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弹幕，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谢谢'沉鱼落雁'送的火箭！"他刻意压低嗓音，让声音听起来更有磁性。直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显示：102,457。"沉哥今天怎么不开全脸啊？"一条弹幕飘过。姜沉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边缘的口罩，喉结滚动。"嗓子有点不舒服，怕传染给大家。"他迅速转移话题，"来，我们继续抽奖环节。"手机突然震动，是运营主管的消息："平台周年庆要你出镜，下周线下活动必须到场。"姜沉的手指僵住了。汗水从掌心渗出，在鼠标上留下湿痕。"能不能...""不能。"回复来得又快又冷，"合同写得很清楚。"
直播间突然卡顿，画面闪烁了几下。姜沉慌忙去调设备，手肘撞翻了水杯。水渍漫过键盘的瞬间，他听见粉丝们炸开的惊呼。"卧槽那是什么？"
"刚才闪过的脸是谁？"
"滤镜掉了！"姜沉的心脏猛地收缩。他扑向摄像头，但已经晚了。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见——浮肿的眼皮，不对称的颧骨，还有那道从小学就跟着他的疤痕。弹幕井喷式爆发。
"诈骗犯！"
"取关了，恶心！"
"难怪从来不露全脸..."观看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姜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揪着T恤下摆，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三小时后，姜沉蜷缩在浴室角落。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他用力搓洗脸颊，直到皮肤发红。"为什么就是洗不掉..."指甲在疤痕上抠出红痕。手机在客厅不停震动。他裹着浴袍走出来，屏幕上显示着37个未接来电。最新消息来自经纪人："品牌方全部要求解约，违约金你自己承担。"姜沉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呜咽。他抓起茶几上的安眠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叮——"陌生的电子音在空荡的公寓响起。"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宿主，颜值逆袭系统启动中。"姜沉猛地抬头："谁？""本系统将协助宿主完成颜值逆袭。"机械音从他脑海中直接响起，"首项任务：素颜前往便利店购物。奖励：皮肤瑕疵修复10%。""我疯了？"姜沉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真实存在。他跌跌撞撞走到玄关，穿衣镜里还是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任务限时两小时。"系统倒计时在视野角落闪烁，"失败惩罚：现有颜值下降5%。"姜沉抓起口罩的手停在半空。他盯着镜子里自己惊恐的眼睛，突然扯下口罩摔在地上。"反正已经这样了..."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不断拉扯卫衣帽子试图遮住脸部。便利店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姜沉低着头快步走向货架。"需要帮忙吗？"收银员问道。姜沉条件反射般捂住右脸："不用...""宿主行为不符合任务要求。"系统警告声响起，"请正常交流。"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下手。"请问...关东煮还有吗？"收银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扫码："最后一锅卖完了。"姜沉愣在原地。没有嘲笑，没有异样的眼光，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顾客那样。他攥着热饮的手微微发抖，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反应。