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财经节目里，主持人乔言问商界大佬厉寒生还记不记得初恋长啥样。
全场一片震惊。
毕竟谁都知道，乔言和厉寒生当年是A大的校花校草，从小一起长大。
还有传闻说，厉寒生曾经暗恋过乔言。
就在大家以为要看到一对金童玉女重逢时，厉寒生轻轻一笑。
转头对着镜头说：“当然记得，今天早上她还躺我旁边醒的。”
同一时间，正在睡觉的我，手机直接被打爆了。
厉寒生，居然在直播里放出了我睡着的照片……
1
经纪人电话打来时，我还在睡梦中。
梦里厉寒生板着脸，一把把我扔到床上。
他扯下西装，精瘦的身材裹在白衬衫里。
禁欲系的脸配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简直闪瞎我双眼。
我抹了把嘴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姚小荷！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我吱声？想气死我就直说！”
经纪人王姐的嗓门震得耳膜疼，dobby呜咽着跳上床，缩进我怀里。
“啊？谁告诉你的？”
我明明谁都没说啊。
其实领证也就是昨天的事。
入圈这几年，我靠离谱的演技和惊人的颜值，
稳坐“肤白貌美没脑子”女艺人头把交椅。
圈里人都传我被大佬包养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只是运气好，混进几个名导电影里当花瓶而已。
直到昨天，合作导演突然塞给我一张房卡。
当天就接到厉寒生秘书来电：
“姚小姐，厉总有个几亿的项目想跟您聊聊，今天方便吗？”
被潜规则和当大佬正牌老婆，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于是我麻利地跳上了厉寒生的贼船——哦不，是他的宾利。
直奔民政局。
钢印盖下的那一刻，我还晕乎乎的。
厉寒生淡淡地说：“你忙，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后来他说要带我回家见长辈，我才跟着回了他家。
车上，他皱着眉，语气有点怪：
“我家老头有点热情，你别往心里去。”
我攥着手心，心想能有多热情。
结果等我俩被反锁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时，我不死心地问：
“你爸不会真上锁了吧？”
这种狗血桥段连我演的烂剧都不用了！
他一脸痛心：“你可以试试。”
我彻底放弃挣扎，开始复盘这半天我都干了啥。
“所以……我现在就是厉太太了？”
不止梦幻，简直魔幻。
他点头，声音低沉：“我不会强迫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点点头。
表面冷静，内心已经放烟花了。
果然平时多做点好事，天上掉馅饼才轮得到我。
别人家女明星的安利视频都是美貌+演技混剪，
到我这儿，标题直接变成【姚小荷好人好事合集『清澈又愚蠢版』】。
老被骗，但越挫越勇。
也正因为这样，虽然演技拉胯，路人缘却意外不错。
睡前，厉寒生主动说他睡地板。
我嘴上推辞，但厉总的床又大又软，
我躺下一秒入睡，三秒打呼。
半梦半醒间，听见他轻飘飘地说：“老头催婚那会儿，你刚好在电视上一闪而过，我觉得挺好看。
就想把你娶回来。”
第二天醒来，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为啥选我。
就这样，我一天之内完成了领证任务。
2
经纪人把厉寒生上节目的视频发过来了。
视频里，乔言笑盈盈地问：“寒生还记得自己的初恋吗？”
现场嘉宾和观众立刻起哄。
在一片期待的眼神中，
厉寒生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对准镜头：
“当然，今天早上她还在我身边醒来。”
屏幕上是我熟睡的样子，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卸了妆后，皮肤白里透红，多了点少女的清纯感。
网友热评：
【昨晚干啥了？看起来累坏了。】
【老婆好美，我的老婆怎么成了别人的老婆（哭死）！】
【懂的都懂，早说了姚小荷演技那么烂还能演女主，肯定有后台。】
我把截图放大再放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颜值没崩。
“姚小荷！这重点吗！
“你看看乔言那脸黑成什么样了！
“现在全网都在扒你黑料，说你是小三上位！”
我用双指放大乔言的脸，结果糊得根本看不清。
好像也没多黑嘛。
我摸了摸dobby的脑袋，淡定地说：“随便扒，我又没做过，怕什么。”
