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再回头去看,会发现于文华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选错了题目,而是她一直都在拒绝别人给她出题目。
她这一生,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纤夫的爱》有多红,也不是国民CP为何没成。而是
她有三次,将那最容易行走的道路,而是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要是将这种情况放到现在来看,于文华和尹相杰,那肯定是流量非常合适的一对。
在1993年的时候,歌曲《纤夫的爱》究竟达到了如何的火爆程度?大街小巷里循环播放着的磁带已经全部卖光了。舞台上一个人展现出温柔婉转的状态,另一个人呈现出憨厚老实的模样。观众就在想象着婚礼现场的模样。
在那个时候,台上的搭档很自然地就成为夫妻,这是一种很省事、很招人喜欢且不太容易出现岔子的情况。
可偏偏,于文华不接这个剧本;尹相杰第一次进行表白的时候,她非常清晰地拒绝了他。这并非敷衍,也并非暧昧,仅仅说了一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的话。
他是为她创作歌曲的音乐人,是真正参与到她人生中的李凡,在那个时候,这一个步骤,实际上是很违背人的本性的。如果顺着CP来进行炒作,事业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可她偏不,她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当感情被用来交换资源时,之后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1995年,于文华结婚了,婚姻初期,事业确实一路狂飙。《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和《痴情小妹妹》持续热播,于是她就站在了那个年代女歌手的顶尖位置。
但婚姻这东西,从来不看履历,1999年,她离婚了,真实的细节外人不清楚,但结果摆在那儿。在她的生活当中,离婚这件事发生了,孩子也随之跟随她,她需要独自承担生活中的各种事情。
很多人心里想,这个时候她应该顺从命运的安排,而尹相杰也这么觉得。当他第二次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时,恰好是她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刻。
可她还是拒绝了,不是没有被感动,而是太清醒。她清楚地知道,处于低谷时,最危险的并非孤单,而是错误地将别人有需求当作别人有爱意。
一次非常不体面的相遇,真正改变了她人生的走向,那不是红色的地毯,也不是人们聚餐的宴会场所,而是在2000年刚刚出现并流行的网络聊天场所。
名叫“雨吻花”的她,遇到了钢琴家李年,在那个时候的李年,没有特殊的光环,也没有可利用的资源,甚至只是一个仰望着她的普通人。
但他拥有一样东西,就是极度缺乏的耐心,他听到她讲述自己疲惫、焦虑的状态,讲述作为单亲母亲所经历的不易,不急着拯救,也不急着表态。
第一次见面时,他记得要给她的女儿带一份礼物,这个细节,直接击中了她。很多人嘴上说“我不介意你带孩子”,实际上,真正能把孩子放在心里的人实际上并不多。
当于文华和李年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更加密切的时候,尹相杰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第三次表白,条件给得很满:接受她的过去,接受她的女儿,并且准备承担起全部的事务。
这一次,于文华拒得最坚定,不是因为其他人更优秀,而是她已经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她选择的,不是能给她最好人生的人,而是让她最安稳地生活。
外界却炸了,下嫁掉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些话,这些话一个比一个刻薄。可她一句没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婚姻并非在不同选项中做比较,而是需要计算其中的情绪成本。
在2001年的时候,于文华与李年二人结为了夫妻,在那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李年几乎将自己的人生推迟了一个阶段。辞掉国外教职,回国当经纪人,包揽家务,照顾继女,甚至主动提出,不再生孩子。
这不是牺牲,是选择,他选了一个不被理解的位置,对于于文华而言,她做出了一个未得到众人祝福的决定。但结果?她后来公开说过一句话:来世还要做他的妻子,这不是情话,是盖章。
再后来,于文华慢慢淡出舞台,不是被时代淘汰,而是主动退场,她把精力投向一件几乎没有即时回报的事。为《诗经》谱曲,十年,上百首。
将两千多年前的很多文字转化为孩子们可以演唱且愿意演唱的新儿歌,没有很多热门的搜索话题,也没有很高的电影票房,但它却非常明确自己的方向。这恰好表明,她此时已经不再需要借助舞台去证明她自身的价值了。
当回头审视时,于文华的人生逻辑实际上始终是相同的:她不畏惧被他人拒绝,不惧怕独自处于某个环境之中,不担心自己前进的速度相较于其他人要缓慢一些。
她所担忧的是,将并不合适的生活当作了唯一的选项,她不是没得选,她只是一次次,选择了不将就,对于不少女性来说,这正好是最为艰难的那一种勇敢的行为。
不是赢在起点,而是在人生每一个看似正确的路口,敢于说一句:这条路,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