走出便利店时，夜风吹散了姜沉额前的碎发。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他摸出手机，用黑屏当镜子。那道横贯眉骨的疤痕似乎真的变淡了些。姜沉眨了眨眼，一滴雨水恰好落在镜面上，将他的倒影扭曲成模糊的光斑。雨水顺着姜沉的发梢滴落，他在便利店屋檐下掏出手机，指尖悬停在微博图标上方。"现在看这个等于自虐。"系统冷冰冰地提醒。姜沉却鬼使神差点开了热搜榜，#姜沉照骗#的词条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姜先生？"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姜沉触电般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时差点撞上来人。对方后退半步，黑色西装裙上沾了几滴雨水。"我是星耀娱乐的林晓然。"她递来的名片带着淡香水味，"方便聊五分钟吗？"姜沉下意识摸向口罩，却想起自己根本没戴。他感觉那道疤在路灯下格外刺眼。"现在全网都在骂我诈骗，林经纪找错人了吧？"他声音发涩，像生锈的齿轮。林晓然从公文包抽出平板，屏幕上是数据曲线图。"你掉粉47万，但核心粉丝群留存率82%，这很反常。"她点开某个超话页面，"这些人在自发整理你三年来所有助农直播的录屏。"姜沉盯着那些熟悉的ID，喉咙发紧。系统突然在他脑中弹出提示："新任务：素颜参加流浪动物救助站志愿活动。奖励：面部轮廓优化15%。""明天十点，城东流浪动物救助站。"林晓然突然说，姜沉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猜的。"她收起平板，"你每次紧张就会摸右脸那道疤。"救助站的铁门嘎吱作响时，姜沉的后背已经湿透。五个举着手机的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快门声像一群饥饿的蚊子。"系统，这算公开处刑吧？"他在心里咆哮，却听见机械音回答："检测到潜在机遇，建议坚持任务。""姜先生！"救助站负责人小跑过来，"您真的来了？林经纪说您会亲自搬运狗粮..."姜沉这才注意到墙角堆成山的麻袋。他硬着头皮扛起一袋，听见有个女生小声说："镜头里丑多了，真人还行啊。"三个小时后，姜沉瘫坐在狗舍旁边。他的卫衣沾满狗毛，右脸被热情的拉布拉多舔得发红。林晓然不知何时出现在围栏外，举着手机录像。"笑一下。"她示意，"有个宠物食品品牌在看直播。"姜沉下意识要躲，却听见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98%，请保持状态。"他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但弹幕突然多了起来："沉哥以前帮流浪狗找领养是真的！""这汗流浃背的样子演不出来吧？""合约三年，分成比例六四。"回程车上，林晓然递来文件，"但有个条件——"她指向违约金条款，"半年内必须完成从网红到艺人的转型。"姜沉盯着那个天文数字，签字笔在发抖。系统突然弹出红光警告："侦测到敌对势力介入。"几乎同时，林晓然的手机疯狂震动。她皱眉挂断："宋昊工作室买了二十个营销号，说你今天的公益活动是摆拍。"姜沉把脸埋进掌心。车窗映出他刚优化过的下颌线，但热搜上#姜沉洗白作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雨又下了起来，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徒劳的弧线。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徒劳的弧线，姜沉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恶意评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统，"他在心里默念，"现在有什么任务能解决这个局面？"
"建议宿主进行慈善直播。"机械音回应，"任务内容：为山区儿童募捐文具。奖励：五官协调度提升20%。"林晓然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转身直视姜沉："听着，宋昊这招我早料到了。"她划开平板调出一份企划，"明天下午三点，你开直播给大凉山的孩子送书包。"
"现在做慈善更像作秀吧？"姜沉苦笑。"所以才要玩真的。"林晓然点开相册，"这是我上周实地考察拍的，当地小学连黑板都是裂的。"照片里斑驳的墙面上用粉笔写着"我要当老师"，姜沉突然想起自己小学时被嘲笑字丑，躲在厕所练字到手指起茧的日子。
