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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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了时澈四年，从龙套到影帝。

他却纵容患有“犬类认同症”的小师妹，发来各种不堪视频挑衅。

我忍无可忍去酒吧找他，却听见他对朋友说：“顾子涵这种大小姐，玩过也就那样。我忍她四年，只是为了帮白琳拿资源。”

那一刻，我笑了。

1

我拿出手机给助理发短信，告诉他时澈的合约到期后不用续签了。

刚想离开，又听到里面响起一声猥琐的调笑：

“我还是喜欢顾小姐那种娇艳明媚的，不过也难追得很。”

“你要能弄来她的私密照，我一张出价20万，要是弄来视频，一段100万，怎么样？”

说话的是赵三公子。

我被他骚扰过多次，这事时澈是知道的，没想到他们竟然玩到一起了。

时澈没有说话，赵三继续加码：

“我知道你担心被报复，你合约不是快到期了吗，之后你来我家公司，3年10亿如何？”

气氛突然火热起来。

“三公子果然大手笔！”

“时澈，你赶紧表示一下，借这次机会把顾小姐喊来一起玩啊！”

我好整以暇拿出手机。

不过我的手机没响，倒是门内时澈设置的特别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声线温柔真挚，不似对我的虚伪。

“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我马上过去。”

时澈推开门冲出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为我是来盯梢的。

“不都跟你说过只是朋友间聚餐吗，你有完没完，走哪儿跟哪儿，是个人都会被你疯！”

他拧着眉头，侧身经过时，肩膀撞得我踉跄了一步。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这不耐的态度跟我俩刚在一起时真是天差地别。

那时，在床上让他舔他绝不敢动，在床下让他跪着他绝不敢站着。

雨夜我随口一句饿了，他会横穿半个城市送来一碗我嘴馋的馄饨。

他头发还湿着，馄饨却冒着热气。

我和朋友聚餐喝酒，无论多晚他都会等我，给我煮醒酒汤，哪怕在剧组也会托助理送来。

因着这份贴心，交男友向来不超过三年的我为他破例，让他在我身边呆了四年。

我也慢慢学着对他好，学着收敛脾气。

没想到，我以为的真心只是逢场作戏，我的忍耐更是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我收起手机，抬脚离开，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这房子我送给时澈的，现在要分开，我倒没想着收回。

只是，我的东西好像少了。

突然，腹部传来熟悉的坠痛。

我皱着眉躺到床上，习惯性摸出手机想给时澈打电话让他煮红糖水。

没等拨出号码，屋门被打开，紧接着是嬉笑声。

我撑着坐起身，就看到时澈搂着白琳一路拥吻着来到主卧。

余光看到我时，他先是一僵，轻轻推开白琳，眉头拧紧。

“你怎么在这？”

我没回答，捂着肚子重新躺下。

“我生理期难受。你们去客房。”

白琳挽住时澈的手臂，语气娇嗔：

“小狗认窝的，我只习惯睡主卧这张床。”

时澈走过来，语气强硬：

“你去客房。”

我闭上眼，没力气跟他吵。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踉跄着撞在门框上，腹部绞痛更甚。

白琳假惺惺的声音响起：

“主人，姐姐看起来很不舒服。”

时澈嘴角一撇：

“她装的，苦肉计罢了。”

我扶着墙站稳，冷汗浸湿了额发。

时澈曾把我的生理期记得比我自己还清楚，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我，“啧”了声想走过来抱我去客房。

白琳却拉住他，“主人，小狗困了。”

时澈立刻扶住白琳。

“你自己找地方睡。”

主卧门被用力关上。

很快里面就传来调笑声和衣物窸窣声。

我挪到沙发上蜷缩着，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我想起刚才看到白琳脖子那条项圈上镶嵌的蓝宝石，很眼熟。

像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那颗。

2

天微亮，我在沙发上醒来，头重得像灌了铅，浑身发冷。

就这么躺了一夜，竟是发烧了。

我强撑着力气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她送药来。

吞了两片药，才感觉好了点。

主卧里面隐约传来嬉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了。

白琳穿着时澈的衬衫走出来，脖颈胸口布满暧昧红痕。

“姐姐怎么还没走呀？”

“主人昨晚好热情呢，难道你饥渴到听了一夜墙角吗？”

我盯着她脖子上的项圈。

“那枚蓝宝石，哪来的？”

白琳挑眉，得意地扯了扯项圈皮绳。

“主人送我的呀。专属小狗的项圈，漂亮吧？”

时澈端着杯水走出来，睡衣敞着领口，露出胸膛的指甲抓痕。

他看到我，嘴角勾起嘲弄弧度。

“一大早摆出一副弃妇脸给谁看呢。”

我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

“你跟顾氏的合约还有三天就到期了吧，之后就不续约了，我们的关系也到此结束。”

“给你的房子、车、首饰我都可以不要，那个蓝宝石还给我。”

时澈把手中的玻璃杯猛地砸到我脚边。

碎片溅起，划伤了我的腿。

“顾子涵，我最讨厌你总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我牺牲自己换来的，别搞得好像是你施舍的一样！”

“你不是最喜欢显摆自己的钱吗？琳琳喜欢这块石头，放在她项圈上有利于她病情稳定，你送给她怎么了！”

我不想跟他废话，冷冷开口：

“现在还。”

时澈皱眉，“顾子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琳琳是病人，你就不能让让她？”

