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岁脱口秀演员房主任,用笑声撬翻过往,我不是“泼妇”,是终于活成自己,后台候场的房主任正往腰上贴膏药,手指捏着止疼片往嘴里送。
台下观众催场的掌声已经响起,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身,脸上瞬间堆起笑,没人知道这个50岁的脱口秀演员刚吞下药片,更没人知道她的笑声里,藏着前半生的苦。
2000年初的农村,谁家生不出儿子都抬不起头,房主任头胎生了女儿,婆婆摔了饭碗,二胎还是女儿,乡邻的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过来。
“那个年代的农村女性,谁不是在‘为别人活’的套子里打转?”她后来在段子里说,不光是生育压力,家里的拳头也没停过。
公公骂她“不下蛋的鸡”,丈夫喝了酒就动手,她试着反抗过,换来的是更重的巴掌,年夜饭桌上,男人坐着喝酒,女人站着端菜,这是她前30年的日常。
那天晚上,丈夫端着粥碗直接喝的动作,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连个勺子都懒得拿,好像我伺候他是天经地义。
”她收拾行李要走,丈夫冷笑“离了我你活不了”,净身出户时,小女儿拉着她衣角问,“妈,你到底是为我们活,还是没勇气为自己活?”这句话,让她在黑夜里哭了整宿。
离婚后的日子比想象中难,在苏州工厂流水线焊零件,手指烫出泡,4S店洗车,冬天冷水冻得骨头疼,工地搬砖,和男人抢活干。
有次丈夫来赌钱,她抱着他的腿在村口哭骂,村里人都说“这女人成泼妇了”,现在回想,她倒觉得那是第一次为自己“战斗”。
2023年3月,房主任在网上刷到李波的段子,随手评论“俺们村信息中心主任,啥家长里短都知道”,没想到李波真回复了,还喊她去沈阳学脱口秀。
“当时觉得这玩意儿离我太远,一个农村妇女,说普通话都带土味,培训营里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她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早上怕吵醒室友,五点就蹲在走廊背稿子,别人讨论“冒犯的艺术”,她满脑子是“苞米没收完”。
有学员开玩笑“阿姨你还是回家带孙子吧”,她把这话记在小本子上,后来成了段子素材。
第一次上台在常营陆港城,讲到打工时被欠薪的事突然忘词,台下哄笑起来,她索性打了个嗝,“不好意思,更年期,脑子和胃轮流罢工,”这一下反倒炸了场。
她的段子没什么技巧,全是血淋淋的生活,老赵藏18年百草枯的故事,台下有个姑娘边笑边抹眼泪,散场后拉着她说“我妈也这样,总说为了我才不离婚”。
那段时间她白天在客服中心接电话,晚上赶场演出,腰椎间盘突出犯了,就趴在后台椅子上写稿子,更年期盗汗,演出服里总塞着毛巾。
有次在合肥演出,疼得站不住,导演说“要不取消吧”,她咬着牙说“观众买票不是来看我躺平的”。
节目播出后,房主任火了,巡演海报贴满20多个城市,黄牛把票炒到上千。
她却坚持“谁也别想赚观众黑心钱”,加场也要让普通人买得起。
每次演出完,她还是拎着塑料袋去菜市场,卖菜阿姨认出她,“大明星还砍价?”她笑着说,“俺就是个进城务工妇女,哪有明星不砍价的?”
沈阳的老板给她在市区买了套房,房产证递过来时,她盯着“房绍莉”三个字看了半天,结婚时她的名字在丈夫户口本上是“某某妻”,离婚后只剩一个代号。
“那天晚上我抱着房产证哭,不是因为有了房,是终于有人把我当‘房绍莉’看,不是谁的妈、谁的老婆。,现在她和女儿视频,女儿会说“妈你讲的段子我同学都爱听”。
以前总觉得为女儿活才有意义,现在明白,自己站直了,孩子才能看见“为自己活”的样子。
有网友骂她“卖惨博眼球”,她在直播间坦然回应,“哪怕我的故事能让一个女人敢对家暴说不,挨多少骂都值。”
前几天她在台上说,“以前吵架,对方一句‘滚出去’我就没辙,现在我有自己的房,谁也别想让我滚,”台下掌声雷动。
这个50岁的女人,用笑声把前半生的枷锁一个个敲碎,活成了自己的铠甲。
这哪是脱口秀演员的逆袭?这分明是一个普通女性,在时代的缝隙里,硬生生为自己刨出了一条“活成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