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迷城》，成龙与嘉禾最后的告别

2025-12-14 21:53 港台明星 1 0

1998年至2003年间，成龙达到了自己演艺生涯的极致巅峰，五年好莱坞顶流的经历，所达到的成就，让香港电影人高山仰止，也是周润发、李连杰所望尘莫及的。

问题来了：

如果成龙不去好莱坞的话，他在香港接下来能够完成什么样的成绩呢？

答案不是那么乐观。

前文我们用了大量篇幅来讲成龙在香港真正的高光时刻，是在1988年的《警察故事续集》到1991年的《飞鹰计划》短短4年之间。

尽管在这之前，成龙已经是香港不可多得的票房救星。从演员的角度看的确如此，但是演员从来不是救世主，反而会因为搞砸一部电影进而摧毁一家制作公司。对于香港电影的影响来说，制作才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

成龙在加入“嘉禾”之后，尽管佳作不断，但是身为导演，身为制作人，他在“嘉禾体系”内的地位一直位列大师兄洪金宝之下，并不能说一不二。

简单从两个方面就能体现出来。当初TVB内斗，担任无线电视编剧制作总监的刘天赐带了一批编剧出走，加入了“嘉禾”。然后，开始分配工作，那时最厉害的编剧是“夺命剪刀脚”黄炳耀，于是就把他分配给了洪金宝。黄炳耀加入“嘉禾”之前，就已经写出了《孖宝闯八关》，与洪金宝搭档后迅速写出了《败家仔》《人吓人》《提防小手》《奇谋妙计五福星》《僵尸先生》等作品，几乎部部是佳作，成为三毛哥的左膀右臂。甚至成龙加盟“嘉禾”的处女作《龙少爷》也出自黄炳耀之手。最厉害的编剧，配置给最有权势的导演，强强联合，没什么问题。

洪金宝选走了黄炳耀，成龙就只能被分配到稍弱一点的邓景生作为搭档。不是三毛哥不要邓景生，而是邓景生已经与他有过合作，他写出过《林世荣》《甩牙老虎》两部戏，都是洪金宝出品的作品，不过都没能炸响。所以，三毛哥选择了表现更耀眼的黄炳耀。成龙则只能选择与邓景生合作，弱弱抱团。邓景生性格上也没有黄炳耀那么爱出风头，他更听话，也更善于钻研，与成龙合作之后，根据成龙的特性，写出了《A计划》与《警察故事》，一下让成龙彻底树立了自己的风格，功不可没，从此两人的合作也变得亲密无间，成为几十年的铁搭档，但这都属于后话，当初的选择可不是这样的。

再就是，标准的“成龙电影”里，他是不喜欢与人合作的，去了好莱坞那是没有办法，在香港电影期间，他出品的电影里，总是由他担任绝对主角，亲自去完成那些不可思议的动作，其他角色都只能为他配戏，不能抢他的风头。注意，是他“出品”的电影。可是，在“嘉禾体系”内，洪金宝才是大太子，是“嘉禾一哥”，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于他，成龙只是第二顺位的选择。在洪金宝出品的电影里，他总是喜欢拍摄群戏，这时候即便是成龙，也得乖乖听从洪金宝的召唤，来出演洪金宝出品的电影，成为群雄之一，“嘉禾三宝”就是这么被打造出来的。

成龙从心底里并不喜欢组团，不喜欢有人来分他的戏份，但是在“嘉禾体系”内，他别无选择，只得听从调遣。尽管他是“嘉禾”制片主任何冠昌的干儿子，也毫无办法。

直到1988年《飞龙猛将》的上映，“嘉禾”才终于幡然醒悟，太子爷洪金宝并不能扛起重责，不仅不能独挑票房，反而一身反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痛下杀手，正式与洪金宝决裂，扶正成龙上位，正式晋级为新的“嘉禾一哥”。在这之前，“大鼻”成龙一直屈居“三毛哥”洪金宝之下。

到了1988年的《警察故事续集》，成龙这才真正拥有了绝对话语权，身为子公司体系里的“威禾”老板，身为导演，在拍摄电影方面拥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在预算方面拥有了“无上限”的特权。

但是，拥有了皇帝般地位的成龙，很明显辜负了“嘉禾”对他的期望。在此之前，他出品的作品都以市场为导向，一直铆着一股劲，《警察故事》《龙兄虎弟》《A计划续集》《警察故事续集》也没有辜负期待，部部大卖。

