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86岁宋世雄妻子,是童年记忆的她,儿女成才后都在国外成心病
清晨的北京胡同里,宋世雄拄着身板站在老墙根,对着空气拉长声调练嗓子。
院子另一头,钟瑞跟着节奏轻轻哼着京剧,两道身影在砖墙上被日光拉得很长。
这位已经86岁的老解说,满头银发,背有点弯,嗓子一开还是那股熟悉的劲儿。
很多老球迷一听见这声音,脑子里就自动跳出当年女排姑娘扣杀的画面。
前段时间,一段他给中国奥运健儿加油的视频在网上疯转,弹幕刷满了“爷青回”三个字。
离开直播间这么多年,他那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开口就把一整代人的记忆拉回来。
他现在住在北京的老胡同,日子过得不算热闹,节奏却一点不散。
每天起床练声、在小院里溜达几圈,对着天儿喊两嗓子,像在给自己点名。
追到很久以前,宋世雄的开局并不顺。
1939年,他出生在河北乐亭一个普通小村子,家里谁都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走上话筒。
五岁那年,他还不开口说话,全家急得团团转,到处找医生也找不到原因。
一直到6岁,他突然喊出一声“妈妈”,那一瞬间,家里人比中了大奖还高兴。
到了初中二年级,他偶然听到一场足球赛的实况转播,命运的线就这么搭上了。
广播里,播音员张之充满激情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他整个人被钉在原地,耳朵根都不想挪。
从那之后,他开始收集张之的解说录音,一盘盘塞进机器里来回倒带。
解说词被他背得滚瓜烂熟,连语气停顿都要对到一模一样。
到高中毕业时,他曾经把目标写成了北大。
一场肺结核突然压下来,大学梦想没了,只能留在街道上干活。
他没把声音这件事放下。
公社篮球赛上,他悄悄录下自己的解说,鼓起劲儿把录音寄到了张之的手里。
过了不久,偶像居然回信了,肯定里带着鼓励,让这个年轻人心里像有人点了一把火。
那封信后来被他收得很紧,像一块护身符。
1960年,在团委推荐下,他被广播电台破格录取,正式走进话筒背后。
刚进台的时候,他跟在张之身后帮着改稿、练口播,什么活都接。
冬天的体育场人不多,他穿着厚衣服站在看台上对着空场地喊嗓子。
周末别人休息,他往往还在台里练声,累得一身汗,稿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标记。
钟瑞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他还只是台里的新兵。
那时她已经是北京广播学院最早的播音专业毕业生之一,在人民广播电台属于业务骨干。
周末的广播大楼里,人少走廊空,他时常拿着稿子跑到阳台上对着马路练口播。
钟瑞路过,看见他嗓子都喊哑了,就站在一旁一点点帮他抠发音和语速。
来来回回的指点,把两个人慢慢拽到了一起。
年轻人之间不用太多话,走路的节奏、工作时的眼神,都在往一条路上靠。
感情刚有点眉目,家里那关却不太好过。
钟瑞的父母觉得宋世雄人瘦、学历也比女儿差一截,对这门亲事心里犯嘀咕。
他没退,反而更勤快地往钟家跑,端水洗衣、修理家电,家里的活抢着干。
一来二去,老两口对这个小伙子慢慢顺眼,态度也跟着变软。
1969年,两个人牵手走进婚姻,照片里是最简单的笑。
从那以后,他们成了生活里的伴侣,也成了对方事业里的搭档。
为了解说女排比赛时不出差错,宋世雄经常熬到深夜对着稿子改。
灯光下面,钟瑞泡好热茶,把资料摞在桌角,帮忙整理一页一页的纸。
主持文艺节目时,钟瑞碰上瓶颈,常常拉着老伴聊节目节奏。
体育解说里的那股“紧”“松”节拍,被他一点点拆开,塞进她的主持里。
这些年的工作经历,几乎能写成一部长篇。
从1961年解说第26届世乒赛,到1981年中国女排首夺世界冠军时的激情呐喊,他的声音在一座座场馆里回荡。
1982年,他一个人包下26场世界杯比赛的解说。
那段时间,他几乎住在机房里,比赛、准备、播音连成一条不间断的线。
四十多年职业生涯,他解说了2000多场重大赛事,涉及奥运会、亚运会,还有足球、乒乓球、篮球等十多个项目。
他还主持了200多场文艺晚会,在舞台灯光下换了一种方式和观众说话。
1995年,他拿到第二届金话筒特殊荣誉奖。
同一年,他被评为“最佳国际广播电视体育主持人”,央视的名嘴位置彻底坐稳。
很多中国家庭看重大赛事时,习惯先把电视频道调好,就为了等那句熟悉的嗓音响起。
只要他一开口,气氛就到位了一半。
2000年退休后,他嘴上说着退下来,脚步还是往赛场这边走。
2008年北京奥运会,2021年东京奥运会,他又回到解说席,对着话筒喊得中气十足。
那一年,他已经82岁,很多观众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
画面里的运动员在奔跑,直播间里的老声音,把几代人的体育记忆串在一起。
工作上的风光,让这对夫妻在全国观众心里有了一个特殊的座位。
在家里,他们更在意的还是儿女的成长。
因为当年自己的求学路留下遗憾,两人从小就把“好好读书”挂在嘴边。
家里书桌上常年放着练习册和课外书,孩子们的时间被排得满满。
女儿宋晓梅继承了父母的语言天赋,说话利落、节奏明快。
成年之后,她去了加拿大发展,靠主持工作在当地站住了脚。
儿子宋晓辉一路考进清华大学,学习成绩一直在前排。
毕业后,他又跑到美国投身科技创新,踏入工程师的行列。
儿女各自闯出了天地,老两口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掩不住。
这种骄傲,很多父母都懂。
孩子们常劝父母去国外长期住住,方便照顾。
老两口真去了,才发现哪里都不习惯。
语言听得懂一半,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西餐看着就没胃口。
钟瑞对着刀叉发愁,宋世雄心里惦记的还是北京胡同口的豆浆油条。
离开了熟悉的胡同和一群老朋友,他们心里总有一块空的地方填不上。
最后,两人还是收拾行李回了北京,把日子安在那条老胡同里。
孩子们在外面工作忙,一年难得回家几趟。
手机上的视频通话成了联系感情的主阵地,小屏幕里三地时差来回切换。
每到逢年过节,街坊邻居家里多了孙辈的笑闹声。
院子里稍微冷清一点,老两口嘴上说着孩子在外面过得好就行,转身各忙各的活。
那份牵挂就这么被按在心底。
挂完电话,他继续对着墙根练嗓子,她重新翻开桌上的稿子和书。
北京的清晨一点点亮起来,小院里的京剧声和练声穿过胡同。
远在加拿大和美国的孩子,也许在另一个时区里看见父母发过去的视频,屏幕上是两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