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玲是她,贺芸也是她:吴越的演技密码藏在父亲的刻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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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这次在《鲁豫有约》里说的几句话,真把不少人给听破防了。

这几年,她演的戏一个比一个“狠”。《我的前半生》里那个被全网骂的凌玲,《扫黑风暴》里那个内心撕扯的贺芸,再到《繁花》里惊鸿一瞥的金科长,还有最近《沉默的荣耀》里让人肃然起敬的朱枫。每个角色都像是从生活里长出来的,没有半点表演痕迹。大家一边追着她的剧,一边忍不住好奇:这女演员的“内力”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直到她聊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在无数访谈里只被匆匆提过的名字——著名书画家、篆刻家吴颐人。人们这才恍然,原来她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和沉静的力量,根源在这里。

她说,小时候就在父亲的案头边,看着他手握刻刀,在坚硬的石料上游走。石头粉末细细地落下来,一个字、一个章,就在那种近乎禅定的专注中诞生。她自己也拿过全国篆刻比赛少年组的金牌,但那不仅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心性的磨炼。“你得耐得住,手要稳,心更要静。”这种从石头里“磨”出来的耐性,后来都成了她揣摩角色的底色。

但命运递来的剧本,远比戏剧更猝不及防。几年前,84岁的老父亲不慎摔了一跤,中风后便再也离不开轮椅。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山似岳、执笔刻石挥洒自如的男人,被固在了方寸之间的轮椅之上。

吴越说起一个细节。原来她住的房子有楼梯,父亲的轮椅成了最大的障碍。就为了这个,她二话不说,在上海换了一套平层。不是炫耀,而是最实在的孝心。她亲自盯着装修,每一个门槛的高度,每一个转弯的宽度,都反复测量,只为了父亲的轮椅能畅通无阻。她说:“小时候觉得他无所不能,现在该换我来做他的‘地板’了。”

这句话很轻,落下来却很重。没有煽情的口号,没有“孝女”的标榜,就是一种沉甸甸的、“把事做了”的踏实。这让人想起她当年演完凌玲被网暴到想退圈,是徐峥一句“别被舆论带走,你是个好演员”点醒了她。她身上始终有那种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石头性格”——外界风雨再大,我自岿然,然后埋头把自己的“章”刻好。

现在,她请了护工24小时照料,让同样年迈的母亲能喘口气。而她那位可爱的母亲,至今不用智能手机,家里还用着座机,不是学不会,是主动选择不被纷扰的网络世界打扰。母亲甚至从不看她演的苦情戏,理由是“看了心里难受”。这种朴素到极致的亲情,充满了生活的毛边,却比任何编剧写的台词都动人。

聊到自己的状态,51岁未婚未育的吴越,在鲁豫的节目里坦然得让人惊讶。她说自己不是抗拒婚姻,只是没遇到那份“合适”,一个人的生活同样充实丰盈。她甚至说,现在“最向往孤独”,因为孤独让她能静下心来做喜欢的事,篆刻、读书、揣摩角色,她认为这是一种“福报”。

她和闺蜜们早就规划好了“抱团养老”的晚年:找个带院子的小房子,种花,刻章,看那些回味无穷的老电影。她把对生活的掌控感和安全感,牢牢握在了自己手里。

从父亲那里,她学到了“静”与“专”;在生活的磨砺里,她修得了“韧”与“达”。她的人生,就像一枚精心镌刻的闲章,印文或许就是她最钟爱的那两个字——自在。这份自在,不是逃避,而是看清生活真相之后的主动选择;是在承担了所有该承担的责任之后,内心依然留出的那片旷野。

她让我们看到,一个女人的生命力可以多么蓬勃。不必被“少女感”绑架,不必为“妻子”“母亲”的身份焦虑。她的根,扎在文化的厚土里;她的枝叶,舒展在角色的万千可能中;她的果实,是那份清醒、自足、温柔又有力量的人生态度。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实力担当”——戏里,能托住任何一个复杂的灵魂;戏外,能接住生活给予的所有甜蜜与沉重。然后,把自己活成一件不张扬、却愈久愈有味道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