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应援手幅上，将"成毅"两个字晕染成模糊的蓝色。我攥着被淋湿的演唱会门票，在人群第三排踮起脚尖。这是《莲花楼》杀青后他第一次公开露面，空气里都是栀子花味应援棒的甜腻。
穿绿色雨衣的姑娘突然从我右侧挤过，她举着的灯牌撞到了前排女生的发髻。争执声刚起，三个黑衣保安就冲了过来。他们拽住绿衣女孩背包带的动作，像在拖一袋发臭的垃圾。女孩的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时，我清楚听见骨骼撞击的闷响。
周围打伞的人群默契地退开半米。有人小声说"是代拍活该"，更多人举起手机对准地上蜷缩的身影。女孩的刘海黏在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她伸手想抓我的裤脚，我却被身后涌来的人潮推得更远。
成毅的保姆车就在这时驶入了通道。车窗贴着纯黑防窥膜，但我知道他一定看见了这片混乱。两个月前在横店，我亲眼见过他弯腰给群演递矿泉水。当时站姐们都说，这么温柔的人活该要红。
穿白羽绒服的女孩蹲下去时，保安正用对讲机呼叫增援。我看着她把耳朵贴近绿衣女孩的嘴唇，突然想起上周《英雄志》路透视频里，成毅把伞柄别在腰间的滑稽模样。他宁愿用这么别扭的姿势，也不愿让助理在烈日下多举一分钟伞。
雨下得更大了。绿衣女孩被抬上担架时，我注意到她帆布鞋上绣着成毅的卡通头像。这双鞋我在后援会团购时见过，要连着打三周工才能买得起。保安队长正对着镜头解释"维持秩序的必要措施"，而百米外的红毯区传来主持人热情的欢呼声。
散场时经过急救车，听见护士说女孩左臂可能骨裂。我摸了摸包里没送出的手写信，纸质已经被雨水泡软。地铁站口的广告屏正在播放成毅新剧预告，他饰演的侠客说"这世间总有公道"。电子屏的冷光里，我看见自己举着应援棒的手在微微发抖。
回家路上收到后援会群公告，要求大家统一口径"视频存在恶意剪辑"。群主晒出成毅给工作人员分蛋糕的照片，说真正爱他就该维护他的形象。我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很久，最终退群前发了一句：那天他腰上别着的伞，其实是我们去年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