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考进天津戏校的老照片背后藏着多少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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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12月1日清晨,天津站前广场的钟声刚敲过七下,他攥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裤兜里还揣着母亲塞的茶叶蛋,戏校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记得清楚——枝干上还留着他们练功时拴腰带的钉痕。

进校的头几天正赶上三九寒天,几个从乡下来的孩子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夜里常被冻醒。

有个河北来的小子机灵,会在半夜探路,凌晨四点去锅炉房后头那道缝儿旁压腿——结果有回被烧锅炉的张大爷逮了个正着,老张不但没骂,还多烧了半筐煤给他们暖被。

练功服全是粗布裁的,新来的学徒得自己补针线,次拿针线的人手抖得像打鼓,弄成了连体衣,好在教花旦的李老师见了,掏出那顶铜顶针(她陪嫁的)教他下针稳准——那顶针,现在还在博物馆里摆着。

师父们教得严,疼了就得忍,谁也没理由怜着你,反而因此长出一股硬气来。

最让人害怕的是练“吊毛”,后空翻落地时脑袋像撞到石头,山东来的王铁柱摔得脖颈擦伤,第二天照常来彩排,脖子后的痂像块红铜钱似的挂着。

到了1977年,破天荒给放了三天假,食堂的人把馒头夹着小鱼烙的饼端出来,大家围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听《沙家浜》的广播,三十个人一齐唱,屋檐下的麻雀被吓飞了。

年岁大了再回头看,去年的同学聚会里,那些曾经尿床的小不点儿如今成了武生教练,演示起“鹞子翻身”来,脚下一点也不含糊——特意找了块没换的老水泥地,落地声嘎吱作响。

的那棵歪树前几年被雷劈过,本来有人想砍掉,后来老校友凑了点钱请了园林专家修复(捐款数额写明为2.5万元),现在枯干上又冒新枝,像极了他们这些老演员——伤了,可还会再发力。

现在的小学员听说旧时用真枪头对打,个个眼睛瞪圆了,围观说,孩子们有护膝、有空调,但少了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

里流传着一句话:台上的光,是脚底下磨出来的——这话谁也不能反驳。

有人问,换了时代,难道就得把那些苦一并丢掉吗答案也许并不简单(谁说传承只靠怀旧)。

最近热搜里有篇关于老戏校修缮的报道,阅读量超过120万,评论里有人说要保护技术,也有人说要更新设备——两者其实并不。

他常想起母亲塞进裤兜的那个茶叶蛋,冷了也暖,像台词里的一句老话,简单却稳当。

岁月把人和树都改写了字样,但一听见锣鼓,脚底板还是会发烫,谁又能完全不被打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