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的人喜爱把娱乐圈当作一张冷冰冰的牌桌,翻牌速度快的牌面,算得清晰的输赢,感情这类东西,一般只能够当作被用完就丢弃的筹码。那么,当一个人从高位坠落的时候,众人的第一反应向来不是“拉一拉”,反而是“割一割”。
切得比较快的那种状况,就好像是要显得自己挺聪明的样子。
毕福剑出事的那一年,几乎把这种规则演示得极为极致。同样是在那个年份里,一位叫作紫檀的女子,成了这牌桌上极“不合时宜”的存在。
她没有切割。
她没有避嫌。
她竟然连那片刻的沉默都没有拥有。
在众人都忙算计风险的时候,她却选中了一条非常笨拙而且非常昂贵的路:陪伴。许久之后再回头看,你就会发现,紫檀的人生的真正的分水岭,不是拜师的时刻,而是“未逃离”的时候。
先说结果,今日的紫檀处于十分惬意的状态。并非那种炫耀式的成功,而是那一种一眼就可以看得见的松弛。在海南录制节目的她,穿便装掰开椰子,椰汁溅了一脸,笑得像一个路人。
在青海开展活动主持的时候,顶高原反应奔走于牧区,和孩子合影。于杭州工作之余,悠然地漫步西湖,镜头缓缓,脚步徐徐。
不端,不卖惨,不焦虑。若仅看当下,你很难将她和很多“风波”“站队”“敏感关系”这类词汇关联起来。如果将时光往十年前拨回的话,那所有这一切其实都已经下了注,紫檀不是天选之子。
刚来北京的时候的她,名叫张梓坦,是上海师范大学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那履历洁净、背景呈零状的内容,在北京到处都是那种“你很努力但别人也不弱”的这样局面。
无颜值的红利,无关系的捷径,连声音条件都不是天赋型的。她所能做的,便只是那个字、苦苦地熬。
场务的工作、打杂的事情、助理的工作都去做一下,白昼里在演播厅中转动,夜晚时于出租屋内进行复盘,并非没有过怀疑自身,却没有能够停下脚步的资格。
2013年里,在《星光大道》后台的她连续转了三天,选手的资料、流程的对接、搬运的道具,一样都没有落下,同样是在那个时候,被毕福剑所看到。
那时候毕福剑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央视里的台柱、《星光大道》的那一面孔以及国民级的主持人。
对一个北漂女孩来说,她所说的那一句“愿不愿意跟我学主持”,差不多就好像能够改变命运似的。紫檀答应了,自那日起,她便成为毕福剑那唯一的关门女弟子了。往日的岁月里,她的人生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上节目、露镜头、被提携,业内看待她时,有“标签明确、毕福剑徒弟”这样的标签,这实际上是如同红利一般的存在,却也是如同隐藏的雷一样的事物,不过在那至少到2015年以前,一切看起来是顺顺当当的。
然后,雷炸了,那场已经发生的“饭局视频”,无需去复盘那烦琐的细节,那众人皆知的结局就那么摆在那里。
台前消失的毕福剑,名字变得十分敏感,关系链立刻冷却了,最本真的那一幕,不是在新闻当中,而是在后台的所在之处。电话少了,问候没了,曾经热络的很多人,如同约好了似的,全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娱乐圈里最为娴熟的那一套动作,不在他人危难的时候去加以陷害的你,却得要远远地避开那么一下,但是那紫檀,正好处于那道分界的线的上面。
她那年正值上升期,有劝她发声明的人,有暗示她切断关系的人,更有栏目组曾经给予过那明确的承诺。只要把界限清晰地划分出来,存在的机会就会在那里呈现。
若换成其他的人,或许那一秒钟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但紫檀没有,她没有删合照,没有写切割文,也不存在那种像表忠心一样的“态度声明”,她所做的比发声更危险的事——她去和人会面。
在毕福剑最难熬的那段时光里,不敢出门、不愿见人的他,紫檀去。带酱肘子,陪散步,帮收拾屋子。曾有一回她刚下飞机之后,拖箱子就匆匆忙忙地朝师父家赶去,洗衣的、打扫的,一桩桩地去做。
这些画面,已经被某人拍摄过,评论区并不友善。“太傻了”,“作秀吧”,“前途不要了?”她一句没回。
之后在她的日记里面曾写过那么一句话:师父所传授给我的,不只是作为主持的那方面事情。
许多人心里觉得,那被认为是为了情义而付出的紫檀的。但是那真正的赌局,却在那更靠后的地方。
因“没切干净”的她并没有被悄然雪藏,但是也不存在任何特殊的照顾。依靠自身,把那业务一点一点地给支撑起来了。用于节目主持、学术对谈、公益活动、大型会议等相关内容。
与于丹以及龙永图等展开对话。和汤家凤聊教育;主持世界级大会。
“毕福剑徒弟”的标签被她慢慢地磨成了过去的式样了。待风波渐渐退潮,人们再回过头去审视,这才惊觉那个事实,她没输,甚至赢得很稳。
这件事情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并非依靠“站对边”而取得胜利的紫檀。她秉持的、最不被市场看好的选项是关于人品的。在一个满是聪明人的圈子里,厚道是最不被看好的能力。因为在短期内,是看不到什么回报的。
不过时间一拉长的话,厚道却反倒变成了最强大的护城河,你不用解释,不用洗白,无需反复证明自身“没问题”,因为你没有做过那件见不得光的事情。此刻再看紫檀的生活状态,会觉得一切都能对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