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小欣（化名）本想利用出国前的空档做团播赚点学费，结果不到20天就仓促离开。她原本被“男女粉丝1:9、不做暧昧经济、月保底8000元”吸引，上岗后才发现“每天6小时”变成9小时起步，经常从19:00播到凌晨3点以后。能否早下班，全看有没有“大哥”一次性刷几千元礼物“接下班”。更离谱的是，下播后还要完成“写作业”：每天私信至少60位不同男性，新人直接翻倍到120个，且必须“个性化”撩拨，把人引流回直播间刷票。
所谓“才艺”被边缘化，台上要会“口嗨”拉票，台下要学会“拉扯”私聊。小欣说，直播间粉丝大多是四五十岁已婚男性，私信里常出现露骨内容，她只能“拉扯、迂回”求刷票。公司把“合作协议”当护身符，违约金动辄20万—50万，还伴随克扣工资与职场辱骂：有人发烧硬撑被骂“来上班就不能睡觉”，有同事想播到3000票（到手约150元）就下班，竟被主持人当众嘲讽“去跳楼”。小欣入职近一个月只拿到1000元，所谓“保底8000—10000元”成了空谈。
记者实地蹲守发现，团播多为打擂PK，主持反复提醒“收敛点”。男团有人贴身做出扶裆、下蹲等擦边动作，女团也有贴身、坐腿等不雅举动；感谢“大哥”刷票就“送才艺”，常见礼物单价50元，刷票动辄上百人气票起步。为“维护大哥”，不少主播私下收受转账，个别能达数万—数十万元，甚至出现同时与3个“大哥”交往的“榜样”。这类“情感收割”把亲密关系明码标价，既伤人也伤行业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