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早上十点，北京昌平一家殡仪馆里，不少人慢慢走进去，脸上都带着点沉闷，听说今天是给何晴办告别，她三天前在北京走了，六十一岁，我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好些中年人小声念着她的名字，像是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电视里见过她。
大厅中央的屏幕循环放着黑白画面，何晴穿着碎花裙坐在老式沙发里，对着镜头笑，旁边挂着几幅她年轻时的剧照，最显眼的是《西游记》里朱紫国公主的扮相，难怪有人认出来，说她是六小龄童的搭档，两侧走廊摆满了花圈，有的写着晴姐走好，有的贴着粉丝手写的字条，谢谢您陪我度过学生时代。
角落里坐着几个穿戏服的老人，都是她老朋友，六小龄童送的挽联写的是共演经典，永怀同窗情，唐国强写的则是戏里戏外，皆是知音，她儿子在仪式上说话时声音直抖，说妈妈最爱下雪天，每次都会裹着毛绒外套去阳台看，巧的是她走那天北京刚好下了第一场雪，家属说那雪整整下了三天。
散场后碰上个四十来岁的男的，他说自己是八十年代的剧迷，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何晴演的古装角色特别真，现在翻她的老片子还能看哭，殡仪馆外头雪还下着，不知是不是他提的那场最后的雪，地上白茫茫一片，像是给这场告别又铺了层安静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