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梁志辉给爸递烟遭拒,父亲那双手藏着全网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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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烟掏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事了。

镜头正开着呢,我爸那张被日头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平时话就少,那天更是闷得像个石头。 我没多想啊,习惯了,见了长辈递根烟,不是咱们这儿最寻常的招呼么? 我手里那盒才拆封的烟刚递过去,话还没出口,我爸的手就伸过来了。 可他不是接烟,他是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子,攥得紧紧的。 他手上那些口子、那些厚厚的老茧,硌得我皮肤生疼。 他脸上使劲想挤出点笑,可那笑看着比哭还难受,嘴角抽了两下,最后就剩下一句:“戒了,早戒了。 少抽点,你也是。 ”

我整个人就跟被钉在那儿一样,举着烟的手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直播间里已经刷刷刷开始上人了,评论都在问“辉哥咋了? ”“旁边是叔叔吗? ”。 我爸把头扭到一边,去看那一筐刚摘下来的脐橙,留给我一个花白头发的后脑勺。 我赶紧把烟揣回兜里,手心里全是汗,凉的。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爸那哪是叫我戒烟,他那眼神里的东西,重得我扛不起。 他是觉着,他儿子在外面闯了这么多年,学会的还是这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他心疼。

说说我爸吧。 我妈走得早,他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赣南果农。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小时候,橙子熟的季节,他天不亮就挑着两大筐橙子,走十几里山路去镇上的集市卖。 一百来斤的担子,压得他脖子上的筋都暴出来。 晌午要是卖不完,他就蹲在墙角,就着凉水啃自己带的馒头,好的橙子一个也舍不得吃,说那是“卖相”,碰坏了就没人要了。 晚上回来,把皱巴巴的毛票一张张理好,交给我奶奶当家用。 我大学学费,就是那一筐筐橙子,把我爸的腰一点点压弯了换来的。

所以我后来跑去广东打工,进厂、跑销售,啥都干过,就是不想回这山里。 我觉得我爸那活法太苦了,没盼头。 在城里混,好歹穿得干净,见的世面多。 那几年我也确实没混出个名堂,就学会了抽烟喝酒,那一套所谓的“人情世故”。 直到前两年,疫情闹的,工作也不顺,我才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回来那天,也是橙子黄的时候。 满山的橙树,金灿灿的,好看是好看,可我爸蹲在院子里,对着堆成小山的橙子发愁。 贩子今年压价压得厉害,说疫情物流不好走,一斤就比往年低了快一块钱。 这一块钱,对我爸他们来说,就是一年到头,刨去化肥、农药、人工,还能不能剩下点零花的区别。 我爸抽着闷烟(对,他那时候还没戒),说:“实在不行,就只能看着它们烂在树上了,请人摘的成本都挣不回。

我脑子里那点互联网的东西,就是那时候冒出来的。 我说爸,要不我试试在网上卖? 我爸头都没抬,嘬了一口烟:“网上? 那都是骗城里人的,咱们老实种地的,弄不来那个。 ”他不信我。 不光他不信,村里那些叔伯听了都笑,说志辉你在外头混傻了,这橙子还能隔着千山万水卖? 手机里摸得着闻得见吗?

我憋着一口气。 真的,就是憋着一口气。 我用我最后那点存款,买了套最简单的直播设备,支架、补光灯。 第一次直播,就在我家果园里。 我哪懂什么套路啊,话都说不利索,就知道把手机镜头对着树上的橙子,结结巴巴地讲:“大家看,这是真正的赣南脐橙,现摘现发……”我爸妈远远地站着看,像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直播间里就十几个人,还有一半是进来骂“又是骗人的”或者发无关广告的。 播了两个小时,一个订单都没有。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我爸扒拉着饭,半天说一句:“我说了吧,白费电。 有那功夫,不如多摘两筐橙子。 ”

