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交网络时代,每个人都像是被放在显微镜下,尤其那些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
最近,北京昌平的一场告别仪式让外界议论不断——何晴的葬礼上,人们并没有看到许亚军的身影,很快,一张他在美国餐馆轻松用餐的照片便被传遍网络。“薄情寡义”、“冷血无情”的标签迅速贴满了屏幕,对许亚军的声讨来得猛烈而快。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那天在灵堂前,只剩刚毕业的许何独自念着悼词。许亚军不仅未现身悼念,也没被镜头捕捉到出现在吊唁人群里。他在洛杉矶的照片与国内沉重气氛截然不同,使大众极易接受“他不在乎前妻”的这一结论。这种情绪发酵得异常迅速,好像一部电视剧的反派形象突然附体到了现实人物中。但真相一如窗帘后微弱的灯光,并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如此强烈的黑白对立感。
就在指责几乎一边倒时,何晴生前的主治医生出来讲了一番话,拆解了长达十年的抗癌挣扎。从2015年确诊开始,许晴经历了两次开颅手术和数不清的化疗、放疗,直至2019年体力尽失,她又不得不忍受干细胞移植。普通家庭很难承受这样的医疗费用,更别说演艺收入锐减,又因档案遗失丧失退休金资格,生活开支捉襟见肘。类似遭遇也曾发生在上海某退休舞蹈演员身上——病痛与经济双重压力下,她靠朋友们凑钱勉强维持治疗,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完善让个例变为普遍困境。
被视作“旁观者”的许亚军事实上十年间一直承担着巨大责任。每一次医院下发病危通知,他总是默默要求抢救到底,再大的花费由他补足。为了护住前妻尊严,他把钱结构性地转到儿子名下,儿子再安慰母亲是“家里出钱”或自己工资,既解决了燃眉之急,也没让何晴觉得自卑。这种做法在国外明星离婚后仍承担照料的案例中亦有体现,如好莱坞演员布鲁斯·威利斯在前妻患重病期间,背后协助其生活及治疗,但选择回避公开表态以维护各方情感边界。
许亚军缺席告别,并非逃避,而是因工作合同已将他锁定在拍摄现场,跨国航班13小时和所有签证手续无法压缩,最终不得不缺席。在此之前,团队内部也曾出面协商,但无奈违约条款过于严苛,这样的时间冲突常见于世界范围内的剧组,高压下远比外人想象的不自由。何晴的儿子对此心知肚明,并未因此产生家庭裂痕。
反观一些同类事件,譬如数年前一位国内知名男星因故远赴海外错过母亲葬礼,被部分网友斥责冷漠无情。直到后续证明,其实他事前已安排好家中亲人所有生活,且身处极度限制环境根本难有回旋余地,这才渐渐平息争议。现实往往比网络表情包里的“渣男”复杂百倍。
在大多数网络舆论还沉溺于剖析许亚军“不悼不现”的行为时,一段他在饭桌边失声痛哭的视频流出。画面里,没有文字解释,但眼泪胜过千言万语。这场私人崩溃,像是一条涓涓细流缓慢渗透进了公众认知:情感并不总要在众目睽睽下宣泄,有些负责与温柔,只属于无声的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