"我接。"他听见自己说。第二天直播前，姜沉反复调整着简陋的拍摄角度。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关键人物接近。"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探头进来："沉哥...我是周小珂。"姜沉手里的粉底盒"啪"地掉在地上。他认得这个ID，是曾经打赏榜前三的"沉家小柯基"，也是事发后第一个取关的大粉。
"你来干嘛？"他声音发紧，"看笑话？"周小珂攥着手机壳的手指发白："我...我想问问这些照片。"她调出相册，全是姜沉三年来悄悄资助贫困学生的转账记录。"你怎么会有这些？""我是银行客服..."她声音越来越小，"昨天整理客户资料时发现的。沉哥，你明明可以拿这些反击..."姜沉打断她："那不是为了洗白才做的。"他转身继续整理书包，"今天直播你别看了，场面不会好看。"直播开始十分钟，观看人数刚过万，弹幕却铺天盖地。"作精又来了""这次准备骗多少"不断刷屏。姜沉深呼吸，把镜头转向身后堆成山的文具。"今天不抽奖，不卖货。"他直接拿起最旧的那个书包，"这是我小学用过的，里面还有当年买的橡皮，舍不得用放到过期。"弹幕突然少了些。姜沉翻开书包内衬，露出歪歪扭拙的针脚："这里原来破了个洞，我妈...缝到一半去医院了，再也没回来。"周小珂在监控屏前捂住嘴。她从来不知道姜沉母亲是癌症去世的，那个总在直播间讲荤段子的沉哥，此刻声音哑得像砂纸。"所以看到这些孩子..."姜沉突然卡住，镜头外传来"咚"的一声。画面晃动间，观众看到是他跪在地上给书包打捆，膝盖压着包装绳勒出的红痕。实时弹幕突然炸开："卧槽他真自己搬？""刚查了，这个公益组织没被爆过雷""那个书包我也有同款..."林晓然在后台飞快记录数据："留存率突破90%，打赏金额够买两百套文具了。"突然直播信号中断。姜沉抬头看见周小珂举着充电宝冲进来："宋昊粉丝把直播间举报了！"她急得眼泪打转，"但热搜上#姜沉旧书包#已经到第十七位了！"姜沉愣神的功夫，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度150%，额外奖励微表情控制能力。"林晓然踩着高跟鞋闯进来："快看微博！"屏幕上是宋昊刚发的动态："某些人卖惨上瘾了？"配图是姜沉早期直播时夸张的滤镜截图。周小珂突然夺过手机："让我来。"她登录尘封已久的"沉家小柯基"账号，转发了三年前姜沉第一次助农直播的录屏。"还有这些。"她调出云盘里上千个剪辑素材，"从你第一次直播我就开始存了，本来...本来是想做周年庆视频的。"姜沉看着那些自己都忘记的片段：深夜下播后累得在椅子上睡着，收到差评时强撑的笑脸，还有每次助农结束后反复核对账目的侧影。"为什么...取关？"他嗓子发紧。周小珂眼泪砸在屏幕上："因为那天你摔手机的样子，和骂我的初中班主任一模一样。"她抬起泪眼，"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只是太害怕了。"林晓然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来听了几句，眼睛越来越亮："陈导想约你试镜！说是看了直播..."话音未落，周小珂的电脑弹出警报。十几个营销号同时发布"姜沉诈捐"的通稿，附带伪造的聊天记录。"是宋昊工作室的IP段！"她惊呼，"他们连水军文案都懒得改..."姜沉突然笑了。他拿起还剩10%电量的手机，对准自己汗湿的额头："继续直播。"姜沉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汗湿的额头，直播间重新亮起的瞬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刚才是宋昊粉丝举报的！"周小珂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姜沉调整呼吸，把镜头转向地上捆好的书包："还剩最后三十套，想参与的朋友可以扫右下角二维码。"林晓然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陈导助理来电话了，明天上午十点试镜。"她的指甲几乎掐进姜沉肉里，"是关爱自闭症儿童的公益短片。""我从来没演过戏..."姜沉喉结滚动。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新任务：连续30天无滤镜直播。最终奖励：五官重塑50%。"周小珂突然挤进镜头："沉哥当年在艺校旁听过表演课！"她翻开手机相册，"看，这是2018年他在《雷雨》里跑龙套的剧照。"弹幕突然炸开："真的假的？""这照片P的吧？"姜沉盯着那张模糊的合影，记忆突然闪回——那天他戴着口罩躲在最后一排，只为偷看暗恋的学姐排练。"明天见。"他突然关闭直播，转身时撞翻了矿泉水瓶。林晓然一把抓住他手腕："现在去医院。"
