下了一个神秘又浪漫的约定,说他们三人之中,无论谁先离世,都必须想办法回来,告诉另外两个人,死的真实感觉是什么,以及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

这个听起来有些荒诞的「生死之约」,在当时或许只是朋友间的一句戏言,但谁也未曾料到,三毛似乎在自己死后,真的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给出了她的答案。

灵界信使

1991年,48岁的三毛因子宫内膜肥厚,住进了台湾荣民总医院。1月4日,手术的第二天,在医院的卫生间里,三毛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匆匆长辞于世。

消息震惊了整个华人圈,而当年「生死之约」的参与者林青霞,不久后竟然真的遭遇了三次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灵异经历。

第一次,是在三毛走后不久。一天深夜三点,林青霞家中的电话突然响起,听筒里传来一个很像三毛的声音,叫了一声:「青霞!」

随即,那个声音开始由强转弱,反复呻吟着:「我头好痛,我头好痛」事后,林青霞询问了所有可能打电话的朋友,但直到今天,都没有人承认是自己打的。

第二次,林青霞是在梦中,看见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窗前有无数张信件和稿纸在飘落。林青霞感觉,这是三毛在给她传递信息。「她大概不想吓我,才用这种比较间接的方式将信息传达给我。」

但胆小的林青霞不敢接收这些信息,赶紧念着「唵嘛呢叭咪吽」。梦醒之后,她懊悔不已,说「为什么不先看看信和稿纸里写了些什么呢?」

第三次是在法国巴黎,林青霞说:「我在梦里很清楚地看见三毛坐在藤椅上,留着标志性中分的直长发,一身飘逸的大红色连身长裙,仿佛有点儿生我的气。」

林青霞在梦中一看见三毛,先是狂喜,但转念一想,不对!又立刻开始念咒,然后就从梦中惊醒了。

这三次经历,让本不迷信的林青霞久久难以平复心情。她不禁反复自问:三毛是不是真的在信守当年的承诺,用尽方法想要传达信息给我,而我却一再地因为恐惧而不敢面对?

除了林青霞之外,三毛的其他朋友似乎也在三毛死后收到了信息。

台湾著名的乡野传奇作家、有「阴阳大师」之称的司马中原,曾公开表示,在三毛去世的那一刻,三毛的灵魂曾到他家来,跟他告别。

司马中原描述说:「三毛死掉了,她穿着白衣服飞进来,我的床摇得喀喀响,被子离开了我的身体,窗帘飞到了半空中。我眼睛一睁,扭开床头灯,一看时间,2点03分,就是她被证实断气的时间。」

三毛生前极为疼爱的「忘年交」——比三毛小17岁的台湾著名主持人、作家眭澔平,在三毛死后,曾多次尝试与三毛的灵魂沟通。

三毛的死让眭澔平悲痛万分,为了完成三毛的遗愿,也为了寻找她可能散落的遗稿,眭澔便抱着一丝希望,也去尝试了「观落阴」。

可惜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下去,只能拜托在场成功下去的同伴,帮忙寻找三毛。没想到还没等眭澔平发问,对方就说已经见到了三毛。

更神奇的是,三毛通过这位同伴,给眭澔平留下了一首充满禅意的诗,标题是三个字:「静、尘、思」。

眭澔平很开心,他觉得这三个字很有三毛的感觉。没过多久,在录制一档电视节目时,眭澔平在与另一位有通灵能力的嘉宾互动时,竟然意外地再次「见到」了三毛。

当时,三毛在一个微笑之间,就向他的脑海中投射了一千多个字的信息。那些意念来得又多又快,他只能尽力抓取。

其中最动人的一段,三毛这样说道:「你现在是人,就好好多做人该做的事情,该完成的义务,该做的功课。

该吃就吃,该跑就跑,该运动就运动,该帮助人就帮助人,该爱人就爱人,该享乐就享乐!将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了,有些事是你不能做了,但有些事情你更能做了,那时候你又有更多的功课需要去做了。

现在很多人在人世间,一直想去做灵界的事情;然后到了灵界,又忽然很羡慕,很怀念人间可以做的一切事情!到最后两边都不快乐!

所以你的快乐,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充分享受那种角色!那痛苦也是一样,寂寞也是一样。大吃大喝大笑!大大的帮助别人,关怀别人。」

这些话大大宽慰到了眭澔平,也让很多放不下三毛的书迷释然了几分。

他们愿意相信三毛是真正的通灵者,好像无论是在东方的法坛还是西方的荒漠,三毛总能以某种方式,接触到常人难以感知的维度。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当然也有很多人质疑三毛的故事,怀疑三毛身上所有的灵异事件,不过是她精神世界不稳定时产生的幻觉,是她对自己人生经历的美化甚至虚构。

还有人说,三毛笔下那个跟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完美丈夫荷西,在现实中根本没有那么优秀,并不是拥有大学学历的潜水工程师,而只是个中学毕业的普通潜水工人。

甚至有传闻说,他们也并未在撒哈拉沙漠中长期居住,因为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可能只住了很短的时间,但在三毛笔下却被渲染成了数年的传奇。

