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拿着舞蹈班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却把家里的地卖了;那年他把爱情拆成一条条短信,一条条扔进她的生活里。这是一场关于选择与等待的故事,有甜有刺,结局没法用。
马苏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有个想法扎根了:我要去学舞。她的名字很好记—爸爸姓马,妈妈姓苏,父母的这点小玩笑就烙印在她脸上。为了这条路,家里是动真格的,老家的地儿、那些老房子全卖掉了换学费。1998 年,她在那个军艺的舞蹈系毕业,本打算进部队文工团,穿军装唱歌跳舞,没想到事与愿违,去了没成。跳着跳着路给堵住了,她也没立刻回家,就在北京待了下来,像好多追梦人一样开始北漂。
生活没有那么浪漫,母亲辞了南方安逸的工作,拖着几件行李到北京陪她,住在北京电影厂附近的筒子楼里,几平米的屋子塞满舞蹈鞋、练功服和一箩筐的梦想。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马苏开始接拍广告片,跑宣传片,拍拍海报。越跑越爱镜头前的那一瞬,不仅是跳舞的身体语言,还有把故事讲出来的方式,于是她决定转身去做演员。
第一次考北京电影学院没考上,那一年她没有哭闹,只是疯狂地看书、背台词、练表情,又是一年以后,她考上了北影。那时候的她像一个永远都不会累的学生,用汗水去填满自己的失落,用坚持换得新的门票。
成名不是一瞬间的事,她演的电视剧《大唐歌飞》里饰演的大唐歌妃许合子借着角色的光,观众才慢慢注意到这个有点清冷又有点倔强的小姑娘。一开播,人气就上来了,好的剧本也来找上门了。工作忙起来,生活就有了味道。
缘,关系悄悄变得不一般起来。孔令辉追人的方式很“有戏”,他会把一个大问题拆成很多小问题,然后一条条发短信轰炸你,好像每条都在说“我在这里”。礼物也很“有戏”,他会在她宿舍楼下放好东西就跑开,给你留足接受或者拒绝的时间都没有。一次两人拌嘴了,他学着书里的样子送了99朵玫瑰,还老实交代是从哪里买的—既真挚又浪漫,逗笑人又打动人心。
2008年的时候,他们上了脱口秀节目《鲁豫有约,那天坐在台上的孔令辉对着镜头说:两年之内娶她。底下观众鼓掌,朋友们笑嘻嘻地祝福着。只是运动员的日子跟常人不一样,训练啊比赛啊备战的像块大石头压在他们相处的时间上头,承诺被时间揉成了往后推:从2008到2010再到2012,婚期一拖再拖,就拖出一道缝来。
2013年,聚光灯下出现了一个问题,镜头前的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里有委屈、不甘心还有那些投入很多但没有得到回应的疼。之后孔令辉在微博上发了分手声明,看似平静的文字背后是两个曾经很近的心变远了,谁对谁错外人看的是表象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段时光有多重。
分手后她把全部心思往工作上砸,第二年她接了电影《心花路放,为了角色,做了个大胆决定:化“断眉妆”,几乎是要毁掉自己的样子。第一次照着特效妆的镜子,差点把自己吓到—那张脸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拍起来也不容易,导演对细节吹毛求疵,记得有一场戏,连拍十几条,要求真哭,就得在镜头前一次次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黄渤在现场替她说话,在背后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在演。这部电影出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门,观众和圈子都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后来的路越走越宽,芈月传》里她演的反派让人又恨又佩服,很多人就念叨着“这是在看一个演员而不是一个明星的表演”。最近几年她还接了新剧《树影迷宫,里面是扮演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情绪分量很足,很多观众说她把戏给演入骨子里去了。12月8号有媒体报道她疑似有了新的恋情,在坊间引起了一阵骚动。我看着这些八卦会心一笑:年纪到头来有人喜欢有人陪伴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孔令辉那边,退役之后也没有完全脱离乒乓圈,在2017年担任中国女乒主教练的时候站在了一个新的舞台上,不过没过多久就陷入了在新加坡赌场欠债的风波当中,随后被停职处理。这件事发生以后他的曝光度大大降低,在新闻里很少能看到他出现在镜头前的身影,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更加普通的样子。张继科以前说过一句话很合适放在这里:比赛场上的运动员是不一样的人,但是离开了球场他们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光环不能成为错误的挡箭牌,责任和原则一直都在那里。
这段曾经无限被放大过的恋情,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终。两个人出发时都是真诚的,也都受过伤。马苏把碎掉的爱情变成表演的燃料,孔令辉在工作和私事里走过不同的日子。生活从来没有人对谁错的判决,就像两条路到了某个岔口分开了,有人越走越亮堂,有人慢慢隐入人群,各自安好,也各担风雨。
我时常想,如果把那段日子拍成电影,会有多少镜头被删掉。有人会留恋他们相处的甜,有人只记得戏外的风浪。也许他们都舍不得过去的自己成为负担,只想让未来的路顺一顺吧。有些事不必太圆满,留一些空白给时间,也给自己。
我把目光放远一点: 不管是舞台上众星捧月的光,还是街角普通人的一抹黄昏,都是人生的一部分。马苏在继续着她的事业,角色还在等她去填色;孔令辉也在寻找新的定位,生活总会有起有伏。也许他们现在走到哪里就是最好的结局吧—只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一场偶遇,让曾经发过的短信再次发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