"我没病...""你手抖得像帕金森。"林晓然掏出粉饼按在他额头，"妆全花了，等会儿出医院记得戴口罩。"深夜的急诊室冷得像冰窖。姜沉盯着点滴瓶，听见隔壁床小孩问妈妈："那个叔叔脸上为什么有虫子？"他下意识用输液的手捂住右脸。"宿主情绪波动超标。"系统警告声响起，"建议立即完成今日的形体训练。"护士来换药时突然惊呼："您是不是那个...今天上热搜的主播？"她口罩上的眼睛弯成月牙，"我女儿是您老粉，说您资助了她同桌的午餐费。"姜沉愣住的时候，林晓然已经递上名片："麻烦转告您女儿，下周沉哥会去她们学校送文具。"回程车上，周小珂突然从后座探出头："沉哥，我整理了陈导所有作品的表演特点。"她递来的iPad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你一夜没睡？"姜沉看见她眼下的青黑。"反正...银行客服的工作辞了。"周小珂低头抠指甲，"我想当全职站姐。"
林晓然突然急刹车："宋昊工作室发声明了。"她将手机扔给姜沉，屏幕上赫然写着"某网红碰瓷顶流"，配图是他早期直播时夸张的滤镜效果。"宿主请专注任务。"系统机械音响起，"今日直播时长还差47分钟。"姜沉突然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散车内的香水味："现在开播。"他打开前置摄像头，没开任何美颜，"大家好，我在去试镜的路上。"镜头里他的疤痕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弹幕却比想象中温和："沉哥加油""素颜居然比滤镜顺眼"。陈导工作室门口挤满了记者。姜沉刚下车就被闪光灯包围，有个话筒直接戳到他下巴："请问您对宋昊先生的回应有什么看法？""让让！"林晓然用公文包格开记者，高跟鞋差点卡进地缝。姜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最近的摄像机："宋先生演技很好，希望有机会合作。"试镜间里，陈导正用剧本扇风："网红？"他打量姜沉的眼神像在看超市临期食品，"知道什么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吗？"姜沉的后背渗出冷汗。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可复刻的微表情模板。"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右眼缓缓流下一滴泪。"卡！"陈导猛地站起来，"再来一次，想象你是我剧本里那个自闭症孩子。"姜沉闭上眼，突然想起小学时被锁在器材室的下午。当他再睁眼时，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抠弄卫衣抽绳，嘴角歪向左侧——就像他发病时的母亲。全场寂静。副导演的咖啡杯砸在地毯上。
"明天九点，带妆试拍。"陈导把剧本拍在姜沉胸口，"我要刚才那个状态。"回公司的路上，周小珂疯狂敲击键盘："沉哥上热搜了！"她举起手机，#姜沉试镜#后面跟着个紫色的"新"字。林晓然突然急打方向盘："坐稳！"一辆黑色保姆车别了过来。车窗降下，宋昊的经纪人比了个下流手势。"宿主请注意，"系统警报声炸响，"检测到恶意竞争行为升级。"
姜沉握紧安全带，发现掌心全是汗。后视镜里，那辆保姆车正加速追来，车头几乎贴上他们的保险杠。"抓紧！"林晓然猛踩油门，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姜沉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头枕上，安全带勒得锁骨生疼。周小珂的尖叫被甩在车厢里："他们疯了吗！"宋昊的保姆车像头野兽紧咬不放，车窗里闪过刺目的闪光灯。姜沉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系统，"他在心里喊，"现在怎么办？"机械音冷静得出奇："建议宿主保持镇定，对方行为已构成危险驾驶。"后视镜里，宋昊的经纪人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他们在制造车祸新闻。"