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谁都没反应过来,赵本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春晚消失了。21年,从1990年到2011年,年年都上,像是大年三十的“标配”。《不差钱》一开口,全国笑成一片;《卖拐》三句半,观众就坐不住。他是真能让人笑出眼泪的那个人。可2012年春晚,他没来,官方说身体不好。可圈内人心里都清楚,不是身体扛不住,是心寒了。
哈文那几年掌舵春晚,想法挺新。她觉得这台晚会不能光让人傻乐,得有高度,得给全世界看,中国文化不止是锣鼓喧天。于是规矩一条条下来:小品要有深度,要教人做人;土味儿太重的二人转?别上。赵本山那些根子在泥土里的作品,在她眼里,突然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2012年,《狭路相逢》被说“笑点不够”,改完还是不行。2013年,《好人赵大海》他特意压着包袱,想往正了整,结果又被毙。第三次审节目,他连本子都没再递。那天他坐在后台,抽了半包烟,站起身就说:“我不上了。”一句话,二十多年的春晚情分,就此断了。
离开之后,赵本山没闲着。他把心思全扑在徒弟身上,铁岭那帮孩子,是他手把手拉起来的。他常讲一句话:“别忘了自己是谁。”可人心这东西,红了就飘,谁还听得进去老话?王小宝,演王长贵火了,转身就把一起苦过来的老婆踹了,娶个年轻的。后来更离谱,坐个出租跟司机干架,拳脚招呼上去,视频传得满网都是。《乡村爱情》直接把他“写死”,人也凉了。胖丫更狠,减肥减出名,转头卖起“三无”减肥药,一瓶卖一千九,一百多万就这么挣进来。药没批文,吃了伤肝,2018年被抓,判了三年。网友骂声一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听着真扎人。
刘小光也好不到哪去,2017年被扒出婚内出轨,聊天记录露骨得没法看,还欠了一堆赌债。到了2024年,连《乡村爱情》里老实巴交的赵玉田扮演者吴云飞都栽了。富二代,投资过《战狼2》,婚礼喝的全是茅台,结果直播卖羊肉卷,嘴上说是原切,送去一验,全是合成肉加保水剂。人家消费者维权,他还想花钱压事。这下彻底崩了。
比这些更让赵本山难受的,是他闺女球球。那孩子八岁就上辽宁春晚,十六岁送新加坡读书,按理说人生一路高开。可赵本山坚持让她自力更生,给的生活费和普通学生差不多。结果在那边被排挤、被嘲笑,“赵本山女儿还得端盘子”这种话天天灌耳朵。她自己打工,在餐馆跑堂,在网吧当网管,想证明自己,反被说是作秀。从十六岁起就抑郁,十年没好过。回国后拼了命想闯出名堂——录综艺、拍戏、搞直播,手下三百多人,天天站十几个钟头,可弹幕清一色骂“土”“装”。2023年一场直播,她抖着手说话都费劲,说已经四天没吃进东西,全身麻木,站都站不稳。镜头前哭得喘不上气。
赵本山呢?六十多了,早没了当年神气劲儿。不再四处露面,也不争什么名分。就默默陪着女儿,偶尔出面替徒弟收拾烂摊子。你说他后悔吗?没人知道。但春晚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或许他就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坚持就能留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