至于所谓的黑历史，无非是“姚小荷捐款被骗，居然用大号冒充素人？”这种。
经纪人气得直接挂了电话，说要重新规划我的职业路线。
其实我真的觉得结婚对我没啥影响。
因为我的戏路特别特别窄。
我只在各种剧里演过花瓶，连一场感情戏都没拍过。
͏保姆进来给我送干净衣服，顺便带狗出去遛弯。
是LV的春季高定，意外地合身。
换到一半，厉寒生打来电话：
“没提前问你就公开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嘴上道歉，语气却像在开例会，理直气壮得很。
“我明白我明白，你娶我不就是为了立人设嘛。
“不公开偷偷摸摸的算怎么回事。”
我没自恋到以为厉寒生真喜欢我。
毕竟我们认识还不到24小时。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没声音。
这就挂了？
我单手把手机扔到床上，专心对付这件春季限定。
姚小荷啊姚小荷，冬天穿得多就放肆吃？
现在拉链卡在肉上，动都动不了。
“嘶——啊啊啊疼……”
不过，肉好像长对地方了。
我托了托胸口，比划两下，自言自语：
“内衣是不是该换大一号了？”
床上黑屏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低笑。
我瞬间僵住。
不是吧总裁你偷听？
我好歹是个女明星，你听这些不太合适吧……
拿起手机，里面是厉寒生带着笑意的声音：
“再见。”
……
你还挺有礼貌的。
3
虽然是领了证，但因为工作原因，
厉寒生没硬性要求我住进厉家。
我主动提过会常回去，帮他应付他爸。
没想到厉总抿了抿嘴，犹豫了好一阵子，
最后只吐出两个字：“不用。”
我懂我懂，大佬嘛。
谁还没几个暧昧对象，我回去确实碍事。
我带着狗搬回了自己家。
结果当天蹲守我家门口的狗仔就爆了大料。
姚小荷新婚疑似婚变，总裁老公夜会嫩模！
厉寒生前脚刚进夜店，后脚零点热搜准时炸了。
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不过照片里我戴着帽子、抱着狗的样子，确实显得有点委屈。
什么时候我的演技也能这么自然就好了。
评论区几乎没人站我，全是说我活该的。
【小三上位就这下场，早看透了。】
【有钱人玩得花，再美的老婆也只能当摆设。】
【厉总肯定给封口费，不亏。等着吧，姚小荷迟早出来洗白。】
正和经纪人商量通稿怎么写，门铃响了。
厉寒生站在门外，身上带着点酒味。
“影响不好，来你这儿躲一晚。”
“啊，欢迎？”这剧情有点超出我预期。
我还没调整好在家也得演恩爱夫妻的状态。
厉寒生长腿一跨，
没走两步就被我拦住了。
我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手忙脚乱地比划。
他微微皱眉：“是我冒失了。”
“不过，真的只是应酬。”
“没做别的。”
我胡乱点头：“嗯嗯”敷衍着。
脚底下偷偷把散落的内衣往沙发底勾。
厉寒生目光狐疑地扫向我的脚。
我“哎呀”一声，顺势扑进他怀里：“不好意思，差点摔了。”
他胸口传来“咚咚”的心跳声，还越跳越快。
抬头一看，厉总的脸好像比刚进门时更红了……
“要不要我给你叫个醒酒药？”
作为连煮面都糊的女明星，我真不会熬醒酒汤。
厉寒生稳稳托住我，黑眸里映出我滑稽的模样。
“我没喝醉。”
“还有，其实我都看见了。”
我立刻站直，干笑两声。
“不过，好像确实该换大一号了。”
“……”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捂住胸口，一脸惊恐。
我连感情戏都没拍过，你跟我说这个！
厉寒生淡淡瞥我一眼，弯腰把我掉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又一件件叠整齐，熟门熟路地走进卫生间。
我坐在客厅听着水声，心里嘀咕：要不还是把他轰出去吧……
4
这事最后我们谁都没站出来澄清。
热心媒体早就把厉寒生半夜跑我家的视频发了出去，婚变传闻不攻自破。
舆论风向转得飞快。
毕竟他前脚刚在节目里秀完恩爱，这种谣言本来就没啥可信度。
很快我的新电影就要开始宣传了。
得走红毯。
经纪人王姐一脸头疼地打量我的腰围，眼神幽怨：“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心虚地低下头。
“你来真的？！”
眼看王姐快炸了。
我赶紧摆手：“怎么可能！就是嘴馋吃胖了。”
“怕你骂我。”
王姐刚松口气，脸又垮了下来。
“这些礼服都是提前一两个月定制的，现在上哪儿改尺寸去？”
我当场愣住。
这确实怪我疏忽。
“要不……硬塞着穿？”
王姐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好在只是腰紧一点。要是大了更难办。”
红毯当天。
我站在边上候场，拼命吸气呼气。