我直接走到白琳面前，一字一顿：

“你今天不还，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还。”

白琳往后缩，时澈挡在她身前，厉声呵斥我：

“你还有完没完？”

白琳探出头，朝我扮鬼脸。

“略略，就不还！主人送我的！”

我伸手去抓项圈。白琳尖叫一声，低头狠狠咬在我手背上。

尖锐疼痛袭来。

我抽手，手背已印上渗血的牙印。

本能反应，我扬手朝她脸上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死死钳住。

“顾子涵你疯了？”

时澈怒吼，另一只手将我狠狠推开。

我撞在茶几角上，后腰一阵闷痛。

“琳琳精神状态不稳定，你跟她计较什么？”

时澈指着我的鼻子骂：

“平时耍大小姐脾气就算了，现在连病人都不体谅？你的教养呢？”

我看着手背上渗血的齿痕，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是城市恶犬管理中心吗？豫园A栋顶层，有一条疯狗咬人。请立刻派人来处理。”

时澈脸色一变，冲过来要抢手机

“顾子涵你他妈——”

我侧身避开，对着电话补充：

“狗主人也在场，拒不配合。请带齐防护工具。”

挂断电话，我看向时澈铁青的脸。

“你非要毁了琳琳是吗？”

“让恶犬管理中心的来，被人拍到怎么办？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抬起流血的手背。

“我被狗咬了，不能报警？”

“我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呢。不想事情闹大，就把宝石还我。”

白琳哭起来：“主人，小狗怕！”

时澈胸膛起伏，死死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给她！”

白琳抽泣着，赌气似地把蓝钻拽下来，狠狠扔在地上。

我弯腰小心拾起，转身离开。

回到顾家老宅，我好好泡了个澡，饱饱睡了一觉。

醒来时看到手机上时澈发来的短信：

【明天晚上七点在魅色506，琳琳想为今天的事跟你当面道歉】

不懂他们葫芦里买什么药，我决定去看看。

3

我准时推开包厢门，烟雾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圆桌旁做了五六个人。

白琳挨着时澈，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皮革狗狗套装，戴着毛茸茸的耳朵和皮质项圈。

赵家三公子看见我眼睛一亮，拉开身旁椅子。

“难得顾小姐赏光，快请坐。”

我没理他，挑了靠门的单人沙发坐下，看向时澈。

“不是说要道歉吗？”

白琳撅起嘴往时澈怀里缩，小声嘟囔：“主人……”

时澈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眼看向我：

“子涵，琳琳是病人，上次也是无心的，何必揪着不放。”

赵三这时举起酒杯：

“出来玩讲究个开心嘛，来来来，顾小姐大人大量，我敬你一杯！”

我没动桌上的酒杯，就这么死死盯着时澈和白琳。

赵三笑嘻嘻想来拉我的手。

“顾小姐给我一个面子呗！”

“咱们别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玩点游戏怎么样？”

我躲开赵三的手，起身欲离开。

“既然没有道歉的诚意，那我先走了。”

时澈走过来拦在我面前。

“子涵，我替琳琳道歉，请你陪大家玩一把游戏吧，不然……”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赵三，语气隐隐透着丝哀求。

这四年他确实伺候得我很开心。

算了，就最后帮他一回，免得他刚跳槽就得罪新金主。

我叹了口气：

“行，那就玩一局。”

现场气氛马上热了起来。

游戏是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转到时澈。

白琳抢着替他选了大冒险。

“和现场一位异性用嘴传递零食！”

白琳立刻叼起一块饼干，凑到时澈嘴边。

时澈笑着咬住另一端，两人慢慢吃完，嘴唇最后碰在一起。

周围口哨声四起。

酒瓶这次指向我。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赵三眯起眼：“顾小姐现在有爱人吗？或者，爱过谁吗？”

包厢安静下来。

“没有。男友有过不少，爱人谈不上。”

时澈表情僵了一瞬。

白琳哼了一声，“装什么清纯。”

游戏继续。

白琳借着大冒险表演她对主人的“忠诚”：

时澈抛出一块饼干，她跳起来用嘴接住。

命令她学狗叫，她就真的“汪汪”两声。

我静静看着，衣领上的隐藏式胸针摄像机红光微闪。

最后一轮，酒瓶再次停在我面前。

“真心话。”

赵三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最后一局必须大冒险！”

“顾小姐的大冒险很简单。在场的男士，你选一个，坐他腿上喂他喝一杯酒就行。”

我端起酒杯，“我拒绝，酒我自罚三杯。”

几口灌下。

起身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感觉小腹传来熟悉的、剧烈的坠痛。

大腿处传来温热的湿意，鲜红的血顺着大腿滑落。

他们竟敢在酒里下药。

我的头阵阵发晕，浑身使不上劲。

“哟，顾大小姐这是漏了？”

众人举着手机嗤笑，镜头毫不避讳地对准我腿间。

白琳上前抽走我握着的手机，防止我对外求助。

赵三过来，半搂半抱地将我往沙发深处带。

周围响起暧昧的笑声和起哄声。

时澈坐在原位，垂着眼一言不发。

混乱中，我偷偷按下胸针处的微型紧急求救器。

赵三的脸压下来，酒气喷在我脸上。“顾小姐，今晚咱们好好玩……”

轰然包厢门被撞开，一声怒喝响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