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号早上,网上突然传出何晴去世的消息,大家一开始都愣住,以为是假消息,后来确认是真的,她得了脑瘤,已经扩散到多个部位,生病好几年,一直没公开过,她走得很安静,追悼会只让亲友参加,不让外人去。
她平时待人温和,对邻居、装修工人和以前的同事都客客气气,有一次工人搭她的车,她说你以后也能买得起这辆车,她家里不缺钱,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治病的钱不是问题,她躲开镜头不是怕花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生病的样子,她想让大家记住的是她演戏时的样子,不是病床上的样子。
可那张她生病时的照片还是被人传出来了,这让她最后的一点体面也没能留住,其实她临走前最惦记的事,不是钱也不是名声,而是自己的工龄,她1993年之前在浙江昆剧团工作,后来改行去拍戏,档案没有交接好,现在想把那段工龄补上,好拿到退休待遇,这事不是为了多拿钱,是想让单位承认她是个正式的演员。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资料找不齐全,单位换了好几拨人,没人负责处理这个事,她直到最后还在托朋友帮忙,结果还是没能办成,她不是头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九十年代很多戏曲演员转了行,工龄都没能接续上,现在年纪大了才意识到问题,但没人替他们说话,也没人记得他们原来也是体制内的人。
我们看到她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啊,她已经走了”,然后就去翻照片、看她以前的戏,可我们很少去想,她可能根本不愿意让我们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她想让人记住的,是《聊斋》里演过的狐仙,《水浒》里的潘金莲,而不是病房里那个瘦弱的老人,热搜上推送她生病的照片,大家觉得这是怀念,其实却是把她最不愿被人看见的一面,又拿出来让大家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