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妈催婚时说“不生孩子的婚姻就像没结果的花”，我顶了句“人家陈百祥黄杏秀不也香了半辈子”，结果立刻被筷子敲脑门。现在回头看，那一筷子真是打早了——人家不光香了半辈子，还香成了香港官方数据里3.8%涨到12.6%的丁克抬头样本。
1979年他俩摆酒，亲友送的礼金里夹着一堆婴儿连体衣。黄杏秀转手全捐了孤儿院，陈百祥在酒楼门口放话：我们决定把时间留给彼此。那年头粤语片最流行的是“多子多福”贺岁片，这话放今天相当于在家长群发“我决定不上班专职炒股”——纯纯找骂。可他们真就这么过了：每天两小时聊天雷打不动，看球旅行拍拖拍成连续剧，连吵架都像拍拖——上次被媒体拍到在便利店门口抢最后一盒车仔面，抢到后头碰头分着吃。
76岁的陈百祥最近一句“死亡是移民”冲上热搜。我特意回看了采访，老爷子说这话时手里转着杯冻柠茶，像在讲明天去澳门买老婆饼。香港现在连预设医疗指示都得律师在场才能签，他倒好，直接把终点站当自由行。这哪里是怕死，分明是活够了——每天游泳一小时、地中海饮食、十点睡六点起，港大说这样能让70岁人年轻8岁，他倒好，直接预订100岁套餐，前提是“脑子要清醒，不然拔管”。
没孩子怎么分家产？陈百祥早安排明白：全球收租的房本锁在银行保险箱，密码只有黄杏秀知道。去年他上内地综艺捞金，被问到如果太太先走怎么办？他指指胸口：“这里早存够她那份养老金，剩下捐给流浪动物。”说完对着镜头wink，像在演市井喜剧，可转头就把刚领的酬劳全打进香港爱护动物协会账户——收据还是黄杏秀去办的。
TVB收视率从25点跌到15点那晚，陈百祥在社交平台贴出一张1990年和曾志伟的剧照，配文“当年我们一条厂景拍通宵，现在？呵呵”。查小欣说得对，这不是骂战，是老派人最后的倔强：老子宁愿站着亏钱，也不愿跪着喂观众吃工业糖精。就像他们选择丁克——不是讨厌小孩，只是不想为“应该生”而将就自己的人生剧本。
昨晚我翻到他自传最后一页，手写潦草一句：“如果人生是打麻将，我和秀姑已经自摸，现在等收工。”原来所谓前卫，不过是早早看清：婚姻不是传宗接代的合作社，死亡不是医疗KPI的终点。时代追上来时，他们早就在终点喝茶——还顺手给后来者占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