林晓然方向盘打得发狠，"坐稳了！"车子突然急转冲进小巷，垃圾桶被撞飞的巨响中，姜沉看见周小珂的iPad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刹车声划破夜空。林晓然甩上车门就拨通了电话："王律师，我要起诉宋昊团队危险驾驶。"她的高跟鞋跟卡在下水道盖的缝隙里，差点崴了脚。姜沉弯腰捡起屏幕碎裂的iPad，周小珂的眼泪砸在键盘上："资料全没了...明天试镜怎么办？"她的美甲断了两根，血珠渗进键盘缝隙。"用我的。"姜沉递过手机，相册里存着三百多张表演课笔记。周小珂抬头时，发现他右脸的疤痕在路灯下泛着淡粉色，像条蜕皮的蛇。林晓然突然把手机塞给姜沉："看群。"星耀娱乐的工作群里，十几张聊天记录正在刷屏。宋昊助理误把内部消息发到了公开群："税务资料都删干净了吗？""宿主，"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兴奋，"检测到关键证据链。"姜沉放大图片，某张报表角落里的水印清晰可见——"昊天文化财务系统"。周小珂倒吸冷气："这是...偷税？"她的银行客服经验让她立刻认出了异常数据。林晓然突然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巷子深处传来引擎轰鸣。宋昊的车队正在调头。姜沉把手机塞进内衣口袋，那里还贴着退烧贴，汗湿的皮肤让机身变得滚烫。"先回公司。"林晓然拦了辆出租车。司机认出姜沉，后视镜里的眼神充满探究。姜沉条件反射地侧过脸，却听见系统提示："素颜曝光度达标，奖励鼻梁优化5%。"周小珂突然抓住他手腕："沉哥你看！"她颤抖的指尖点开热搜，#宋昊车队别车#正在以诡异的速度攀升。路人拍到的视频里，姜沉他们的车像片落叶被逼得东倒西歪。"不对劲。"林晓然皱眉，"这热度涨得太快。"她刷新页面，突然冷笑出声。某知名狗仔刚爆料宋昊耍大牌的黑历史，配图是他踹粉丝礼物的监控截图。姜沉盯着那个爆料账号，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被他拉黑过的营销号，当时对方勒索不成反被他举报封号。系统在他脑中弹出红光："侦测到第三方势力介入。"星耀娱乐的玻璃门映出三人狼狈的影子。前台小妹偷偷举起手机，被林晓然一个眼刀钉在原地。电梯里，周小珂突然说："我想重组后援会。""现在？"姜沉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我微博底下还有三万条骂评。"电梯镜面映出他新优化的鼻梁，那道疤却显得更狰狞了。周小珂掏出备用机，相册里是姜沉这半年所有公益活动的高清图："真实的你比滤镜里好看多了。"她的拇指划过屏幕，停在他给流浪猫滴眼药水的侧脸上。林晓然的办公室堆满品牌解约函。她踢开文件袋，从保险柜取出合同："《风尚》杂志想邀你做素颜专题。"烫金封面上"直面真实"四个大字刺痛了姜沉的眼睛。"不可能。"他后退时撞翻了盆栽，"你知道我最怕..."系统的警报声与林晓然的冷笑同时响起："陈导的戏约，《风尚》的专题，宠物食品代言，全绑在这期杂志上。"周小珂突然插嘴："沉哥资助过的学生家长联系我了。"她调出聊天记录，某个山区教师发来孩子们举着"姜老师加油"卡片的照片，"他们说...你给的字典比滤镜实在多了。"姜沉的手无意识摸上右脸。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展示他完成最终任务后的模拟形象——疤痕消失，轮廓深邃，但眼神仍是那个躲在器材室发抖的男孩。"宿主心理障碍突破80%。"机械音难得温和，"最终任务更新：素颜登上《风尚》封面。"投影切换到违约金数字，后面跟着令人眩晕的零。林晓然的钢笔在合同上敲出哒哒声："明天十点拍摄，今天先见见撰稿人。"她突然压低声音，"对方是宋昊的前女友。"姜沉猛地抬头，系统警报尖锐得像指甲刮黑板。走廊传来脚步声，某个穿着香奈儿套裙的女人正透过百叶窗打量他，手里的录音笔闪着红光。录音笔的红光在姜沉眼前闪烁，像瞄准器的红点。"韩小姐是《娱乐周刊》首席记者。"林晓然介绍时手指微微发抖，"她掌握宋昊偷税漏税的确凿证据。"韩雯的香奈儿外套下露出半截纹身，是朵枯萎的玫瑰。"三年前他把我灌醉送投资人床上。"她指甲掐进录音笔，"我要他身败名裂。"姜沉的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幕墙。系统突然在他视野里投射出宋昊的税务报表，标红处正是韩雯提到的阴阳合同。"宿主请注意，"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证据链完整度已达87%。"
