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37年后,67岁迟志强现状曝光,定居黑龙江,儿子成了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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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我一手撑着铁窗往外望……”

当这段旋律再次撞击耳膜,许多人的记忆被瞬间拉回八十年代,曾风靡一时歌手迟志强,那个时候不比刘晓庆、唐国强混的差,甚至靠着一脸正气在演艺圈混的风生水起。

奈何前一秒还是被万人追捧的影坛宠儿,后一秒就因“流氓罪”成了铁窗后的阶下囚,而再转身,他竟又踩着自己的“黑历史”奇迹般地卖出了千万销量的磁带。

他的一生大起大落,而繁花落尽后也选择了落叶归根,定居在了黑龙江老家生活,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曾经令人仰视的影坛骄子了,有的只是一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

如果不去翻看旧账,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想象当年的迟志强有多“炸”,在他身上,你可以看到什么是那个年代的“天选之子”。

16岁那年,原本是陪朋友去长春电影制片厂赶考,结果朋友落榜,他这个只有一张俊脸的“陪跑”反而被导演一眼相中。

那时候的他长了一张太符合时代审美的脸,眉清目秀却不失英气,浓眉大眼透着一股子“正道的光”,他就是《小字辈》里那个爱发牢骚却充满活力的公交售票员小黄。

那时候还没有“凡尔赛”这个词,但他在电影里哼的那句歌词“生活的奇迹,它就在你的手里”,几乎成了当时青年的奋斗口号。

到了1980年,他更是直接和还是“奶油小生”的唐国强、刘晓庆等人平起平坐,捧回了“全国优秀青年演员”的大奖,放在今天这妥妥就是百亿影帝级别的苗子。

但飞的越高摔下来就越惨,如果迟志强没有去南京拍那部《月到中秋》,如果他没有那个军区领导女儿的朋友,如果那辆被视为身份象征的小轿车没有借给他开……

他的人生走向或许截然不同,但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在1982年到1983年那个风气尚未完全开化的档口,他和一帮崇尚时髦的年轻人,做了一件在当时惊世骇俗的事。

关上门,拉严窗帘,卡带机里放着邓丽君甜得发腻的“靡靡之音”,一群男男女女在昏暗中跳起了“贴面舞”,这种私密空间里的社交活动,加上后来在借来的小轿车里发生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亲密接触,最终成了一颗延时炸弹。

那位借车给他的姑娘,父母因担心女儿受不良影响报了警,原本可能只是一次治安性质的批评教育,却倒霉地撞上了那一年的“严打”枪口。

1983年10月,当警察冲进屋子时,正在打牌的迟志强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来视察,直到冰冷的手铐落下,他才意识到,头顶的那片天塌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迟志强是幸运的,和他一起被抓的另一个王姓朋友,因为涉及更恶劣的行为,直接丢了性命,而迟志强因为情节相对较轻,换来了4年有期徒刑。

一夜之间,“全民偶像”沦为“阶下囚”,这种剧烈的自由落体,足以把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砸得粉碎。

从万人中央的聚光灯下,到被人指指点点的牢改农场,迟志强刚开始的那段日子,整个人几乎是废掉的,绝食、想自杀,那是人面对巨大落差时的本能反应。

但人这种生物,韧性有时候吓人,就像他在成名作里演的那个充满活力的售票员一样,迟志强骨子里还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那个叫做句容的劳改农场,他没有彻底烂在泥里。

而是捡起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组织起了“犯人文艺队”,教狱友唱歌、排练节目,这些曾经让他风光无限的技能,此刻成了他在铁窗里唯一的救赎稻草。

因为表现良好,他获得了减刑,提前两年走出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地方,但1985年的秋天,当他跨出监狱大门时,迎面吹来的自由之风里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长影厂虽然没抛弃他,但也不敢让这个有污点的昔日明星登台,只能安排他去打扫卫生、看管仓库,那种“留厂察看”的滋味,比劳改更煎熬。

看着曾经不如自己的同行在银幕上大放异彩,自己却只能对着积满灰尘的道具发呆,这种心理落差是钝刀子割肉,谁也没想到,老天爷在这时跟他开了一个充满黑色幽默的玩笑。

1987年,一位敏锐的出版商居然想到了利用他的入狱经历来做文章,起初他是拒绝的,谁愿意把带血的伤疤一次次撕开给人看?