转折是怎么来的呢? 大概是我第五六次直播的时候吧。 那天我有点感冒,嗓子哑得厉害,但还是硬撑着讲。 我也不知道该讲啥了,就把小时候我爸挑担子卖橙子,我偷吃一个被他轻轻打手的事,当笑话讲了出来。 讲着讲着,我自己鼻子就有点酸。 我说:“我现在就想着,能不能让我爸别再那么苦。 他挑了一辈子,该歇歇了。 ”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矫情,不好意思地对着镜头笑了笑。

没想到,就那场直播,订单突然就多了起来。 不是爆单那种,而是零零星星,但一直不断。 有人留言说:“辉哥,给我来一箱,就冲你这份心。 ”有人说:“给我爸也买点,他也没吃过正宗的赣南脐橙。 ”下播后我对着后台那几十个订单,愣了很久。 我爸晚上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水,什么也没说,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手还是那么粗糙,但拍在我肩上,很轻。

从那以后,我爸就不一样了。 他还是不爱说话,但每天早早起来,去果园里挑最大最漂亮的橙子摘回来。 我直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默默地分拣、装箱,把我妈生前用旧了的碎花布,垫在箱子底下,说防撞。 他戴着老花镜,第一次学着在手机上打快递单,手指头戳屏幕戳得砰砰响,一个字要戳半天。 我让他别弄了,我来打,他偏不,闷声说:“你播你的,这个我能行。 ”

他戒了烟,是我有一次无意中说,直播说话多,闻着烟味嗓子不舒服。 第二天,我就再没见他抽过。 他以前一天要抽大半包。 我递烟那次,是真的忘了,是我在外面学来的那套“本事”在作祟。 我爸握住我手的那一刻,把我那点虚浮的“本事”砸得粉碎。 他是用他干了一辈子农活的手告诉我,儿子,踏踏实实的,比什么都强。

再后来,咱们的脐橙一点点卖出去了。 从村里到镇里,再到省外。 我直播的内容,也不再是干巴巴讲产品。 我拍我爸怎么护理果树,拍清晨果园里的露水,拍赣南这红土地。 我不太会演戏,我就把真实的样子给大家看。 有时候累得在仓库里靠着纸箱就能睡着,也被拍进去。 大家说,看我的直播,不像是在买东西,像是在看一个远方老朋友的生活。

村里人看我们家的眼神也变了。 从最开始的看笑话,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羡慕。 有几个叔伯,小心翼翼地来找我,问能不能帮他们家也卖一点。 他们家的橙子,一样好,可就是找不到销路,眼看又要被贩子压价。 我能说啥? 只能点头。 我爸帮我一家家去看果子,验质量,他话说得直:“志辉帮你们卖,是担了名声的,果子不能差,差了就是砸他的饭碗,也是砸咱们整个赣南脐橙的牌子。 ”

说实话,累。 真的累。 眼睛一睁就是回消息、对接、打包、发货,生怕哪个环节出错,对不起别人的信任。 压力大的时候,我也一个人跑到屋后头蹲着。 可每次回头,看见我爸在仓库里,就着昏黄的灯光,一个个检查橙子,用他那双布满裂口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泡沫网兜里,摆齐,封箱。 然后直起腰,捶两下,又继续下一箱。 我就觉得,我这口气,还得憋着,不能松。

网上有人说好,也肯定有人说不好。 有人说我卖情怀,有人说我迟早要翻车。 这些我都看,但不太往心里去了。 我爸没跟我说过什么大道理,但他用那双握住我手腕的手,告诉我了一个最朴素的道理:人做事,天地良心都在看着。 你脚踩在自家的泥巴地里,心里才踏实。

现在每天最安静的时候,就是晚上发完货,我和我爸坐在院子里。 有时候剥个橙子吃,真甜,甜里带着一点点果酸,不像外面卖的,齁甜齁甜的,那不对。 我们还是没什么话,就听着山里的风声,远处狗叫。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包烟,我后来再也没掏出来过。 不是戒了,是觉得,在我爸面前,我不需要那东西来撑场面了。 他握过的那只手,现在每天要打包几百个箱子,手腕子还是会被纸箱边划到,但我觉得,这比夹着一根烟,实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