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中国电影圈,真是一个充满活力、百花齐放的时期。那会儿,不少像《红高粱》和《霸王别姬》这样的大作在国外声名远扬,另一方面也有许多预算不高的类型片在各地影院悄然上映,精彩纷呈。
谁能想到,1989年一部叫《女子别动队》的电影,既没捧国际大奖,又没名导坐镇,制作也有点粗糙,居然成了那年票房的黑马。
更厉害的是:这片题材超前,好多后来大火的影视套路,它早早就给点到了。
挺巧的,这部电影的两位主演刘威跟何晴,因为演戏认识,之后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哪怕经历了婚变,何晴又跟许亚军(祁同伟演的那个)步入了婚姻,也算得上是一段在电影圈里流传的佳话。
《女子别动队》的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
影片一开始,一辆载满物资的车子遭到抢劫,那帮劫匪还挺嚣张,直言:“我们可是特工总部的人,宋宝先的手下,五爷、六爷的事儿你们不懂。”
所谓的“特工总部”其实就是汪伪心头最重的76号,最臭名昭著的那一块。
这位“五爷”,叫王尧翁,他那些所谓的“生意”其实就是在果党和日军之间倒卖物资的勾当。
因为自己的码头被占,货物被抢走,王尧翁找到了自己在军队里的结拜兄弟兼生意伙伴于军长。
投机商人王尧翁的想法很直白,就是要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底,请于军长帮忙培养一批女杀手,解决掉汪伪的大特务宋宝先,重新夺回自己的商业利益。
于军长把任务交给了刘威扮演的杨副官,他从逃亡的女学生中挑选了8名女学员,经过Training,把她们磨练成既能干又会武艺,能够完成特殊使命的“女子别动队”。
从现代眼光来看,《女子别动队》的核心设定其实挺经典的:平凡的姑娘经过艰难的训练,变身成一流的特工,教官和女队员之间还会萌生一些复杂的情感纠葛。这套路,后来可是屡试不爽呀。
何晴在这部片子里扮演林曼云,她和菲菲、阿芳、肖洁都是逃亡的女学生。在那个没有化妆品、特效和美颜技术的年代,素颜的她们展示出那个时代女性特有的柔情与坚韧,既娇弱又坚强。
她们怀揣着抗日救国的梦想报名军校,没想到竟然陷入了这场别有用心的特殊考核。
幸亏刘威扮演的杨教官没瞅透上头的盘算。他用最硬核的措施,最冷血的作风,最严厉的标准锻造这些姑娘。把她们从普普通通的学生,训练成能在敌后潜伏、执行暗杀任务的女间谍。
训练的日子里,男教官和女学员之间原本分得很清楚的界线,随着日夜共处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杨教官对林曼云的“特别关照”,在训练过程中悄悄滋生的感情,现在看来无非是老一套的套路而已。要是在80年代末,这样的招数倒是挺新颖的。
后来那部火爆的电视剧《我是特种兵之火凤凰》再次演绎了“受训女孩喜欢上霸道教官”的桥段。不过,谁也沒想到,这个“爆款玩法”其实早在80年代末就有人玩过啦。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女子特警队》里也能看到那种经过严格特训,最终变成顶尖特工的经典剧情。
这类题材的吸引力就在于,它一举满足了观众对“成长蜕变”和“女性力量”的双重渴望。这部在80年代末上映的电影,早已走在了时代的潮头。
《女子别动队》里有一段特别让人咋舌的情节,那些姑娘们在训练正式开始前,得先过个“特殊培训”。
她们得学习舞女、小姐之类“特殊职业女性”的技能。编剧一点也没遮掩这个训练的残酷,甚至还专门安排了“失身”训练。
杨教官集合后直接开口:你们当中,谁已经不是处女了,给我站出来。
第一个敢把话说出来的是阿芳,她那未婚夫在抗战期间牺牲在了战场上。
第二个敢露面的就是菲菲了,平时训练的时候她总是故意撩教官,谁也没想到她会讲自己从东北跑到关内逃难的事。
这也为后来她主动“撩”王尧翁,成为第一个脱离别动队的人,后来还反戕了局,埋下了伏笔哦。