但在“警示后人”的劝说下,或者说是在生活窘迫的逼迫下,他点头了,于是《悔恨的泪》诞生了,这盘磁带甚至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音乐作品。

大段大段带着哭腔的念白,配合着直白残酷的歌词,把监狱生活的酸楚一锅端了出来,但这恰恰击中了那个时代的软肋,人们既有窥私欲,又渴望看到浪子回头的戏码。

销量破千万,盗版无数,迟志强居然靠着贩卖自己的“苦难”,成了“囚歌王子”,迎来了人生荒诞的第二春,尽管后来有人说《铁窗泪》甚至不是他本人主唱,只是负责了那段催人泪下的独白,但这已不再重要。

他确实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完成了回归。

热闹终归会散去,靠“囚歌”翻红的热度过后,生活还要继续,人到中年的迟志强,除了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偶尔接一些配角戏来维持生计外,他内心最大的那个疙瘩,始终没有解开。

那个疙瘩关于“法”,也关于他的儿子迟旭南(又名迟铖),对于迟志强来说,前半生的那个跟头栽得太狠,以至于他对“法”这个字有着近乎病态的敬畏。

他虽然和杭州姑娘池代英组建了幸福的家庭,但对于儿子的未来规划,他表现出了一种极度的执拗,那就是坚决不让儿子进娱乐圈。

他太知道这个圈子表面光鲜底下的暗流涌动了,尤其是自己当年就是因为“年轻不懂法”、“生活作风”栽了跟头,可是基因这东西有时候就是强大。

儿子迟旭南偏偏对影视感兴趣,甚至一度瞒着父亲去剧组当场记,哪怕从最底层的场务干起,也想往这个圈子里钻,父子俩因为这件事,关系紧张了很久。

这种代际冲突的背后,是一个父亲想用自己的创伤经验去强行修正儿子的人生轨迹,那几年迟志强为儿子操碎了心,既怕儿子重蹈覆辙,又心疼儿子的执着。

最终化解这段矛盾的竟然是一次戏剧性的反转,或许是读懂了父亲那份激烈反对背后的恐惧与良苦用心,又或许是在社会的历练中有了新的感悟。

那个曾经一心想当大明星的迟旭南,突然调转了船头,他选择了一条让父亲瞬间泪目的路,报考法律专业,从影视场记到埋头苦读法条,这条跨度巨大的转型之路迟旭南走通了。

他不仅考入了著名的西南政法大学,毕业后更是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律师,并拥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当得知儿子成为律师的那一刻,年过半百的迟志强或许比当年拿奖还要激动。

这种情感太复杂了,这里面不仅仅有儿子成才的欣慰,更有一种跨越了几十年的命运互补,父亲当年因为“法盲”而身陷囹圄,毁掉了大好前程。

如今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儿子却站在了法律的守护者这一边,以“法”为业,虽然现在迟旭南偶尔也会以制片人的身份涉足幕后,但在老父亲眼里,那本沉甸甸的律师执业证才是家里最珍贵的“奖杯”。

这场父子间的接力,以一种最完美的闭环,填补了迟志强心中那个关于尊严和规矩的巨大空洞。

时间是最公平的过滤器,如今已经65岁的迟志强,选择回到了黑龙江哈尔滨,那个曾经因为父母职业(父亲公安局长、母亲搞文艺)而自带光环的哈尔滨少年,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历经了从巅峰到谷底,从辉煌到耻辱,又从喧嚣归于平静的漫长旅程后,终于安稳地变成了一个略微发福的邻家大爷。

现在的他活得比谁都通透,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他也不端着那所谓的“老艺术家”架子,打开手机,你偶尔能看到他在短视频平台上露脸,哪怕有人说他“油腻”,有人吐槽他带货有点“掉价”,他也毫不在意。

在直播间里,他会像个老朋友一样,不需要再去刻意回忆铁窗的苦难来博眼球,而是乐呵呵地推销家乡的特产,或者跟粉丝唠唠家常,不做主播的日子里,他就回归演员的本行。

虽然不再是众星捧月的主角,但在《瞄准》里的公安局长,或者《离婚前规则》里的配角,他都演得认真,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色,只要有戏拍,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享受。

更多的时候,他是那个在哈尔滨街头可能会偶遇的老头,约上三五老友,温上一壶小酒,就着几个小菜开怀大笑,他早已不再避讳谈及那个令他跌倒的80年代。

对于他来说,那是他生命中无法剥离的一部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接受,年轻时因为无知狂妄付出过惨痛代价,中年时靠着揭伤疤换来生机,到了晚年,他终于不再需要任何标签来定义自己。

现在的迟志强,有戏拍,有酒喝,有老伴陪在身边,更有一个让他挺直了腰杆的律师儿子,对于一个曾经从云端坠入泥潭的人来说,这种不再需要提心吊胆的踏实感,或许就是他人生最好的大团圆结局。

那首曾经唱哭了无数人的《铁窗泪》,终于在他的生命里,变成了《幸福谣》。

参考资料:

百度百科——迟志强

澎湃新闻 2020-05-23——跟罗志祥比,他才是史上最惨的“劣迹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