上次给我递房卡的导演带着一群演员路过，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同行的女演员怪异地瞥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个招呼。
看来真把人得罪狠了。
我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进场。
点头、微笑、摆pose。
我都完成得滴水不漏。
就在最后一步，要到展板上签名。
“请到这边来。”
我抬眼一看，乔言正微微笑着朝我招手。
不知怎么，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硬着头皮走过去，接过笔准备签名。
乔言站在我旁边，压低声音说：“姚小荷，你是不是太顺了点？”
话音刚落，我转身的一瞬——
耳边传来“刺啦”一声。
衣服本来就绷得紧，她还故意踩了一脚。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根本不知道裂口在哪。
万一我一挪，直接走光……
快门声盖过了这小动静，我只能绷着脸站着不动。
乔言笑盈盈地看着我，语气自然地引导流程：“签完名请往这边走。”
我还是没动。
台下媒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耍大牌吗？她一个人杵那儿多久了？搏镜头也不是这么搏的吧？】
【怎么不动了？该不会是因为厉寒生，想让乔言难堪吧？】
【姚小荷脸色也太臭了吧哈哈哈，看来真跟乔言有仇啊。】
聚光灯晃得我头晕目眩，冷汗直冒。
细密的汗珠爬满额头。
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试镜。
一个没名气的小导演，和毫无经验的我，在一间破旧宾馆里对戏。
男人目光从我脸上一路滑到腰，轻蔑地笑：
“你天生就该演艳星。”
“如果肯脱，我保你红。”
年轻气盛的我摔门就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脾气差，连试戏机会都捞不到。
乔言那张得意的脸近在眼前，就等着看我出丑。
姚小荷啊，难道你真的逃不开这条路吗？
就在我准备豁出去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揽住了我的腰。
肩上披了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
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那天厉寒生离开我家时，喷的就是我的“事后清晨”。
“先走。”厉寒生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
他冲镜头礼貌微笑，从容点头致意。
看起来就像体贴的丈夫在照顾红毯上衣着单薄的妻子。
解了燃眉之急，我往前走了两步。
却在即将离开红毯时猛地转身：
“乔言，你为什么踩我的裙子？”
5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前排的记者和乔言听见。
乔言脸色一僵，勉强笑着看向我身边的厉寒生：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厉寒生牢牢扣住我，不让我再朝乔言迈一步。
“回后台再说。”
我抬头看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火气。
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而我只是个挂名的妻子。
他大概是不想让她难堪吧？
甩开厉寒生的手，我径直走到乔言面前：“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踩我裙子？”
一把按住她手里的话筒，我压低嗓音，只让她听见：
一字一句地说：“我在圈里拼杀这么多年，可不是你眼里那种好欺负的软柿子。
“乔言，你真不该惹我。”
如果当初我刚入行就靠抱大腿上位，或许现在位置会更高。
可我偏偏被排挤、被雪藏。
顶着粉丝口中“神颜”的脸，在泥水里演尸体、跑龙套。
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换来今天的一线地位。
就算没有厉寒生，我也照样是顶流。
很多人说我姚小荷美是真美，就是傻。
但美貌是我的武器，
“傻”只是我披的外衣。
乔言是乔家千金，虽不在娱乐圈混，
但家世背景硬得很。
在她眼里，我该识趣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今天，我偏不想忍这种无端的挑衅。
