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峰来自浙江海盐,出生于1978年,初中毕业以后就没再上学了,2006年他帮哥哥处理官司的时候,随口说自己是派出所的民警,律师听了就比较重视,后来案子真的办成了,王晓峰尝到了甜头,就自己去买了警服、警衔和警号,全套装备都是网上花几百块买来的,他不光嘴上说说,还真的去帮别人销分和处理小案子,甚至自己出钱找黄牛办事,这样一来别人就觉得这个人挺靠谱。
他在2011年认识第二任妻子陆小慧,约会时经常讲自己的打黑经历,还拿出伪造的警官证,陆小慧有点怀疑,托朋友查警号却没查到,王晓峰马上编了个理由,说是警校旧编号,糊弄过去,结婚那天一个警察同事都没来,岳父觉得奇怪,他说同事都请过了,大家就没再问,婚后他天天穿警服出门,说去值班或出差,其实就在外面瞎混,妻子没起疑,因为他总能解决问题,比如表弟在无锡偷东西,本来要起诉,他找律师后事情不了了之,亲戚们都觉得他有本事。
从2013年开始,他经营的印刷厂出现亏损,欠下不少债务,他就向朋友圈里那些富裕的商人朋友诉苦,说当警察收入太低,帮哥哥担保欠了200万,养家压力大,那些人听了反而更同情他,一个“清官”的形象就这样树立起来,没人怀疑他,有人主动借钱给他,魏某借出132万,汪某借出21万,连借条都没打,大家都觉得一位副局长不会赖账,他自己也信了,开始自称是副处级侦查员、县市局副局长,连做梦都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警察。
2017年他与桐乡女老板汪某交往,承诺离婚后娶她,汪某起初相信他,持续给他转账,后来发现他用冷暴力对待自己,这才醒悟过来去报警,警方调查发现这个人不存在,所有警服和证件都是伪造的,妻子陆小慧当时还不相信,认为警察抓错人了,朋友圈里一片哗然,那些被他帮过忙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有人后悔没有早点查证他的身份,有人责怪自己太容易相信权威人物。
这件事让我想到,现在很多人一看到制服、听到头衔,就会自动选择相信,王晓峰很懂这种心理,专门用“基层好警察”的形象来包装自己,他不贪钱财也不占便宜,还经常帮别人办事,反而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在微信朋友圈流行的时代,人设比真相传得更快,他发的内容都显得低调又清廉,正好符合大家对“真警察”的想象,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假消防员、假法官通过骗婚骗钱,手法都差不多,都是利用制度符号来掩盖真实背景。
他从2006年就开始行骗,一直持续到2017年才被人发现,整整十二年里,亲人朋友和同事都完全不知道真相,不是他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大家习惯了听从看起来像权威的人,没人会去查穿警服的人是不是真警察,也没人核实警号是真是假,他就这样钻了空子,最讽刺的是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以为自己真的是副局长,这说明人如果长期欺骗别人,自己也会慢慢信以为真。
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有人当时多问一句,或者查一下警号,可能早就揭穿他了,可大家都嫌麻烦,担心显得不信任对方,结果呢,信任成了最容易被人利用的东西,他骗的不只是钱,还破坏了整个社交圈里的信任机制,说到底,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我们社会对权威符号太容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