"明晚年度盛典。"韩雯调出邀请函照片，"宋昊要宣布进军好莱坞。"她突然抓住姜沉手腕，"你敢当着全网揭发他吗？"周小珂的奶茶"啪"地砸在地上。珍珠滚到姜沉脚边，黏糊糊地粘住鞋底。"沉哥刚有起色..."她声音发颤，"万一...""没有万一。"林晓然甩出平板，上面是陈导刚发来的邮件，"《春逝》男主角定了姜沉，明天盛典官宣。"她转向韩雯，"我要你安排直播信号直切。"姜沉摸到右脸的疤痕，那里正在发烫。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倒计时：23:59:59。"最终任务时限，"机械音冰冷如铁，"完成后将解锁全部颜值改造。"化妆间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姜沉盯着镜子里刚做完微调的脸，那道疤已经淡得像铅笔印。"还差最后一步。"化妆师嘟囔着给他粘假睫毛，"陈导要求特写镜头必须看到瞳孔震颤。"周小珂突然冲进来，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宋昊粉丝把后援会举报了！"她鼻尖上挂着汗珠，"但...但有个自闭症孩子的妈妈发了长微博。"姜沉划开屏幕。文章配图是他在救助站陪孩子画画的背影，配文写着："姜老师教我儿子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怕'。""宿主情绪波动超标。"系统警报声中，姜沉发现自己在哭。假睫毛被泪水冲掉半边，挂在脸颊上像只死去的飞蛾。红毯闪光灯亮如白昼。姜沉踏上红毯时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某女记者的话筒差点戳到他下巴："姜先生您的脸...是去韩国了吗？"
"系统，"他在心里问，"现在完成度多少？"机械音回应："面部改造98%，剩余2%将在任务完成后激活。"宋昊的劳斯莱斯嚣张地横在红毯中央。他下车时故意撞到姜沉肩膀，香水味熏得人头晕。"网红也配来这种场合？"耳语声只有他们能听见。姜沉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韩雯给的资料正在发烫，烫得他肋骨生疼。林晓然在媒体区比划手势，三台摄像机已经对准主舞台。颁奖环节突然插播陈导的VCR。大屏幕上出现《春逝》片花，姜沉饰演的自闭症父亲在雨夜捶打自己头颅，血混着雨水流进嘴角。现场瞬间寂静。"就是现在！"系统发出尖锐鸣叫。姜沉箭步冲上舞台，聚光灯追着他踉跄的身影。宋昊的保镖扑过来时，他已经把U盘插进控制台。大屏幕突然切换成税务报表。宋昊阴阳合同的签名龙飞凤舞，旁边是韩雯偷拍的录音视频："那两千万走境外账户..."全场哗然。宋昊抄起奖杯砸向控制台，碎片擦过姜沉额角。血珠顺着新修复的鼻梁滑落，滴在雪白衬衫上。"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系统警报与现场尖叫混作一团。姜沉摇晃着抓住话筒："这道疤..."他撕开创可贴，露出完全修复的右脸，"是小学时被校园暴力留下的。"
陈导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老人夺过话筒宣布："《春逝》正式报名戛纳电影节。"掌声中，姜沉看见周小珂带领粉丝举起灯牌，上面是他素颜照片组成的"沉"字。宋昊被保安架走时还在嘶吼："你们等着..."他的高定西装扯开了大口子，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病号服——韩雯刚刚爆料他长期吸毒。姜沉摸到口袋里的药瓶。系统最后提示音在脑海响起："颜值逆袭完成，附加奖励：微表情控制永久解锁。"他望着镜子里陌生的俊脸，突然怀念起那道疤的触感。后台走廊的阴影里，韩雯正往行李箱塞现金。她抬头看见姜沉，嘴角扬起诡异的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她的纹身下面，藏着和宋昊同款的针孔痕迹。韩雯的行李箱里露出成捆的现金，她抬头时嘴角的冷笑让姜沉后背发凉。"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她扯开衣领露出更多针孔，"宋昊的'药'都是从我这拿的。" 林晓然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姜沉！《VOGUE》主编在找你！"她突然刹住脚步，盯着韩雯的行李箱皱起眉。 周小珂抱着应援物资撞开门："沉哥你的手幅..."她手里的灯牌"啪"地掉在地上，照亮了韩雯手臂上的淤青。
