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在2020年查出卵巢癌,没有告诉剧组的人,她一边接受化疗,一边拍《送你一朵小红花》,止痛药成了她每天都要吃的东西,三年里她坚持拍完三部戏,最后那张穿着病号服微笑的照片,是她在《造城者》杀青那天发的,大家一直等到她去世才明白,原来她已经和病痛抗争了五年,这不是什么励志故事,就是一个演员在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
何晴的情况更复杂,2015年她拍《女医明妃传》时突然晕倒,查出得了脑膜瘤,开颅手术做了七个小时,三个月后她就回去配音了,2016年她演孙太后,观众觉得她演得狠,没人知道她刚做完大手术,到了2023年,肿瘤扩散到多个器官,化疗让她的激素乱掉,医生建议停药,她转成保守治疗,这十年,她一直吃药、检查,没完全消失在公众面前,何晴不是不疼,是没时间喊疼。
李雪健的情况和别人不同,他在2001年先是被误诊为炎症,过了一段时间才查出是鼻咽癌,做放疗时脖子被烧烂了,化疗让血管变黑,吃饭变得困难,嗓子也坏了,一只耳朵听不见声音,但他没有把抗癌当作主要事情来做,他继续拍戏,像《水浒传》《封神》这些作品都是在治疗期间完成的,他的妻子管着他吃药和复查,他也不假装坚强,公开说过自己害怕,但从来不哭诉抱怨,他靠着演戏找回自己,而不是靠跟病魔较劲。
很多人认为抗癌要靠意志力,但其实不是这样,朱媛媛和何晴都付出了全部努力,可她们得的癌症非常难治,卵巢癌和脑膜瘤转移目前在医学上还无法根治,何晴因为化疗副作用太强不得不停药,说明用毒药杀癌细胞这种方法对某些人来说风险太高,朱媛媛尝试过免疫疗法,但效果因人而异,无法保证成功,这不是她们不够努力,而是疾病本身太难对付。
我们总喜欢看到人们带病坚持做事,觉得这样的人很了不起,但真正支撑他们的其实是背后那些看不见的帮助和支持,比如李雪健的家人会提醒他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复查,还有工作让他觉得自己有用处,这些都不是光靠咬牙硬撑就能得到的,朱媛媛和何晴同样也很努力,可是她们拥有的资源和所处的环境没那么稳定,我们常常被她们的笑容打动,却很少想到那笑容里藏着多少无奈和付出。
癌症不是一种病,而是几百种不同的病,朱媛媛的卵巢癌、何晴的脑膜瘤、李雪健的鼻咽癌,发病机制不同,治疗反应也不一样,不能拿谁更坚强来比较,李雪健活了二十五年,这是运气加上科学还有支持系统一起作用的结果,他没把自己看成病人,而是当成还在工作的人,这种心态不是装出来的,是他真没把病当作全部生活。
很多人觉得,只要心态好就能活下去,其实不是这样,医学数据摆在那里,晚期肿瘤患者里,超过九成还是会病情加重,那些“心态决定生死”的说法,不过是幸存者讲出来的故事,现实是技术还没突破,很多病就是治不好,李雪健能活这么久,是因为他没给自己加戏,没把治病当成一场悲壮表演,他只是在过日子,顺便对抗疾病。
我们总想从抗癌故事里找答案,其实答案不在谁更拼上面,而在谁更有系统,朱媛媛和何晴拼了命,但她们面对最难缠的敌人,李雪健没喊口号,但他活得久,是因为他没把病当成人生的唯一主题,这没什么高尚的,就是一种生存策略,我们普通人真该学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