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77年的东京,26岁的费玉清站在后台,刚结束一场演唱会。
一个穿粉色和服的少女突然冲进来,手里攥着唱片,找他签名。
日语说得磕磕绊绊的费玉清,本打算礼貌地签个名就转身,可却被她眼睛里那种近乎虔诚的羞涩击中了。
这个叫安井千惠的女孩,后来成了费玉清生命里最长久的感情。
回到台北后,费玉清开始频繁收到贴着日本邮戳的信笺。
安井千惠的字迹娟秀,每次都在信纸边角画上几瓣樱花。
费玉清学会了日语,不是为了事业,只为能读懂她藏在敬语里的俏皮话。
他开始在台北和日本之间往返,机票攒了一堆,每一张都对应着一次心跳。
02
1978年的某个黄昏,他们在东京湾边的法式餐厅第一次正式约会。
安井千惠点了费玉清最爱的天妇罗,自己却只吃了几口就饱了。
那时候的费玉清,还不是后来那个在节目里讲荤段子的"污妖王",而是一个会因为女孩一句话就红了脸的青涩男子。
1981年,费玉清获得台北金钟奖。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最佳男歌星花落谁家时,费玉清牵着安井千惠的手走上了红毯。
她穿着白色和服,他一身笔挺西装,郎才女貌的样子让快门声此起彼伏。
在颁奖台上,他对着麦克风说:"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喜讯,我和安井千惠小姐订婚了。"
台下哗然。那个年代,明星谈恋爱都要遮遮掩掩,费玉清却用最体面的方式,给了这个女孩一个公开的承诺。
他们在台北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半个娱乐圈都来道贺。
费玉清甚至在日本买了房子,准备后半生就安安稳稳地过两个人的日子。
03
订婚后不久,费玉清第一次以未婚夫的身份,随安井千惠回到她在东京的家中。
那是一栋带有传统庭院的和式建筑,处处透着名门望族的讲究。
安井的父母待他很客气,但这种客气里,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那晚,安井千惠贴心地在桧木浴池里放好了热水。
费玉清刚跨进浴室,就听见她在门口轻声说:"别再把洗澡水倒掉了,父母还要洗的。"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他心里的某个角落。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有些规矩是他永远无法理解的。
比如洗澡水的先后次序,比如姓氏的传承,比如门第的森严。
后来他才知道,安井家族是日本颇有势力的名门,父母根本看不上这个"来自台湾的小歌手"。
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头。
安井家提出了三个条件:放弃台湾的歌唱事业,入籍日本,入赘安井家。孩子将来也必须姓安井。
费玉清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左边是爱情,右边是他从17岁就坚持的音乐梦想。
他愿意为了安井千惠放弃名利,甚至可以在日本重新开始。
但国籍和姓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我们费家的人,走到哪儿都不能忘本。"
谈判持续了很久。费玉清最后说:"我可以放弃唱歌,但我不能放弃做费玉清。"
安井千惠哭得几乎晕厥。她说:"我真的很爱你,但我斗不过家族。"
那个拥抱,成了最后的告别。
04
分手后,费玉清真的把心锁了起来。
有人说他"终身未娶",其实更准确的应该是"无法再娶"。
他每年还是会去日本小住一段时间,住在离安井家很远的地方,从不打扰,只是走走他们当年走过的街道,看看他们一起看过的海。
这一习惯,保持了将近三十年。
《一剪梅》里那句"真情像草原广阔",是他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温柔。
2006年,他和周杰伦合唱《千里之外》,唱到"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时,他突然泪流满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泪俱下的,是1981年那个没流完的泪。
如今,七十岁的费玉清早已退圈,和56岁的"闺蜜"江蕙过着平淡的养老生活。
但每当被问及为何未婚,他总会淡淡地笑:"有些人,遇见了就够了。"
那一池温水,终究成了他半生的体温。
而洗澡水倒与不倒之间,藏着的不仅是一个家族的规矩,更是一个时代的叹息。
费玉清用半生证明,有些选择看似失去了爱情,却守住了自己。而安井千惠,则成了华语乐坛最动人的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