"系统，"姜沉在脑海里呼唤，"她说的'药'是什么？"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违禁药品残留，建议立即报警。" 韩雯突然抓住姜沉的手腕："宋昊电脑里有份名单，"她的指甲掐进他刚修复好的皮肤，"涉及三个顶流..." 林晓然一把拉开姜沉："够了！安保马上到。"她掏出手机时手抖得差点掉在地上，粉底都盖不住额头的冷汗。 "宿主最终任务剩余47分钟。"系统提示音响起，"需在红毯完成素颜特写拍摄。"姜沉摸着脸颊，那里已经光滑得陌生。 周小珂突然蹲下来收拾灯牌："沉哥，后援会刚收到威胁信..."她声音发颤，"说要是你敢领奖就曝光你妈妈的病历。" 姜沉的呼吸停滞了。他母亲临终前的精神诊断书，是他锁在银行保险柜最底层的秘密。 "是宋昊。"韩雯扣上行李箱，"他买通了私立医院的档案管理员。"她嘴唇上的口红斑驳得像干涸的血迹。 林晓然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动着"陈导"二字。她接起来听了几句，突然把手机塞给姜沉："他要和你说话。" "小子，"陈导的烟嗓透过话筒传来，"等会儿上台领奖时，我要你即兴演那段雨夜戏。"姜沉喉结滚动，那段需要他徒手砸碎玻璃的戏份。 "宿主生理指标异常。"系统警报声中，姜沉发现自己的掌心正在流血，指甲不知何时掐破了皮肤。 周小珂突然递来保温杯："喝点蜂蜜水。"她眼眶发红，"我重新整理了后援会名单，核心粉丝都签了保密协议。" 走廊传来骚动，几个保安架着宋昊经过。他的高定西装扯开了大口子，对着姜沉嘶吼："你妈是个疯..." 林晓然抄起花瓶砸在墙上，瓷片飞溅的声响截断了那句话。她的钻石腕表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姜先生，"《VOGUE》主编不知何时出现在转角，"我们想邀您拍摄下期封面。"她递来的平板显示着合同条款，"唯一条件是素颜出镜。" 系统光幕在姜沉眼前炸开烟花："最终任务达成条件更新：同时完成表演与拍摄。"倒计时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韩雯拖着行李箱退进阴影里："名单在宋昊的云盘，"她最后看了眼姜沉，"密码是你生日。" 颁奖音乐突然响起。姜沉踏上台阶时，发现周小珂带领的粉丝方阵举起了新灯牌——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拒绝网络暴力"的标语。
聚光灯打下来的瞬间，他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音："颜值逆袭完成，附加奖励：创伤记忆修复50%。" 姜沉望着台下闪烁的镜头，突然撕开衬衫纽扣。他胸口有道从未示人的烫伤疤痕，在灯光下像枚褪色的勋章。 "三岁时，"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我妈发病打翻了热水壶。"林晓然在台下死死攥住座椅扶手，美甲劈裂了都没察觉。 陈导突然冲上台，把《春逝》的剧本拍在他胸口："这才是我要的男主角！"老人粗糙的拇指擦过姜沉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周小珂的尖叫声突然穿透掌声："沉哥小心！"姜沉转头看见宋昊挣脱保安扑来，手里寒光一闪。 "宿主防御机制激活。"系统的机械音与刀刃入肉的闷响同时响起。姜沉愣愣地看着挡在身前的林晓然，她的香奈儿套装在肋下绽开暗红的花。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姜沉握着林晓然染血的名牌，听见系统最后的电子音："全任务完成，终身成就奖励已发放。" 他抬头看向医院走廊的镜子，里面的人陌生又熟悉——右脸的疤痕彻底消失了，但眼神仍是那个躲在器材室发抖的男孩。 周小珂抱着刚签好的高奢代言合同跑来，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姜沉正对着窗户反复练习微笑，嘴角的弧度精准到毫米，像被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 窗外，韩雯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手里的录音笔还在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