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萍在1980年代初中没念完就嫁给了跑船的丈夫,家里穷得叮当响,她便一个人跑到香港打工,在餐厅里端盘子洗碗,别人觉得这活儿就是出力气,她却留心看客人什么时候来、点什么菜、服务员怎么说话更顺耳,这些细节没人教她,她自己琢磨出来,后来成了她开饭店的本钱。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毛玉萍和周正毅开始一起生活,两人合伙开了家高档餐厅,周正毅负责出钱、拉关系、张罗门面,毛玉萍则打理装修、设计菜单、安排服务、招呼客人,他们把店开在上海外滩附近,专门接待商务宴请,不和街边小饭店争生意,那几年赚得很多,一年利润能达到上千万,其实不是他们本事特别大,而是那时候内地还没什么人懂怎么做高端餐饮,他们正好碰上那个机会。
后来她名下挂着十几亿的房产,听起来很吓人,其实都是周正毅借她的名义买的,那时候上海房价和股市涨得特别快,他们借钱投资房地产和股票,资产数额一个劲往上涨,她在名媛圈子里混,大家都叫她“毛姐”,实际上她只是给别人当挡箭牌,真正控制局面的是背后那个人,她不是资本的主人,只是被用来规避风险的壳子。
2003年左右,她因为香港那边的事情被抓进去,保释金都交了上千万,关在里面的时候,周正毅说要配合调查,让她签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看起来是合法的,其实没有给她一分钱作为交换,就是趁她心里慌乱的时候,把房子全都转到了自己或者亲戚的名下,等到她出来以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利用法律上的漏洞,欺负一个女人不懂怎么保护自己。
2023年《繁花》这部剧热播以后,这家店主立刻开了一家“繁花夜宴”,想借着热度多赚一些钱,可是店的位置太偏,很少有人能找到,菜品还是过去那种浓油赤酱的老样子,年轻人不太喜欢,宣传时只会重复剧名,没有讲出新鲜内容,老顾客年纪大了不再来,新顾客又被别的网红店吸引走,这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她一直依赖别人的热度,没有真正打造自己的品牌。
如今上海的高档餐厅已经变了样,新开的店都去小红书找普通人发帖,美团上随时调整价格,微信群里天天发放优惠,主厨得会讲菜品故事,食材来源要清楚,环境布置要有特色,像“京兆尹”和“Ultraviolet”这些店,他们卖的不仅是饭菜,而是整套用餐体验,毛玉萍那种靠人情、关系和好地段的老办法,在外卖到处都是、抖音团购成了主流的情况下,根本行不通了。
她当年从底层往上爬,靠的是看人眼色的能力和手脚勤快,后来一路走到高处,却没学会守住自己的东西,财富不能只靠名气来支撑,也不是通过站队就能换来,时代已经改变,游戏规则也跟着变了,她却没能跟上节奏,很多人觉得这个女人可怜,但我认为她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那个年代一些人怎么被推上去,又怎么被甩下来的过程。
她不是被命运打败,而是输给了自己不肯改变,别人都在更新系统,她却一直用着老版本,最后连重启的机会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