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的高媛熙宣布离婚那天，首尔下了今年第一场雪。雪落在明洞街头的霓虹灯上，像给韩流明星的海报镀了层冷光——离婚消息就贴在海报旁边，热搜爆了，但路人连脚步都没停。谁还记得去年10月那场世纪婚礼？当时粉丝把地铁站的灯箱买下来循环播放祝福视频，现在灯箱换成了新款粉底广告，新娘的脸成了色号示范。

没领证这事被反复咀嚼。韩国亲戚群里跳出一条长辈语音：“我就说摆酒不算数吧！”底下年轻 cousin 秒回三个捂脸表情。这种“事实婚姻”在韩国早不新鲜，民政窗口排着队的未婚情侣里，每十对就有一对只是来交同居申报表。他们省下4000韩元登记费，转头去买了情侣手机壳——离婚率却悄悄飙到正式婚姻的1.3倍。就像便利店的速食饭团，包装越花哨，过期越快。

韩网热评第一名的留言很扎心：“艺人和企业家结婚，本质是和行程表结婚。”数据比弹幕诚实：艺人配企业家的组合，保鲜期平均3.2年，刚好够拍两部爆款剧。高媛熙丈夫被爆婚礼后三个月还在飞迪拜谈并购，而新娘在济州岛拍落水戏拍到失温。婚姻咨询师的录音流出，说这对夫妻的争吵90%发生在视频通话里，最后定格在“已读”界面。

十年前同样31岁的金姓女演员离婚，代言的烧酒广告被连夜撤下。现在品牌方在声明里加粗“尊重个人选择”，评论区前排是女友粉刷的“姐姐独美”。韩国女性研究院去年做的问卷里，78%的20代女性把离婚划进“人生选项”而非“人生失败”。就像她们买口红时不再问“男友会喜欢吗”，色号选择权终于回到自己手里。

法律层面更微妙。没领证意味着财产分割不用对簿公堂，但高媛熙得证明那套首尔汉南洞的公寓有自己供房记录。律师在直播间科普《同居关系法》时，弹幕飘过“原来不婚也能分房子”，瞬间被点赞2万次。韩国年轻人发现，婚姻这座围城，有人正在拆门禁系统。

最讽刺的是商业价值。高媛熙离婚声明发布三小时后，某美妆品牌把原本准备给新晋小花的合约发给了她——粉丝购买力报告上写着“离婚女星带货力上升37%”。就像当年日本地震后买手电的年轻人，韩国消费者如今抢购“独立女性”人设。经纪公司趁热打铁放出她拍《爱情的理解》的路透，镜头里她穿风衣抽烟的姿态，被剪成15秒短视频狂转10万次。

雪停时，高媛熙在片场被拍到穿拖鞋啃紫菜包饭，发夹胡乱别着刘海。这和婚礼当天穿定制缎面婚纱、睫毛贴了三层假睫毛的她判若两人。但没人再说“离婚女人憔悴”，评论里都在问口红色号。首尔大学那个教授说韩国婚姻观进步了，可进步的标志或许不是更宽容，而是终于没人把女明星的婚戒当圣物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