而荷西生前也曾有过不忠行为,两人一度分居,这一点,三毛在一封她与读者互通的书信中也曾提到。

在三毛与荷西相识第十一年,结婚第四年时,荷西回西班牙本土去参加一个潜水再训练,三毛当时为了节省旅费而拒绝同行。

在出差的短短数十天内,荷西每天都和三毛联络,没想到回去时却和三毛坦白,他在那里结识一位女子,接近陷入情网,荷西说「要不是结了婚…」,之后的话没有说下去。

三毛知道后,没有哭闹也没有嫉妒,而是第一时间投入了荷西怀抱,内心深深觉得歉疚和痛苦。

之后的几个月,荷西虽然不再说起那女子,却始终郁郁寡欢,三毛看出了他的心事,想了许久,和荷西提议,不如她自己先回台湾一阵,让他们相处,若一切美满,她就退出这段感情,若荷西还要她,那一封电报她就回去。

也可能,若三人说好,不如就一起当家人与伴侣,从此不分彼此。(不得不说,三毛的这爱情观,也是十分炸裂了,可以说她就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后来,荷西并未与那位女子在一起,他说:「那种爱情,属于一刹永恒的完成,难忘。至于说我们之间,生活的恩和情札得太深,天长地久了。」

荷西意外丧生后,三毛开始一个人独居。有一天,一名陌生女子出现在院子外,三毛手里的玉米种子掉落地面,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马上朝那女子奔去,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而三毛本人,可能同样也并非如她笔下描绘的那般对荷西爱得至死不渝。

那句广为流传的「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这句诗,常常被误传为是三毛因思念荷西而写下的,但翻遍了三毛的著作,也没有这句话。

在三毛去世前一年,她还曾与时年77岁的「西部歌王」、创作了《在那遥远的地方》的王洛宾,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忘年恋。

在两人往来的情书中,三毛炙热地写道:「亲爱的洛宾:万里迢迢,为了去认识你,不是偶然,是天命,没法抗拒的........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

而有很多人认为,三毛对荷西的通灵,更多的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体现,是她无法接受爱人离世的现实,为自己构建的一个精神寄托。

根据英国生理学会的研究,最让人感到压力爆表的事,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伴侣的离世。

而且在荷西去世后,三毛又遭遇了生活中的种种挫折。1990年,由她编剧的电影《滚滚红尘》在第2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上大放异彩,获得了十二项提名,并最终夺得八个大奖。

然而被寄予厚望的三毛,却在「最佳编剧奖」的角逐中意外落败。据导演严浩透露,三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当初严浩曾屡次盛情邀约三毛,撰写《滚滚红尘》的剧本,三毛却一再推辞。

后来严浩带上了林青霞与秦汉一同为三毛设宴,把酒劝盏,希望三毛动笔。

当晚酒酣酩酊的三毛回家后在楼梯上一脚踏空,摔断了四根肋骨,碎骨甚至刺入肺膜,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最终切除了部分左肺,才得以保命。

但三毛却将这次意外认定为是奇异的缘分,疗养期间终于落笔,与严浩导演再见时,三毛递上厚厚一沓稿纸,就是《滚滚红尘》的剧本初稿《滚滚红尘舞天涯》。

电影上映后,票房与评价都越映越旺,但《香港时报》却抓住片中男主角章能才是上海沦陷时汪伪政府官员,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汉奸」这一点,对电影大肆攻击,称《滚滚红尘》「美化汉奸」、「污蔑国军」、「偏向中共」,还向台湾立法院提议,禁止影片在台公映。

好在台湾当局新闻局电影处表示「只要没有歪曲历史,就不便干涉创作理念」。

但那些素来嫉妒三毛的文人们还是便趁机帮腔,参与到吹「毛」求疵的无稽批斗中,给三毛带来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有不少人猜测,这也是三毛生命走向终点的重要原因之一。

最后,回到开头提到的那场1984年的观灵法会上,三毛曾看到观音菩萨劝慰她说,要开朗起来,作完唱片「橄榄树」之后最好暂时停笔去休息一阵。

然而,三毛显然没有听从这个建议。在随后的六年里,她几乎是以燃烧生命的方式,完成了「生死簿」上预言的全部23本书,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歌词,和精彩动人的文学作品。

没有人能够回答,如果当年三毛真的选择了停笔、选择了在45岁那年再婚,是否就能躲过那场命中注定的劫难?

因为一切没有如果。那些真假难辨的灵异经历,已经随着三毛的离去成了谜团。纵观三毛的一生,她好像就是为了体验、记录并传递这些纷繁复杂的谜团而生的。

而她也用一生,回答了我们开头提出的那个问题:人的命运真的从一出生就写定了吗?

我一直认为,人无法狂妄到可以改变自己的出生、命盘,但也不能消极到任由命运摆布,我们要在其中找到一种合乎中道的平衡,当下拿到什么剧本就尽力演好什么角色,剩下的就交给命运的齿轮。

三毛不就是这样吗?她用尽一生去爱、去流浪、去感受、去书写,她或许根本不在意什么「如果」、什么「渡劫」,当生命燃尽时,就回归了那个早已通过灵魂窥见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