“乔言，你不道歉，我现在就调红毯监控。”
乔言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捏着话筒。
她瞪我的眼神满是怨毒，
可一转头看向厉寒生，立刻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寒生，真的是误会……”
厉寒生盯着她，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非得在这儿解决？”
前排记者等着爆大料，后排人群开始躁动。
【修罗场来了？厉寒生站谁？】
【白月光vs正牌老婆，换你选谁？】
嘈杂的议论声钻进耳朵。
我以为自己会声音发抖，
可开口时，却出奇地冷静清晰。
我听见自己冷冷地说：“必须在这儿解决。”
厉寒生点点头，伸手牵住我。
碰到我手的瞬间，他明显顿了一下。
“乔言，有什么误会以后再说。
“但现在，请你向我妻子道歉。”
乔言难以置信地看向厉寒生。
我也愣住了。
其实我已经准备好跟他撕破脸，回去就解约离婚。
更没想到，他竟当着乔言的面，郑重其事地叫我“妻子”。
“对不起。”乔言咬着牙挤出三个字，拎着裙摆转身就走。
红毯闹了这么久，主办方临时换了主持人救场。
工作人员很懂事，单独给我们腾了间化妆间“谈心”，只有我们俩。
沉默良久，我们同时开口：
“对不起。”
6
他皱着眉：“你道什么歉？”
“那你又为什么要道歉？”我望着他，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眉间竟浮现出一丝少见的困惑和挣扎。
“是我太自作主张，以为私下解决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可你根本不需要我护着，你只是想要一句真诚的对不起。”
我低下头，没吭声。
肾上腺素退潮后，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刚才在红毯上，我把乔家独女逼到了难堪的境地。
让整场流程卡住，直播直接翻车。
明天的新闻会怎么写我，我压根没想过。
那一瞬间的委屈，只让我想讨个清清楚楚的说法。
“我道歉，是因为确实给你添麻烦了。毕竟这事本该我自己扛。”
“你和乔言从小一起长大，没必要为了我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其实我心里明白，厉寒生说得没错。成年人的世界，总得做点表面功夫。
可我一路走到今天，或许就为了这一刻——
被欺负时，能理直气壮地说“不”。
“你自己的事？”他突然提高音量，我下意识抬头。
厉寒生眼里带着火气：“就算今天不是乔言，我照样会出头。这是直播！在这个黑白都能颠倒的时代，受害者未必有理。很多人根本不管真相，只会跟风骂人。”
“你不喜欢我的处理方式，我可以调整。”
“但你跟我划这么清的界限，姚小荷，你是不是根本没搞懂我为什么娶你？”
我看着他，语气迟疑：“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好啊，全是假的。”
他摔门而去，留下我呆在原地。
没过多久，王姐轻手轻脚地进来：“吵架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像……这次才是真正惹毛了厉寒生。
王姐带我从VIP通道离开。
到停车场时，我才注意到厉寒生的车停在那儿。
“我们的车呢？”
“厉总说今晚这事一闹，你的车肯定被狗仔围了，他让人把车留这儿了。”
“那他人呢？”我四下张望，没见着他。
真气跑了？
“我看厉总对你挺上心的，你也别太让他难做。”
今晚在外人眼里，我们不欢而散。
仿佛是我逼他在乔言和我之间做选择。
我没辩解，上车后默默拨通厉寒生的电话。
没人接。
不过睡前，他秘书打来了：“夫人，厉总出差了。他不让说，但我还是请您别担心。”
“……”
第二天起床，我准备好的公关稿居然用不上了。
热搜一片平静，连昨天事件的关键词都搜不到。
零星几篇报道，也只轻描淡写说是“设备故障导致直播中断”。
厉寒生的IP显示人在国外，国内的事却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是还在跟我赌气，电话依旧不接。
我算了算他回国的日子，直接回了厉家老宅。
不接电话？那我就堵上门。
敲门前，我掏出镜子，快速补了补妆。
“是你啊。”
乔言站在门口，声音温柔知性，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7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这是我家，你在这干嘛？”
目光扫过她身后，没看见厉寒生。
