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已经很久没在电视上见过金玉婷了,只记得当年那个在春晚舞台上又灵气又有喜感的姑娘,如今突然消失在镜头外,过起了安静得有点出乎意料的日子,很难把她和“命最坎坷的女演员之一”这个说法联系在一起。
她家境一点也不显眼,父母就是普通工薪族,在别人家小孩还在补数学、学英语的时候,她却总往电视机前凑,看着荧幕里的演员,一遍遍对着镜子模仿表情和台词,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个爱做梦的女孩竟真能闯进娱乐圈。
16岁那年,她只身去考上海戏剧学院,文化课成绩一般,专业课却拿到全国第一,学校特批录取,算是替她打开了一扇原本够不着的大门,在上戏的几年,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排练厅里,别人休息,她还在对戏,台词、走位、细节一个个抠,老师都说这孩子笨功夫下得狠。
毕业后,她演过不少电视剧里的配角,戏份不算多,但演得扎实,还凭其中一部拿到过金鹰奖提名,算是被业内慢慢看见,可真正让全国观众记住她的,是2003年的那台春晚。
那年距离直播只有几天的时候,原来定好的小品女演员因为有事退了,导演组临时想起了她,把她从别的剧组“拎”到春晚后台,给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天,她硬是把剧本啃下来,还在直播时和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个父女互换身份的小品播出后,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学,说笑的同时也记住了这个眼睛亮亮的女演员,之后几年,她又连续几次登上春晚,被很多观众当成“下一代喜剧闺女”,有人干脆叫她“宋丹丹接班人”。
运气来得太快的时候,人往往顾不上想背后有什么风浪,正当她忙着接戏、上节目,事业一路往上冲的时候,暗地里的那些闲话也悄悄长成了风暴。
先是有人在网上散布消息,说她之所以能在春晚出头,是把原本属于闫妮的角色硬挤过来,还贴出之前的节目单当“证据”,看似有板有眼,其实不过是把“临时救场”说成了“抢戏”,明明是剧组在演员有变动时做出的正常调整,到她这儿就变成了撕不掉的标签,她想解释,别人一句“不是早说清楚了吗”就能把她的话顶回去。
谣言一旦开了口子,很快就会变味儿,有人接着造黄腔,说她没有背景却能频频上春晚,是跟导演关系“太好”,靠不正当的方式争来的机会,恰好那段时间她和演员张子健合作拍戏,对方又碰上婚姻变故,马上又有人把她和“第三者”挂在一起,仿佛只要往她身上多扣几个帽子,就能证明自己见多识广。
这些说法,有的是凭空想象,有的是把事实掰弯了讲,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却专挑最难澄清的角度下手,她一遍遍解释,却发现根本没人愿意耐心听完,网上是铺天盖地的骂声,线下也不比好到哪去。
原本约好的广告、剧本,一个接一个打电话来说“项目有变”,合作方怕舆论,宁肯换人,很多曾经一起喝酒聊天、称兄道弟的同行,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干脆顺势划清界限,唯恐被带着一起议论,她从热闹的中心一点点被推到角落里,一夜之间像从云端摔到地上。
长期被那种负面情绪笼罩着,人不可能不出问题,她开始睡不好,靠着药才能迷糊几个小时,经常睁眼就是天亮,心里一阵一阵发空,录节目的时候明明在化妆间坐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往下掉,有一次在后台彻底情绪崩溃,当场晕倒,医生说这是严重抑郁的典型表现,再这么硬扛下去,后果很难说。
在这样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下,她已经没法继续工作,只能暂停所有演艺活动,父母把她接回齐齐哈尔老家,帮她看病、吃药、做心理疏导,那几年她状态最差的时候,也有过轻生的念头,好在家人一直守在身边,没有一句埋怨,只反复告诉她:不工作也没关系,先把命留住,其他慢慢来。
从黑暗里爬出来没那么快,她整整花了五年时间,才算把那口压在心里的石头一点点挪开,等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样,网络上关于她的骂声少了,可戏也不再主动找上门,新的面孔不断涌现,原来属于她的位置悄悄空了又被填满,曾经的前途似乎就停在了那几年。
很多人以为她会拼命想回到原来的高度,她却反而慢下来,把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大部分投向公益,跑去各地做心理健康、家庭教育之类的公益讲座,场次加起来上百场,听过她讲的人加起来有好几百万,她会在台上告诉那些遭遇困境的人:不要小看一句暖心的话,它可能是别人当下唯一的救命绳。
演戏,她没有完全放下,只是比重变了,以前是所有时间都围着戏转,现在更像是“有好角色再去试试”,2024年,她自己写、自己导了一部电影,叫《破茧时分》,讲的也是女性如何从困境里挣脱出来,这部作品口碑不错,还被中央戏剧学院选进表演课教材,算是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她热爱的专业里。
现在的她,把自己的人生分得很明白,大概三成留给镜头和舞台,七成放在公益和普通日子上,偶尔拍戏,多数时间做讲座、做公益活动,和父母一起过着节奏平缓的生活,没了当年那种镁光灯下的光鲜,却多了一份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有人替她惋惜,觉得她这么有天赋,本该一直站在聚光灯中心,却被几句造谣和一阵风向毁掉了上升期,但命运没把她彻底压垮,她在最低谷的时候被家人紧紧拉住,后来又靠自己一点点走出阴霾,把那些伤疤变成了能帮助别人的经验,如果说年轻时的她是被舞台拱上去的,那么现在的她,是自己选好了要走的路。
愿她以后不再被莫名的言语拖着走,也不用再向谁证明什么,只按自己的节奏,简单、安稳地把每一天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