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刷社交平台,刷到了72岁龚仁龙的日常。
视频里他穿着简单的运动装,刚晨跑完回来,额头上带着薄汗,精神头看着比不少年轻人还足。
身边跟着小30岁的妻子薛晓娴,手里拎着早餐,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家走,进门后还能看到小女儿凑上来撒娇,一家人的氛围温馨得让人羡慕。
舞台上他是能让观众笑到直不起腰的“大卫”,舞台下却经历过婚姻破裂的低谷,还因一段忘年恋被全网议论。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上海,弄堂里充满了烟火气,也充满了机遇。
龚仁龙就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是生来的艺术世家子弟,对滑稽戏最初的向往,源自于他的哥哥。
看着哥哥在台上逗得观众前仰后合,一种朴素的种子就在他心里埋下了:我也想干这个,这太有意思了。
那个年代,想学门手艺可不容易。没有专业的老师,没有像样的场地,龚仁龙就靠自己“偷师”。
一有空,他就躲起来,模仿着看来的段子,对着空气练习,自己跟自己搭词。
虽然条件艰苦,但那份热爱是滚烫的。也正是这份藏不住的热爱和天赋,让他被一位滑稽编剧偶然发现,一纸推荐信,将他送进了梦寐以求的剧团。
从此,舞台的大幕为他拉开。
龚仁龙这个人,在艺术上有股“拙劲”,也可以说是“匠心”。
他不挑角色,无论大小,正派反派,拿到手里,他就一头扎进去研究。
他认为,滑稽戏不是简单的出洋相,每个角色哪怕再小,也得有他自己的逻辑和闪光点。
正是凭着这股劲,他从一个个龙套角色开始,硬是让观众记住了他。
他的表演总能挠到观众的痒处,让人笑得舒坦,笑完还能回味一下。
真正让他火遍上海,成为一代人集体记忆的,是那部现象级的情景喜剧——《红茶坊》。
如果你问一个老上海人,“大卫”是谁?他八成会心一笑。
龚仁龙在剧中扮演的茶坊伙计“大卫”,憨厚里带着点爱耍小聪明的市井气,热心肠又时常办砸事,那个形象简直是活灵活现。
他的精彩演绎,让“大卫”这个角色,和《红茶坊》一起,成了那个时代上海文化的一个符号。
龚仁龙这个名字,也彻底和“家喻户晓”画上了等号。
此后他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一部部经典作品,一座座“白玉兰奖”之类的重量级奖杯,都印证了他在滑稽艺术领域的地位。
他渐渐从一个热爱滑稽戏的弄堂小子,成长为了上海滑稽界举足轻重的代表性人物。
事业上的顺风顺水,让他的人生看起来像是一部励志片。
然而,生活的剧本,总会在你最顺遂的时候,给你安排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折。
在龚仁龙的事业攀上高峰的同时,他的爱情也曾是圈内一段佳话。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同样大名鼎鼎的滑稽戏名家——顾竹君。
他们的相遇,是典型的才子佳人式故事。两人在工作中合作,一个是逗哏,一个是捧哏,舞台上你来我往,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种业务上的高度默契,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台下。
朝夕相处中,共同的语言和对艺术的共同追求,让他们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没过多久,这对舞台上的黄金搭档,就成了生活中的亲密伴侣。
他们结婚了,婚后的生活虽然没有太多惊天动地的浪漫,却有着一种平淡的、令人安心的甜蜜。
很快他们爱情的结晶也降临了,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小家庭,让他们一度成为了上海滩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再美好的童话,也得面对现实的风浪。
随着时代的发展,电视机、录像机开始走进千家万户,影视剧的崛起对传统戏曲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剧场的观众在流失,滑稽戏的未来在哪里?
这个问题,成了摆在所有从业者面前的一道难题,也成了龚仁龙和顾竹君婚姻中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
顾竹君是位思想前卫、敢于创新的女性,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机,认为滑稽戏不能固步自封,必须走出去,拥抱电视剧这个更广阔的平台,寻找新的生命力。
而龚仁龙骨子里则更偏向一个传统的“守艺人”。
他深爱着剧场,深爱着与观众面对面交流的那种即时反应。
他认为,滑稽戏的根就在剧场,坚守传统的表演模式,才是对艺术最好的传承。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选择。一个想冲出去,一个想守下来。因为对未来的规划和艺术理念的根本性相悖,曾经舞台上最默契的搭档,在家里却开始了频繁而剧烈的争执。
日复一日的矛盾,渐渐磨损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当默契不再,只剩下无尽的争吵和疲惫时,他们都明白,这段婚姻走到了尽头。
他们的离婚,没有像很多夫妻那样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是理念不合,两人都还保留着对对方艺术才华的尊重,所以分得十分和谐。
离婚后不久,顾竹君遇到了新的感情归宿。
对方不是外人,正是他们共同的同事,同为滑稽演员的陈建。
这在当时的小圈子里,也引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议论。
而龚仁龙,则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重新投入到了他所坚守的舞台上。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动心的人。
他就这样,一个人在艺术的道路上,走进了花甲之年。
时间来到龚仁龙60岁那年,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大概就会这样一个人平静地走下去时,一个女人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这个女人,名叫薛晓娴。
他们在一次滑稽戏的演出现场相识。当他们的恋情公之于众时,舆论瞬间炸开了锅。
原因无他,年龄差实在太悬殊了。
那一年,龚仁龙已经步入花甲60岁,而薛晓娴才刚刚30岁,风华正茂。
整整30年的差距,隔着的是一代人。
一时间,质疑和非议铺天盖地而来。在很多人看来,这段感情的目的性太强了,不纯粹。
刻薄的言论随处可见:“老牛吃嫩草”、“图他的名气和钱财”、“这女的肯定是想少奋斗三十年”。几乎没有人看好这段相隔悬殊的“忘年之恋”。
面对外界排山倒海般的争议,身处舆论中心的龚仁龙和薛晓娴,却做出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有力的回应:
他们选择充耳不闻,关起门来,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真正的感情,从来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而是体现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中。
后来薛晓娴登上了东方卫视的热门节目《妈妈咪呀》。
在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她没有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也没有刻意去辩解什么。
她只是温婉地站在那里,为丈夫献唱了一首《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当歌声响起,所有人看到的是她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爱意和温柔。
那一刻,歌词不再只是歌词,而是她对这段感情最真挚的表达。
这一举动,让很多之前持怀疑态度的人,第一次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而龚仁龙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又真诚地守护着这个家。
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把所有时间都扑在工作上。
他主动推掉了大量的演出和社会活动,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回了家庭。
他会像个普通的丈夫一样,精心布置他们的房子,陪伴妻子。
更让他的人生剧本增添浓墨重彩一笔的是,在他已经白发苍苍的年纪,他再次拥有了当父亲的机会。
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降生了。
老来得女的他,把这个来之不易的“小棉袄”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孩子的到来,让这个本就紧密的小家庭,变得更加完整和牢固。
时间是最好的过滤器,它会筛掉所有的流言蜚语,留下最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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