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摆知钱、不拜祖师像”，姜昆收刘惠那天的确就一句“以后就跟着我吧”，连饭都没让徒弟请。网友炸锅：老派相声不是最讲排场吗？这算哪门子正宗？
我把这事跟家里老人一说，老爷子啪地把筷子拍桌上：当年他拜把兄弟学木匠，光猪头就抬了俩，姜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可转头一想，姜昆的师父马季当年更离谱——1983年春晚上，侯宝林当着全国观众把马季叫过来，一句“这是我徒弟”，就算摆知了，电视信号就是见证人。那阵仗，比什么三桌五席都响亮。
所以从根儿上讲，马季这一支压根没把旧规矩当回事。马季本人给徒弟写过一个纸条：同行、同志、兄弟，写完贴排练场柱子上，谁进门先念一遍。姜昆就在这样的空气里长大，到他这儿，仪式直接降级为零，但把关一点没松——刘惠是先拿了全国业余相声大赛一等奖，才被姜昆点头。换句话说，能力才是通行证，面子工程省了。
这事往深里看，其实是相声这门手艺活命的方式变了。过去拜师等于签卖身契，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师傅一句话，徒弟全家喝西北风都得认。现在呢？广播说唱团有工资，春晚有劳务费，市场在那儿摆着，师徒更多是搭档关系：你教我本事，我给你流量，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刘惠后来上春晚、评一级演员，也没见他在哪次采访里一口一个“恩师如山”，倒是常把“哥们儿姜昆”挂嘴边。听着像没大没小，其实是马季那句“让学生超过我”真管用了——徒弟要是总矮半头，哪来的新段子新火花？
所以别再纠结磕头烧香了。相声想活下去，靠的不是仪式有多排场，而是下一句包袱能不能把观众逗笑。姜昆省掉的那桌拜师饭，省给了舞台，也省给了时间。
一句话：规矩死了，段子活了，这门手艺就能接着往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