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要是她挽着厉寒生来开门，我估计当场就得心梗。
乔言脸色微变，很快又挂上甜得发腻的笑容，回头喊：
“叔叔，不用来了，门我开了。”
“哦，好好好，快进来吧。”厉爸爸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几步跨进去，会客室里坐着三位衣着讲究的中年人，
聊得正热络。
意识到是乔言爸妈，我下意识顿住脚步。
来得真不是时候。
厉寒生不在，我又刚惹了他们家掌上明珠。
肯定要被刁难。
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歹名义上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爸，有客人啊。”我扯出个标准微笑，站在稍远处。
有点尴尬——这其实是我第二次见厉寒生他爸，
也是头一回叫别人“爸爸”。
厉爸爸还没开口，那对夫妻先说话了：
“你就是姚小荷？”
语气挺冷，看来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乔言抱起手臂，站在一旁等着看戏。
我攥紧手心，准备迎战。
厉爸爸慢悠悠抿了口茶，笑呵呵道：“这是我儿媳妇，寒生眼光不错吧？
小荷，过来坐。”
我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眶有点发热。
旁边的乔言放下手，板着脸走向她爸妈。
“叔叔，寒生什么时候回来？”
厉爸爸微微一笑：“你们年轻人好沟通，这得问他老婆呀。”
突然点到我，我顺口接了句：“一会儿就回。”
直到坐下我才意识到——
如果厉寒生今天不回家，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吵架了。
乔言父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转向我：
“听说你们前阵子有点误会。”
要是面对的是厉寒生，我还能任性点。
可乔家和厉爸爸是多年老友，
我不该让长辈夹在中间为难。
“爸，我带乔言出去走走吧。”
“对，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玩，别陪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厉爸爸拍拍我的手。
乔家父母似乎还想说什么，乔言却干脆地站起来：“走吧。”
我对厉家不太熟，还是乔言领着我走。
刚进花园，她就开口了：“别以为是我跟爸妈告状。”
我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含糊应了声：“是吗？”
其实心思早不在她身上了。
我忽然特别想见厉寒生——这地方陌生得让我心慌。
“我和寒生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也是世交。论哪方面，你都比不上我。学历、家世，
姚小荷，你有吗？”
她的话像刀子，直往心口扎。
我高中没毕业就被星探拉去拍广告，家里只是小县城最普通的工薪家庭。
确实和厉寒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长得是不错，寒生现在可能迷你，
但演员就是演员，能撑多久？”
乔言步步逼近，我僵在原地，动不了。
却感觉整个人已经往后退了一万步。
“家里来客人，怎么不催我回来？”
8
直到后背贴上结实的胸膛，闻到那股熟悉的、属于我的味道，
我才反应过来，厉寒生真的回来了。
他一只手环住我，语气轻松地问：“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侧过头看他。
其实也没分开几天，却像隔了很久。
深秋的晚风裹着细雨，凉凉地打在我脸上。
我还在发愣，厉寒生已经抬手挡在我头顶。
眼里带着笑：“知道你怕妆花了。”
对面的乔言咬了咬牙，勉强扯出个笑容：“我从小来惯了，现在还得预约？
“你结婚了，我就成外人了，寒生？”
女人最懂女人。
就算我不想多想，也看明白了乔言眼里的委屈。
在外人眼里，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其实我不是不能理解乔言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
但是……
“我结婚了，所有异性对我来说都只能是外人。
“乔言，你能守住界限，我们还能做朋友。守不住，那就连朋友都不必当了。”
