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宝国拄着拐走上红毯，我第一反应是心疼，紧接着就冒火——这圈到底怎么了？一个为戏把眼睛都磨瞎的人，如今连走路都费劲，还得强撑着露面给后辈撑场面，这画面太扎心。
长春那天的风跟刀子似的，他穿件黑大衣，外套空荡荡挂在身上，脸瘦得颧骨往外突，每挪一步膝盖都在打晃。我盯着直播弹幕，满屏都是“老爷子保重”，可没人提他为啥变成这样。说穿了，就是这些年没戏拍，活活憋的。
当年拍《神鞭》，他把纽扣片往眼珠子里塞，血流了一地，现在左眼视力0.1，看剧本得贴鼻子尖。演汉武帝那阵，背《史记》背到凌晨三点，把汉代礼仪学成了半个考古专家。可这样的狠人，如今被资本一句“年纪大没流量”打发去坐冷板凳。我听说他2018年退了三个烂本子，制片方当场翻脸：现在谁还看老戏骨？转头去找了只会瞪眼的小鲜肉。
最讽刺的是，他当评委批评“轧戏”那回，台下坐的全是一天跑三个组的流量。老爷子说“演员要珍惜羽毛”，结果热搜挂的是某明星红毯造型。他儿子陈月末在横店跑龙套，演个死尸躺三小时，副导演都不知道这是影帝亲儿子。就这，还有人酸“资源咖”，真资源咖谁舍得让亲儿子啃冷盒饭？
关节病发那天是在东北拍《老农民》，零下十八度，他真穿了件破棉袄在雪地里犁地，收工时候膝盖肿得裤子都脱不下来。现在阴天下雨就疼得睡不着，可他还是跑电影节，因为“总得有人说真话”。我刷到他去年给青年演员上课的视频，讲到“戏比天大”时底下在刷手机，那一刻我突然懂了——不是他老了，是这个圈子不打算留老派人活了。
数据说去年电视剧产量又降了两成，烂剧本占八成五。当一部戏从立项到杀青只要三个月，谁还等得起老戏骨磨半年角色？短视频剧组连剧本都没有，演员带资进组当天就能拍，热搜买好了，数据女工就位，三天回本。陈宝国们就像老式胶片，明明画质更细腻，可电影院全装了数字放映机。
红毯尽头有媒体喊“陈老师看这边”，他转身慢了点，摄像师直接切走拍流量明星去了。我盯着他踉跄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宅门》里白景琦那句“这宅子不能败”，可现实是宅子早换主人了。现在谁还耐烦看帝王怎么走路？都在等下一个热搜爆梗。
说到底，我们心疼的不是一个老人瘦了瘸了，是眼睁睁看着“认真”两个字成了笑话。当连陈宝国都找不到舞台，这个圈子已经配不上他的膝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