一旦拥有了特权，成龙就开始有了额外的想法，想要拍文艺片，于是他推出了文艺属性极佳的《奇迹》，结果导致“嘉禾”血亏。毕竟，预算无上限导致这部影片的预算真的太高了。《奇迹》在香港的票房是3400W，位列1989年香港电影票房排行榜第2名，按说不算差。其全球票房也存在不同说法，有数据显示全球票房达到2200万美元，约合1.7亿港币。也有报道称全球票房为1800万美元。按照35%的分账比例，分账票房只有4914万港币，最终亏损约4086万港币。

紧随其后的《飞鹰计划》，成本更是飙升到了1.15亿港币。最终，香港票房差点摸到了4000W，但最终未能突破。“嘉禾”再次巨亏。好在，《红番区》在北美大爆之后，《飞鹰计划》也得到了在北美大幅发行的机会，最终的收获算是填平了当年的亏空。但是，在当年“嘉禾”那是相当的窘迫，也很震惊。

直接的结果，是成龙被剥夺了影片主导权。

所以，成龙在香港电影的绝对话语权，只有那么短短几年，而且以失败告终。

不过，身为演员的成龙并未退场。

经过短暂的蛰伏之后，以演员的身份，从1995年的《红番区》开始，接连推出的《霹雳火》《警察故事4》《一个好人》《我是谁》，成龙证明了自己依旧处于巅峰期。

但是，问题来了。

因为不再掌握话语权，成龙对于香港电影的影响力，就减弱了太多。上述几部电影，每次拍摄他都带着团队飞到国外去拍，这对于香港电影行业来说，产生的辐射作用就很小了。

1996-2000年，对于香港电影，尤其是武侠动作电影领域来说，真正产生巨大影响的是由王晶、文隽、刘伟强组建的“最佳拍档”电影公司。这家公司拍摄的《古惑仔》系列，以及《风云雄霸天下》《中华英雄》《决战紫禁之巅》《千王之王》等作品，全都掀起了跟风潮，一时间“古惑仔题材”的影片层出不穷。《风云》与《中华英雄》也掀起了“漫改电影”的小热潮。《胜者为王》《千王之王》等片也再掀“赌片”小高潮。

相应的，成龙的几部巨制，只能代表他自己，都没能掀起跟风潮。没有跟风，基本上也就等于对行业没有大的影响。香港电影的弊端在于跟风过甚，一部片火了，然后一拥而上，拍到拍无可怕。但是，没有跟风也不是好事，行业无从发展。跟风潮之所以能成为“潮”，就是全行业都有饭吃，都在拍片。成龙则是自己吃独食，影响也就有限。

简单说，1996-2000年间，王晶对香港电影的影响，要大于成龙。此时的成龙，成为了吉祥物，拍摄的每部电影，票房都很高。而且，他成功在好莱坞开创霸业，更是将香港电影的影响力推高到了空前绝后的地位。可是，回到香港，就有些尴尬。

成龙前往好莱坞，与周润发、李连杰有个很大的区别。后两者是一旦离开，就彻底离开，压根对香港电影不理不睬，很长时间内不再碰触香港电影。成龙不是的，他前往好莱坞，并没有放弃与“嘉禾”的合同，只是另外签了新合约而已。

经过协商，基本达成一致的是，成龙每拍一部好莱坞电影，然后就再拍一部香港电影，轮流作业。

于是，在好莱坞拍摄完《尖峰时刻》之后，他立马为香港拍摄了《玻璃樽》。

不得不说，好莱坞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玻璃樽》明显是一部应付性的作品，与前面的从《红番区》到《我是谁》之间的几部作品相比，完全不是等量级。

那个部部想要创造新动作奇观的成龙不见了，部部想要有进步，部部想要有所开拓的成龙消失了。

《玻璃樽》不要说创造新的动作场面了，片中即便是动作场面，都寥寥无几。

它，压根是一部爱情片。

《我是谁》是成龙动作片的绝唱，一点都不假。从此以后，那个一往无前的成龙不见了。

更大的一个打击，在于何冠昌于1997年的离世。

何冠昌与邹文怀、蔡永昌并列“嘉禾三巨头”。当初邹文怀从“邵氏”出走，带着自己的部下包括何冠昌、蔡永昌、赵耀俊、梁风、陈自强等人一起，共同组建了“嘉禾”。邹文怀的出走，对“邵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从此“邵氏”走向了下行趋势，影响力日渐衰落。

邹文怀是“嘉禾”当之无愧的大老板，是企业的掌舵人，但具体业务方面，何冠昌负责制片，邹文怀的表弟蔡永昌负责发行与财务。因为掌握了核心业务，何冠昌的地位对于“嘉禾”来说，至关重要。