没去看乔言的表情，厉寒生牵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那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好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翻篇了。
他不说话，我也沉默。
走了一半路，他忍不住笑出声：“你打算什么时候搭理我？”
我抿了抿唇，还是没吭声。
厉寒生停下脚步，神情认真起来：“你很在意她刚才说的话？”
原来他听见了。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地自卑。
以我的性格，其实并不觉得我比乔言差在哪。
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厉寒生。
进圈之后，收到过不少潜规则的暗示。
我像个不懂风情的玩偶，全都拒绝了。
唯独接到厉寒生秘书电话那天，我没犹豫。
经纪人曾提过，一直有股资本在背后替我筛剧本。
露肤的戏，不行。
人设差的角色，不要。
所有剧本都精准避开我的短板，又最大限度放大我的优势。
厉寒生从没露面，但我早就猜到是他。
甚至一度好奇——
他什么时候会像别人那样，递给我一张房卡。
几年的默默守护，说不动心是假的。
也许，我真的会答应。
可我等来的，是一本结婚证。
“我当然在意。
“那天我说错话了。其实我们都是认真的，对吧？”
从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是厉寒生的资源。
我要的是他这个人。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等他确认心意。
厉寒生微微低头，把被细雨打湿的发丝别到我耳后：
“我没说错话。”
我抬头看他，一脸疑惑。
“你是我心里的白月光，也是我唯一的初恋。”
双唇相触的瞬间，我睁大了眼睛，望着眼里只有我的厉寒生。
“闭眼。”
9
那天乔言没留下来吃饭。
听说她离开时，眼眶是红的。
饭桌上只剩我和厉寒生，还有他爸。
明明事情都说开了，我却莫名有点别扭。
不太敢直视厉寒生。
厉爸爸亲自去厨房端菜，一会儿喊了我一声：“小荷，过来。”
厉寒生一听就站起来，被我拦下了。
厨房里。
我站得有点僵，像第一次见家长那样紧张。
“你下午刚来，也是站这么远。寒生不在，是不是有点不自在？”
厉爸爸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毕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叫我一声爸爸，就是我女儿。
“有爸爸在，不用这么拘谨。
“他们是我多年的朋友，但你是我的女儿。他们会无条件站在乔言那边，我们也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鼻子一酸。
父母不在身边，我也从不愿跟家里提自己的委屈。
很久没这么想哭了。
厉爸爸笑着摇摇头：“把这道菜端出去吧。”
那晚，我很自然地留在了厉家过夜。
厉寒生洗澡时，保姆阿姨笑嘻嘻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
一片片花瓣被她撒在床上。
我：“……”
其实真没必要这样。
等厉寒生出来，也愣了一下：“我真没安排这个。”
你最好没安排。
我有点脸热，假装低头刷微博。
结果一看到热搜第一，整个人瞬间清醒。
姚小荷私密照……爆了。
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痛苦的记忆一起涌上来。
一点点把我压垮。
直到手机被抽走，厉寒生皱着眉问：“怎么了？”
我下意识去抢，他很快松了手。
“不想让我知道？”
我咬破了下唇，又被他轻轻擦掉血迹。
“那就闭眼睡觉。”他温热的手掌盖住我的眼睛。
差点就哭出来了，姚小荷。
我知道，就算今天我躲起来，明天也能藏在厉寒生身后。
但我没他们想的那么软弱。
我把手机递给他。
热搜上，有个自称我“高中同学”的人爆了料。
【姚小荷啊，高中时候就挺出名的。只要给钱，她什么都愿意做哦。】
【别乱说，造谣犯法的。】
【没乱说，有图有真相。想要的私我。】
照片到处疯传。
厉寒生看完，脸色阴沉得吓人：“我去处理。”
我拉住他：“是真的。”
他脚步一顿，停住了。
我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有些照片……确实是真的。”
厉寒生在我面前蹲下：“别哭，说给我听。”
“高中那会儿，我发育得早，可能也算好看。女生们不愿意跟我玩，男生们表面围着我转，背地里却在赌谁能先拿下我的初夜。
“那天，一直没朋友的我，突然被几个女生叫去一起上厕所，我特别高兴。结果她们在厕所里扇我耳光，逼我脱衣服，还拍了很多特别露骨的照片。”
我深吸一口气。
