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在最近进行直播带货的时候，中间有过一次休息。

他忽然对着镜头谈起他的大儿子。

背景之中可以看到老房子斑驳的墙皮。

他的声音降低了，说道：“都已经21岁了，智商还停留在十一二岁的水平，这是天生的基因方面的问题”。

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有着些许微妙之处。

毕竟在三年之前，大众更为熟知的是他妻子曝光家暴视频里那个处于失控状态的丈夫的形象。

现实比剧本更让人感觉有割裂感。

一个男人在深夜给儿子换尿垫的时候会耐心地哼着儿歌。

他曾经因为婚姻方面的矛盾砸过家具。

他在今年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原因是男人应该给前妻留下保障。

可是转眼间却要依靠姐姐的接济才能够交上孩子的康复费。

这样的矛盾如同他所演过的《都挺好》里夹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柳青。

只是戏外的纠葛，没有剧本所给予的圆满结局。

我回想起王东在十年前拍摄《克拉恋人》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饰演沈东军，在戏外总是喜欢谈论育儿方面的经验。

说想要成为能够陪伴孩子一起踢球的父亲。

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却给了他一个永远都需要去喂饭、换尿布的大孩子。

现在他的手机里面保存着儿子发病时候的监控视频。

在直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会突然切换屏幕去看一眼。

嘴里还嘟囔着要确认孩子没有磕碰着。

这种像条件反射一样的焦虑，比任何公关文案都要真实。

经济方面所面临的困难要比形象方面所遭遇的危机更加关键。

他在承认依靠姐姐给予经济援助的时候，有网友找出了2022年他被封杀之前接拍电视剧时的报价单。

那个时候他出演一集电视剧能够拿到六位数的报酬。

而现在进行直播带货持续了九个小时，所获得的打赏金额还比不上过去一天吃饭所花费的钱。

更加让人感到难过的细节是。

他的儿子养成了撕纸币的习惯，他只能准备一沓点钞券来代替纸币。

老人为了节省购买尿布的费用，偷偷地用旧床单改制成尿垫。

这样艰难的状况，和他在微博上所晒出的《长安十二时辰》的剧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东的叙事当中总是存在着一些复杂的情况。

他称离婚是自己首先提出的，但是前妻却指控他不分割财产并且玩起了消失。

他向前妻展示转账记录，对方转眼间就制作出了卖惨的视频。

在这场拉锯战里，那个21岁的孩子，仅仅只会喊爸，成为了最为沉默的证人。

可能真相处于两个极端的中间。

有邻居曾经见过王东，他常常穿着起球的毛衣前往菜市场。

当他给儿子挑选水果的时候，会把烂掉的部分啃掉，而把好的果肉放进保鲜盒。

市井生活中的这种温柔，和家暴视频里的暴力，无法构成非黑即白的状态。

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也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想要当好父亲。

人性是经不起仔细审视的，更何况还肩负着生存的重担。

现在他在直播的时候，背景总是挂着儿子画的歪扭的太阳。

当弹幕飘过时出现洗白质疑的情况时，他会突然认真地说。

不需要洗白我确实有过动手的行为。

但是孩子生病这件事情并不丢人，他说出来是想要让更多的人去理解这样的家庭。

这话听起来像是辩解，却意外地指出了一个现实情况。

公众对于明星个人品德方面的审判，往往比关注社会议题更加激烈。

在黄昏的时候进行直播活动，王东一边进行打包物品的操作一边抽空接听电话。

他说道：“妈妈，药物我已经寄回家里，不要节省着服用”。

窗外是老旧小区晾衣绳上飘动着的旧床单。

他的生活情形是，一方面有着需要进行监护的儿子，另一方面有着生病的年老父母。

而他自己还在努力地想要从艰难的处境当中走出来。

这么一看，王东的悲剧并非是堕落，而是挣扎。

当他表示不再结婚，要专心将三个孩子养大的时候，他的眼中有着认命之后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嘶吼更具力量，如同他儿子偶尔清醒时含糊地说出“家”这个字，使得整个直播间都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