“嘉禾”当初能够签下成龙，也是何冠昌起了绝大的作用，也因此何冠昌成为了成龙的“干爹”，是成龙在“嘉禾体系”内最大靠山，两人也公开以“义父子”相称。

成龙早期绝大多数电影的片头上，制片人都是何冠昌。

1986年，在南斯拉夫拍摄《龙兄虎弟》，成龙遭遇生涯最严重的一次受伤，差点挂掉，于是他的干爹何冠昌就给“嘉禾”和成龙下了2条禁令：不准再把头发剪短，不准成龙演会死的人，即成龙不能在电影中死去。

何冠昌的禁令，直到在2003年《新宿事件》和《大兵小将》，成龙的角色才发生在故事中死去的现象，直到2012年的《警察故事2013》成龙饰演一个大陆公安，为形象需要长发才剪成了短寸。

就说何冠昌对于成龙的影响大不大吧。

1997年，何冠昌因病去世，享年72岁。这对“嘉禾”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就像当年“邵氏”失去邹文怀一样，不几年“嘉禾电影”就结业了。

对成龙的影响也显而易见。没有了何冠昌的保驾护航，1999年成龙的《玻璃樽》，很难想象这居然是成龙巅峰时期的作品。很难想象紧接着《红番区》《一个好人》《我是谁》的居然是这样的一部作品，差距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玻璃樽》的导演兼编剧是谷德昭。他原本是著名导演高志森的徒弟，为高志森执导的《家有喜事》《花田喜事》《水浒笑传》做编剧。按说，一步一步发展也挺好。但是，香港电影圈是一个江湖。高志森之前跟李力持有过合作，在李力持执导的《黄飞鸿笑传》《黄飞鸿对黄飞鸿》里做编剧。

结果，当周星驰找到李力持，请他执导影片《唐伯虎点秋香》时，李力持就想到了谷德昭，请他来“度桥”。不得不说，在香港喜剧领域，刘镇伟、谷德昭都是不可多得的“度桥”高手，片中穿肠对这个角色就是谷德昭临时构思出来的桥段，原本那个角色计划由葛民辉来演，结果周星驰觉得谷德昭的身材来演更好，于是交给了他。

结果，这一下不好了，谷德昭现行了。谷德昭身在高志森的公司，却偷偷为周星驰写剧本，这可是典型的吃里扒外，高志森极为生气，直接开除了他。

接下来，谷德昭就顺理成章继续为周星驰写剧本，之后的《破坏之王》《国产凌凌漆》《大内密探零零发》的剧本都出自谷德昭之手。《大内密探零零发》也是周星驰与谷德昭联合执导的结果。

也是因为执导了《大内密探零零发》，让谷德昭成功转型为导演，于是“嘉禾”就找到了他，让他来执导《玻璃樽》。

也因为谷德昭与周星驰关系亲密，所以在执导《玻璃樽》期间，正好周星驰正在隔壁拍摄《喜剧之王》，在谷德昭的撮合之下，就有了成龙与周星驰各自在对方的电影里客串演员的经历。成龙在《喜剧之王》中客串了一个中弹后如何死法的角色。而周星驰在《玻璃樽》里则客串了一名被狗拖着走的警察。两个人的戏份都很少，但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了经典片段。

《玻璃樽》因为由谷德昭编剧并导演的缘故，里面诸多细节都有着当时香港喜剧片的特色，非常不够成龙特色，反倒很有周星驰特色。作为谷德昭爱情片，与他之后执导的《嫁个有钱人》《行运超人》几乎是一个路数，都是爱情喜剧的路线，故事都是欢喜鸳鸯的故事，都讲两个相互冲突的人如何最后走到了一起。

《玻璃樽》作为一部温馨的爱情片，它还意外与好莱坞的《瓶中信》撞了题材。所谓“玻璃樽”，其实就是漂流瓶的意思，与瓶中信一个意思。

《瓶中信》上映于1999年2月12日，走的是情人节档期路线。《玻璃樽》在香港上映的日期是同年的2月13日，也是情人节档期，只比前者晚了一天。但是，《玻璃樽》在台湾上映的日期是2月6日，比《瓶中信》还早一周。很难说是《玻璃樽》抄袭了《瓶中信》，同时上映，只能是撞题材，不存在谁抄袭谁的问题。

两片的故事大差不差，都是一名女生，捡到了一个漂流瓶，然后根据瓶中的信息，前去寻找写信人的故事，然后就发生了一段预料中的爱情故事。

由于成龙巨大的号召力，《玻璃樽》除了成龙、舒淇、梁朝伟、任贤齐四大主演之外，更汇聚了周华健、冯德伦、吴彦祖、罗家英、刘以达等人前来出演，有的只是像周星驰那样客串一下，明星达19人之多。