“但现在看，其实也就是些擦边的照片。网上流传的那些，是把我的脸P上去的。
“所以这些照片……有真的，也有假的。”
厉寒生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我明白了，我们一起解决。”
我感激地望着他。
厉寒生懂我，他知道我的不甘，也明白我的执念。
因为这事，我没读完高中。
本来，我也可以顺顺利利上大学。
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这次我要自己处理，给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他们，看着他们变成衣冠楚楚的大人。
我一口气报出好几个名字：“还有……我的老师。”
我曾经向他求助，他却冷冷反问我：“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长得好看也成了一种罪。
好在，我现在还有这张脸可以当作武器。
这件事不会再重启调查，但我已经有了话语权。
舆论，是把双刃剑。
对我，对他们，都是。
10
隔天，“姚小荷实名举报”视频冲上热搜。
厉寒生给我买了好几天的热搜第一，谁都撤不掉。
视频里，我直接点出那些人的名字，把所有真相都说了出来。
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但我当年做了验伤报告，证据还在。
那时候没人愿意帮一个没名气、任人欺负的姚小荷。
但现在，越来越多当时的“知情人”站了出来。
【惭愧，当年学校压着不让说，都说姚小荷私生活乱。其实那天她被拖进厕所，好多人都看见了。】
【我也是，没想到这事还能翻出来。她被欺负得特别惨，我去告诉老师，结果他说别多管闲事。】
【后来她爸妈来过学校，但校方死不承认，还说她败坏校誉。我记得姚小荷妈妈在校门口偷偷抹眼泪……真的挺心酸的。】
【这次又被造黄谣，有些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我一条条翻着评论，心里异常平静。
以我现在的影响力，反击已经足够有力。
那些人会在自己的圈子里被指指点点，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很快，有人开始向我道歉。
甚至有人找到厉寒生，想塞一笔钱给我，
只求我把热搜撤下来。
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
我问他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厉寒生正忙着处理文件，头都没抬：“你不需要他们的道歉，更不用给他们任何赎罪的机会。”
风波平息后，我的工作邀约明显变少了。
公司干脆给我放了个长假。
厉寒生有点担心：“要不要我出面打个招呼？”
我笑了笑：“是我自己提的，以后我还会继续演戏。”
我只是想趁这个机会转型而已。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就放弃事业。
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演过什么有分量的角色。
为了红，连打磨演技的小角色都没机会接。
不想再当花瓶了。
电视里突然闪过我的脸，是早年跑龙套的一部剧。
演个给皇帝送信的小太监，刚送完就死了，浑身脏兮兮的。
那时候化妆师往我脸上糊满泥和血浆，连我自己都认不出。
厉寒生抬头看了一眼：“这部我看过。”
我有点惊讶，突然好奇他到底是在哪部戏里被我的颜值惊艳到的。
他抿着嘴笑，就是不开口。
“该不会……就是这部吧？”我又把画面暂停，盯着那张脸仔细看。
是真的连本人都认不出来那种程度。
“你不觉得挺清秀、挺好看的吗？”厉寒生一脸认真。
我抄起枕头就砸过去，他笑着躲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怀疑厉总的性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11
乔言找上门时，我刚下演技课。
“他今天不在，你来也没用。”
我已经搬进厉家，这会儿家里就我一个。
乔言眉头微蹙：“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厉寒生让我别再联系你，但我觉得得说清楚。
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我让保姆给她泡了茶：“是不是你都无所谓，我还挺感谢那个人的。
我压根没让厉寒生去查。”
乔言冷笑：“信不信随你，话我撂这儿了，我没那么low。”
其实我心里是信的。
乔言为了厉寒生，可能一时冲动做过些不太体面的小动作，比如红毯上针对我。
