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位看似平和的老人,曾是响彻海内外的 “东方夜莺”,更是中国现代流行音乐的开山鼻祖。
如今的她选择低调隐居,不参加综艺,不接受过度曝光,只在偶尔的音乐会上露脸,更让人动容的是,自2008年丈夫猝然离世后,她已经独守着丈夫的骨灰盒走过了17年。
1956年的时候,还是学生朱逢博,拿着图纸去建筑工地送货,谁也没想到,一场工地联欢会,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轨迹。
工会主席见她年轻有活力,于是就让她上台演唱,她没多想,张口就来,清亮的嗓音穿透了工地的嘈杂,也唱进了台下上海歌剧院院长的心里。
第二天,歌剧院的录取通知书就送到了她的宿舍。
在此之前,她的理想是 “盖一辈子楼房”,她考上建筑系,成绩也很优异,未来本是一片光明的建筑生涯。
而唱歌对她来说,只是偶尔的爱好,从未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连五线谱都认不全。
一边是深耕多年的建筑专业,一边是完全陌生的声乐领域,这个选择让她陷入两难。
最终她还是决定放弃了建筑梦,进入上海歌剧院,可跨界的路远比想象中艰难,刚进剧院的五年,她连一次一号角色都没演过。
她所拥有的机会,全是别人挑剩下的B角,别人忙着抢舞台、争戏份,她却躲在侧幕后面,拿着空烟盒记拍子,偷偷学习A角的换气技巧。
直到1965年的时候,她终于迎来了爆发,当时芭蕾舞剧《白毛女》的原定A角突然高烧,导演急得团团转,只能让 “最能憋气的 B 角” 她顶上。
演出结束后,所有人都被这个B角的表现震撼了,那一晚上海滩记住了她的名字,B角也能掀翻舞台天花板。
进入歌剧院后,她不仅在事业上咬牙追赶,还收获了一段相伴一生的爱情。
她的丈夫施鸿鄂,是当时歌剧院里才华横溢的男高音歌唱家,美声唱法造诣极高,长得帅气又儒雅,身边不乏追求者。
两人相识时,她还是声乐领域的 “门外汉”,对方则是业内公认的高手。
她敬佩对方的才华,常以请教声乐技巧为由接近他,而对方也渐渐发现了这个跨界女孩身上的韧劲和天赋。在那个不擅长表达爱意的年代,两人互相倾慕却都不敢开口。
直到有一天,听说有同事要给男方介绍女朋友,她才着急了。于是她主动约对方见面,大胆表明心意,甚至直接提出要马上结婚。
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心里早就有她,只是性格腼腆不敢表白。这场 “女追男” 的表白,让两人在6天后就低调领证结婚,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有亲友的简单聚餐,却开启了一段琴瑟和鸣的人生。
婚后,丈夫成了她事业上的最佳搭档和导师。他把自己的唱法技巧,潜移默化地教给妻子,还分享保护嗓子的方法。两人在舞台上多次合作,《乡间小路》《鸽子》等曲目都成了经典。
在丈夫的支持下,她的进步越来越快,她不仅吃透了传统民歌,还开始尝试创新。
为了弥补专业短板,她拜戏曲界有名的吴少伟老师为师,系统学习发声技巧,为了唱好不同风格的歌曲,她自学多门外语,在一次国外演出时,临时学会法语演唱,打动了在场所有观众。
这段互相扶持的爱情,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两人一起深耕音乐,把生活过成了歌,成了歌坛上人人羡慕的艺术伉俪。
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她的艺术生涯迎来了黄金时期,她的歌声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飞出了国门。
1974年,她随团出访外国。演出时当地乐队只给了一个降B调,她现场升 4 度演唱《橄榄树》和《鸽子》,外媒盛赞她为 “中国夜莺,不用翻译也能啄开人心”。
此后她随团出访多个国家,受到各国人民的欢迎,“东方夜莺” 的称号也越传越广。
回国后,她做了一件 “胆大包天” 的事,她把传统民歌配上迪斯科节奏,录成磁带,这盘磁带在上海第一百货的柜台播放后,顾客误以为是 “外宾专场”,短短三天就卖断货。
凭借这份创新,她推动成立了中国第一家轻音乐团上海轻音乐团,成为中国现代流行音乐的开山鼻祖。
后来她推出的专辑,成为新中国第一盒立体声音带,当年销量就达到310余万盒,稳居内地销售榜首,被列入中国唱片史册。
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她先后获得多个国家授予的奖项,名字被列入《世界名人录》《世界 100 位艺术家风云人物》,成为真正的国际级艺术家。
就在她的事业和人生都处于巅峰时,命运给了她沉重一击,2008年的时候,她丈夫没有任何征兆地猝然离世,这个既是爱人、又是良师益友的人,突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那段时间,她整日以泪洗面,在儿子和儿媳的日夜陪伴下,她慢慢走出悲痛,但决定把丈夫的骨灰盒留在身边。
她没有因为悲伤而放弃音乐,反而把对丈夫的思念融入其中。后来她渐渐淡出歌坛,但从未离开音乐。84岁时,她仍然能登上舞台,与后辈们合唱经典曲目。
如今的她已经88岁了,生活简单而规律,每天至少喝一杯咖啡,有时甚至能喝到八杯。
88岁的她,依然坚守着对音乐的热爱和对丈夫的思念,活成了一道独特而温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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