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杨议在直播间卖东西的时候,有观众发弹幕问他,你不是有退休金吗,怎么还来直播呢,他一点没客气,直接回了一句,你有退休金的话你给吗,这话听着有点冲,但说得挺实在,他不是故意装穷或者卖惨,就是把自己心里想的直接讲了出来,别人觉得他可以靠退休金过日子,可他根本没打算指望那个钱。
二十五年前,他刚拿完相声比赛的一等奖,北京歌舞剧院看中了他,全家户口迁到北京,工作也稳定下来,搭档杨进明后来提起这件事,还替他感到可惜,那时候体制内的工作很吃香,看病、住房、孩子上学都包办,多少人想挤进去,可杨议偏偏辞职了,连北京户口也不要,跑回天津自己干。
他拍摄《杨光的快乐生活》的时候,没有资金也没有团队,就靠着自己积攒的人气和段子来维持,2003年剧集播出后一下子火了起来,他不光扮演杨光这个角色,还成了整个IP的操盘手,从说相声转型做内容创作,这一步跨越可不小,很多人觉得他疯了,但他心里很清楚——观众喜欢他,才能真正养活他,单位发工资是固定的,观众给打赏却是随时的,而后者更真实。
他现在白天赶场三个相声社演出,晚上开直播,一播就是八小时以上,有人说他这么拼是没办法的事,他从没靠过体制吃饭,也不信什么旱涝保收的说法,收入全看观众投票,每句“杨老师加油”都连着下单的数字,退休金对他来说早就成了摆设,连提都懒得再提。
同代相声演员大多在体制内熬到退休才接触新媒体,杨议则不同,他在二十五年前就敢于放手一搏,他不是为了理想去冒险,而是明白表演的价值不在于单位而在于观众,能够让人笑出来、愿意花钱看表演才是真正的饭碗,他没有放弃体制,只是从未把体制当作归宿。
在直播间里,他说话声音有些哑,没有开滤镜,也没有事先准备稿子,说的都是心里话,网友批评他、怀疑他,他也不回避,当年那个放弃的决定,如今成了他最有力的底气,别人还在犹豫稳定的工作值不值得追求,他已经用二十多年的经历告诉大家,稳定不是单位能给的,而是自己努力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