但她终究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
散播那种低级谣言，不像乔家大小姐能干出来的事。
说不定，她都没那么爱厉寒生。
只是不甘心输给一个“戏子”，或者觉得我打乱了她原本的人生剧本。
总之，我不用跟她争。
我早就赢了。
乔言走的时候，厉寒生刚好到家。
这个在外人眼里冷脸寡言的霸道总裁，下班也会像普通老公一样，顺手给我带束花。
看到乔言，他也只是客套地点点头，
没留她吃饭。
乔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大概是想告诉你，那事不是她做的。”我望着她的背影，对厉寒生说。
厉寒生左手捧花，右手牵住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不是她。”
“你真没喜欢过她？外面传你暗恋乔言呢。”
厉寒生转头，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我要真喜欢她，早在一起了。我不喜欢绕弯子。
所以没和她在一起，就说明从来没喜欢过。”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现在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我满意地笑，踮脚亲了他一下。
厉寒生搂紧我的腰，稍稍用力。
“咳咳咳，继续啊，别管我这老头，我再去溜达一圈。”厉爸爸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我和厉寒生对视一眼，无奈喊道：“爸，吃饭了。”
隔了一年，我又进组拍戏了。
角色戏份不多，但对我算个练手的机会。
凭我的咖位和厉寒生的能量，不少人说我该直接冲一番女主。
经纪人也劝我，入行这么久，没必要回头接这种小配角，
不然以前吃的苦全白费了。
我笑着摇头：“我演技还没到那水平。以前演花瓶，不抢戏，观众图个开心。现在要是硬抢主角，肯定被骂惨，
连厉寒生都得跟着挨喷。
等我真能演好了，再接也不晚。”
厉寒生特意给我配了顶配房车，方便他探班时休息。
每次来，都会给全组带吃带喝。
有次他累得睡着了。
我回来后，靠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腰：“其实不用做这么多啦，没人敢欺负姚小荷了。”
我虽然不算一线演员，但好歹是一线女星。
没人再敢动我了。
他迷迷糊糊地搂住我蹭了蹭：“傻不傻。”
我气得轻轻拧他耳朵。
厉寒生说的是我之前半夜刷嘉年华被骗那事儿。
12
听说那会儿他刚加完班，刷直播看到一位老人在帮病重的孙女筹款。
有个叫“姚小荷”的账号狂刷礼物，结果第二天就被平台打假封了。
他还纳闷谁这么容易上当，一搜发现竟是自己觉得挺好看的那个“小太监”……
“这么好骗，我赶紧让秘书查查她最近在拍什么戏。”
“结果啊，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烂剧本。”厉寒生戳了戳我的额头。
“帮你换了一批看起来靠谱点的本子，没生气吧？”
我坏笑着翻身骑到他身上：“好啊，开始控制我人生了？
变成财阀的附属品了，这不就是现实版女明星的命运嘛。”
我故作感慨，被厉寒生一把拽下来压在身下。
“让你见识下，你真正的命运是什么样。”
……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出道这么多年，
我拿的第一个奖是最佳新人奖。
颁奖那天，乔言正好是主持人。
她平静地念出我的名字。
好久不见，我们已经成了真正的点头之交。
她看起来也早就放下了。
我的获奖感言特别短，没太多人想感谢。
“这一路走来，我没走捷径。真要谢的话，就谢谢自己吧。
谢谢你，姚小荷，还挺牛的。”
厉寒生的车停在外面等我。
我没看完颁奖礼，提前溜了。
等我悄悄出现时，他还在布置求婚现场。
看见我，厉寒生笑着转过身，单膝跪地：“当初领证太匆忙，欠你个仪式。
你愿意和我办婚礼吗？”
他没问我想不想嫁给他，而是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办婚礼。
就像当初他让秘书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结婚一样。
每件事，他都顾及我的感受。
我没在获奖感言里提他，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我没一味向他索取，也没靠他活着。
我感激自己，有幸成了他的白月光。
“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