在80年代那个社会氛围下,这段剧情可以说是相当“前卫”。那会儿的电影里,女角色要么就是“正气凛然”,要么就是“柔弱多病”。
《女子特工队》这部片子,把抗日战争期间,果党对女性的双重压迫暴露无遗。她们不仅得顶着敌人的枪炮火力,还得挨自家头头的“职场欺负”。
光凭这份敢想敢试的劲头,在当年那个创作氛围里实在不算轻松。
在电影里,杨教官专门安排了“最后训练”,这事儿也挺耐人寻味的。面对这场“失身局”,女特工们有想办法周旋的,也有拼命反抗的,尤其是林曼云,直接把为完成任务的士兵给整了一顿。
后来那部香港电影《赤裸特工》把这个剧情往极致发挥了,但是仔细想想,早在80年代,《女子别动队》就已经抢先在这方面开了先河。
脸皮厚、心肠黑的杨教官早就看透了女队员们的一点小把戏,他“假公济私”地把最漂亮的杨曼云,第一次留给了自己。
这种权利和感情的交织,使得影片不再仅仅是普通的抗战故事,而是探讨更为深刻的议题。
队员二姐顶不住那份耻辱,最后决意自尽,以守住自己的清白。那个年代较为保守,这样的剧情布局确实得有够大的胆量才行。
除了反映人性那繁杂多变的特点,这部电影在历史素材的运用上也展现出挺有味道的独到见解。
片里那个坏角色宋宝先,明摆着就是照着汪伪“76号”头头丁默邨来的。
何晴饰演的林曼云,隐约还能看到当年郑苹如的影子。那位刺杀丁默邨未成功,最终献出生命的传奇女性。这本身就是近现代史上一段充满戏剧色彩的真实故事。
2007年,李安导演的电影《色戒》成为这个故事广为人知的改编版本。片中林曼云在《女子别动队》中刺杀宋宝先的场景,不仅带有历史原型的影子,还加入了虚构的特工训练情节,看得让人眼前一亮。
这虚虚实实的混搭手法,让电影在玩出新花样的同时,还牢牢抓住历史的根脉,故事听起来更有份量了不少。
那些原本普通的姑娘们,经过紧张的军事训练和特别技能的磨炼后,以林曼云和阿青为领头,深入敌占区执行任务。
她们借着女性身份和特殊职业的掩护,顺利铲除了不少汉奸。
在暗杀大汉奸宋宝先的行动里,女子别动队办事不顺,队里出了变故,卖劲的人不少牺牲,还被抓了好几位。
眼看日军紧追不放,林曼云只能咬牙服毒,最后倒在了心上人的怀抱中。
要是影片能收场的话,基本可以说它会变成一部烂片。
这部电影扣人心弦的地方就在于,不只是宋宝先、王尧翁,连那个下令成立“女子别动队”的于军长也都投靠了日军。
他们一合谋,把杨教官给76号的人抓住了,那位“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反了。
影片里各种反转接连不断,让权力的故事画上了完美句号,同时这部电影也开创了“女性觉醒电影”的新潮流。
尤其是杨教官出卖、背叛他亲自训练的女队员时,那种被信任的人背叛带来的痛感,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最开始,菲菲是主动跟着王尧翁走的,她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成了王的情人和保镖。当得知王尧翁准备对昔日的姐妹动手时,她便决定和阿芳一起亲自出手复仇。
影片结尾,菲菲和阿青悄悄潜入敌人的老巢,一举击毙了王尧翁、宋宝先和杨教官,这段情节充满了带着“复仇和侠义”味儿的传统武侠风。
菲菲在杀杨教官之前,竟然高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像林曼云那样选择自尽?”
这才是真正的“大女主”电影,男人们全都反水,女学生把男老师干掉了,塑造者也被毁掉了塑造者。
如今那些说着“女性独立”、常常强调“女性觉醒”的电影,反倒经常陷入“服化道华丽但思想空洞”的尴尬。这部“粗糙不堪”、预算也不高的影片,却展现了女性早已具备了击碎“父权背叛者”那股狠劲。
如今影视作品越来越像流水线产品,套路满满,繁琐的制作让人审美疲劳。可这部电影场景简单,画质不咋地,剧情却犀利爆炸,硬是让人觉得味道十足,像是电影最原始的那股粗犷劲儿还留着。
原来,电影里最真诚的呈现,来自于对时代主题的大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