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提起李建群,都会觉得她是被命运偏爱的人——模样周正,气质温婉,还一身才艺。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圆满的人,晚年却藏着不少孤寂,最后还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2020年7月16日,63岁的李建群在病痛的煎熬中,靠在相伴多年的导演陈家林怀里走了。临终前,她跟陈家林说的那句话,后来传到不少人耳朵里,听着都让人心疼。她道,真后悔当初没跟他结婚,也没生个孩子,人这一辈子,终究该尝尝结婚当妈的滋味才完整。
陈家林当时已经77岁,爱人的离开对他打击极大,没过多久身体也垮了,差不多两年后的2022年7月7日,他也因病离世,终年79岁。两人在一起整整27年,日子过得像夫妻一样,却始终没办结婚手续,也没要孩子。这个约定,其实是李建群先提出来的,她说只想跟陈家林谈恋爱,不结婚也不要孩子,之后陈家林尊重了她的选择。会有这样的决定,根源在李建群之前的一段婚姻里。她前夫是位画家,可两人生活观念差太多,她下班回家,总能看到家里堆着油彩和废画纸,乱得不成样子,可前夫压根不觉得有问题。柴米油盐的琐事他从不操心,就连李建群生病,他也不会主动照顾。就这样,结婚刚满一年,李建群就下定决心离婚了。这段失败的婚姻让她觉得,婚姻里的束缚太多,反而会影响感情,所以当陈家林在两人同居一年后提出结婚时,她直接拒绝了。
其实两人的缘分早就注定,初次合作是在《聊斋鹦鹉奇缘》剧组,真正让感情更进一步的,是1990年的《唐明皇》。李建群不仅在这部戏里饰演武惠妃,整部戏的服装也全是她一手设计的,后来这个设计还拿了飞天奖的服装奖,不少人都说,这奖拿得实至名归。不过他们的关系被大众广泛知晓,是因为2001年那部爆火的清宫剧《康熙王朝》。好多人都觉得她演的容妃特别经典,这个角色也让更多人注意到,她和导演陈家林原来是一对。没人知道,在这部剧播出之前,他们已经同居好几年了。
演戏对李建群来说,更像是偶然开启的副业,她的主业一直是服装设计。像《唐明皇》《杨贵妃》《武则天》《康熙王朝》这些家喻户晓的大戏,服装都出自她的手,她也凭着这些出色的设计,拿了包括中国电影金鸡奖服装奖在内的不少重要奖项。除了服装设计,李建群在绘画上的造诣也很高。1957年她在武汉出生,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都有文化,家庭条件不错,也特别重视对她的培养。她从小就长得出众,学习成绩也一直拔尖。才艺方面,父母先让她接触了多种舞蹈,最后她自己选了最难的芭蕾,而且和班里其他同学比起来,她的芭蕾跳得最出色。13岁那年,也就是1970年,她就考进了武汉歌剧院,成了那里年纪最小的专业芭蕾舞演员。
人生的转折总是来得突然,一次练习中她不小心摔伤,膝盖半月板撕裂,医生说,以后再也不能做那些高难度动作了。舞蹈之路走不通后,在父母的鼓励下,母亲先觉得可以试试画画,父亲也认同这个提议,于是她转而投身绘画,还成功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的舞美系,师从著名画家陈逸飞。毕业后她参了军,先在兰州军区文工团做舞台设计,后来因为能力突出,被调到了话剧团。她的油画作品《沃土》和《宝藏》不仅入选了人民大会堂甘肃厅,还拿过全国青年油画优秀创作奖;1986年,她的作品又获得了军事舞台设计奖。除了画画,她还写过《邦斯舅舅》《佩吉的命运》这类文字作品。
也是在1986年,命运给她打开了另一扇门。当时她去《警惕,年轻的朋友》剧组送设计稿,刚好有演员临时来不了,导演见她形象合适,就让她临时救场顶上了。这次偶然的“触电”,让她后续陆续出演了不少角色,比如《格萨尔王》里的阿拉达毛、《聊斋》里的温氏、《武则天》里的徐才人等。不过对她来说,演戏始终是“客串”性质,服装设计才是她深耕的领域。
可就是这样一个多才多艺的人,晚年却被病痛和孤独缠绕。2012年,她查出多发性肿瘤,治疗期间,陈家林一忙完工作就赶去医院陪她,但终究没法时刻守在身边。她常常看到病房里其他老人有子女忙前忙后地照料,心里难免不是滋味。有一次半夜,她躺在病床上想喝水,身边却没人能搭把手,那种孤独感让她特别难受。后来肿瘤顺利切除,她安稳了几年,可2019年病情又恶化了,需要长期化疗。那会儿陈家林还有工作要处理,年迈的父母也没法长期照顾她,很多时候,她都得一个人面对治疗的痛苦。
其实在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李建群就有过动摇。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她总会忍不住感慨“你要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到了最后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的日子,陈家林尽了最大的努力陪在她身边。说到底,人生不管怎么选,或许都难免留下遗憾,李建群的故事,大概就是最好的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