说《玻璃樽》的品质一般，正好与《瓶中信》横向比较一下就立见分明。《瓶中信》的男主角凯文·科斯特纳当时给人的印象也是一贯的硬汉形象，尤其适合西部牛仔，他执导并主演的《与狼共舞》更是经典西部片。《瓶中信》却一反常态，饰演起了一个温柔内敛的多情男子的形象，在没看片之前让人觉得很不适，可是一旦看了影片，又发现他演得挺好，将成熟男人的深沉与内敛演出了味道，很有看点。

相对来说，成龙在《玻璃樽》里的表现就相形失色。成龙给人一贯的形象是邻家大哥的模样，即便他演飞天遁地的高级特工，但依旧的印象依旧是亲切可感的邻家大哥的模样，却不是那种碰不得触不及的高冷硬汉。凯文·科斯特纳反而是这种角色。可是，到了《玻璃樽》里，成龙饰演的居然是一位企业大亨，是游船大别墅的钻石王老五。可是，成龙呈现出的形象，却丝毫高端不起来，依旧是一股子邻家大哥的模样，与剧本的要求很不符合。

让45岁的成龙与23岁的舒淇一起谈恋爱，本身已经有了一些隔阂感，但也说得过去，成龙的邻家大哥与舒淇饰演的贩鱼妹看起来也挺有CP感。但成龙偏偏是企业大佬，不是邻家大哥。这种反差，高冷的凯文·科斯特纳饰演其内敛且多情的成熟中年男子，并不违和，反而增加了他的戏路。而邻家大哥的成龙却非要去硬拗高冷的企业家范，这是他所不能承担之重。

票房上来说，1999年的票房前两名分别是《喜剧之王》与《玻璃樽》，两者票房也相差无几。成龙起码这次没有赔钱，但是在大家的期待之中，他还是输了。

或者说，此时的成龙，已经将主要精力放到了好莱坞，回到香港只是玩票性质的拍了一下《玻璃樽》，成本低，为老东家“嘉禾”赚点小钱，好歹算是完成了合约的约定。

此时的“嘉禾”，的确陷入了发展危机。至何冠昌去世之后，“嘉禾”失去了自己的制片主任，邹文怀不得不再次走向前台，亲自兼任制片主任，此时发行的“嘉禾电影”，制片一栏都冠上了邹文怀的大名，原本那属于何冠昌。

可是，邹文怀此时年岁已高，他已渐渐力不从心。

随着香港电影行业大环境的没落，“嘉禾”深受冲击，陷入了发展困境。伴随业绩的下滑、股价的下跌，“嘉禾”到了必须另寻出路的地步。

此时，香港富商林建岳站了出来，打算借机收购“嘉禾”。

林建岳和他背后的“林氏家族”，对于香港的娱乐产业，可谓是钟情已久。

林建岳的父亲林百欣，是香港的“服装大王”。80年代随着香港娱乐业的快速发展，林百欣有意进军影视产业，在1988年收购了“亚视”的股份，开始与“TVB”同台对垒。

2000年，随着香港电影产业进入低谷期，林建岳决定收购“嘉禾”，稳固父亲林百欣的“影视帝国”。

林建岳是商人，并没有什么拯救“嘉禾”的使命，只是想趁环境允许，借机压价，用低价来收购“嘉禾”，来扩充自家的帝国。

面对林建岳的低价收购，邹文怀当然不愿意。“嘉禾”没有坐以待毙，邹文怀主动出击，找来了台湾的“电子巨头”宏碁（Acer），希望借助“宏碁”的实力，击退林建岳。

最终，“宏碁”也成功击退了林建岳，成为了“嘉禾”新的股东，同时也成为了此时“嘉禾”最大的股东。

被“宏碁”击退之后，林建岳没有放弃进军电影市场的决心，随后他入股“寰亚电影”，成为了“寰亚”最大的股东。

邹文怀成功引入了“宏碁”，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嘉禾”的命运。“宏碁”入主之后，联合成龙推出了《特务迷城》，结果再次败北，票房严重受挫。

“嘉禾”经此打击之后，邹文怀也终于看到了港片市场的严峻形势。于是从2002年开始，“嘉禾”逐渐淡出“电影拍摄”的业务，把“院线经营”与“电影发行”作为工作重点。

随着“电影拍摄业务”的停运，成龙也在2002年离开了相伴了23年的“嘉禾”。

2003年，成龙得到“英皇”老板杨受成的支持，成立了“成龙英皇影业”。而2001年的这部《特务迷城》，也成为了成龙与“嘉禾”的最后一次合作。

2004年，邹文怀继续在市场上寻找帮手，最终引入了“超人”李嘉诚的入股。在李嘉诚的主导下，“嘉禾电影”开始把全部精力放在“电影院线”的运营之上。2004年到2007年之间，“嘉禾”在东南亚多地区修建了连锁影城。

2007年，邹文怀将自己在“嘉禾”的全部股权，转让给了“橙天娱乐”。自此，在港片市场上风靡一时的“嘉禾电影”，正式退出历史舞台。而“橙天嘉禾影城”，也在此时的华语电影市场之上，正式崛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下面，我们再回过头来，聊一下成龙与《特务迷城》。

当时，“宏碁”入股“嘉禾”之后，成为最大股东，开始对“嘉禾”进行架构重组。《特务迷城》，也成为了“嘉禾重组”之后，推出的首部电影作品。

此时，成龙在好莱坞拍摄完了《上海正午》，回来进行履行与“嘉禾”的合约。

成龙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自1979年加盟“嘉禾”之后，他一直兢兢业业为“嘉禾”服务，从未考虑过跳槽。此前，有朋友问，为什么成龙与刘德华、周星驰的合作很少？原因很简单，大家不是一家公司的人，分属于不同的山头，合作自然很少。成龙是嘉禾的人，周星驰早期一直与永盛合作，相遇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无从合作。后来，周星驰开始自己创业，在《喜剧之王》时与成龙的《玻璃樽》同在一个影视基地里拍戏，这才有了合作的机会，相互客串一下。

周星驰在永盛旗下靠《赌圣》一战成名之后，没两年就想着要独立发展，自行创业。包括李连杰，也是如此，在“嘉禾”体系里靠《黄飞鸿》一战成名后不久就想着要独立。成龙就不，他一直为“嘉禾”服务，尽管长期屈居洪金宝之下，尽管在票房号召力上远超大师兄，但是在话语权上，他也自甘身在三毛哥之下，并没有想要独立发展。

眼看“嘉禾”已经摇摇欲坠，成龙也没有想过要独立，而是继续履行合约。直到“嘉禾”宣布停产，不再拍片，才被逼无奈，改嫁到“英皇”旗下。责任，不赖成龙。

“宏碁”入股“嘉禾”之后，要拍《特务迷城》，而且要玩“互联网玩法”，成龙也是全力配合的。

“宏碁”一直致力于电子产品、软件硬件的研发，所以对“互联网市场”十分敏感，它敏锐地感知到了“互联网时代”已经到来，即便是电影市场也应该积极拥抱互联网，要拍摄“互联网电影”。

入股“嘉禾”之后，看到衰退的港片环境，“宏碁”希望将“嘉禾”的电影市场，从院线转移向互联网。而这部《特务迷城》，也成为了“嘉禾电影”转向网络平台的“实验之作”。

当然，那个时代，“互联网市场”究竟长什么样，还犹未可知。至于“移动互联网”，更是遥不可及的事。对于怎么拍摄“互联网电影”，谁也不知道。其实，到了现在，依旧没人能彻底搞明白怎么拍“互联网电影”，财大气粗的Netflix也不行。

改制后的“嘉禾电影”勇于做出尝试，这种探索精神，还是很值得赞扬的。

为了让观众在网络平台之上观看《特务迷城》。“嘉禾”将电影原本的故事剧情一分为二，拆分成了《特务迷城之2003》与《特务迷城》两部作品。

其中《特务迷城之2003》时长30分钟，率先在网络平台播放。而《特务迷城》时长108分钟，在之后于网络、院线同期上映。

至于结果嘛，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几乎无人知道《特务迷城之2003》的存在了。而《特务迷城》的情节也因为《特务迷城之2003》，存在着漏洞。

《特务迷城之2003》实际上是《特务迷城》的后传，讲的是影片故事终结3年后发生的一段新故事。这段网络电影，也填补了正传里的bug，解释了影片里一直没有解释清楚的“wait for me”存在的前因后果，也为女主角徐若瑄的身份背景做出了更为合理的扩展与解释。但是，这个30分钟的影片，说是影片，其实非常不够电影，用现在的眼光去看，简直就是一个动态的PPT，没啥可看性。

《特务迷城之2003》的主演是张智尧与方子璇，成龙只是客串一下声音。

“嘉禾”主打的还是院线作品《特务迷城》，由陈德森执导，成龙、徐若瑄、曾志伟等人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