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人看见‘战犯’俩字就胃疼”——2022年7月，吴啊萍把松井石根等四人牌位塞进玄奘寺，22号被举报，24号热搜爆炸。同一天，张纯如的名字也被刷上广场：有人把《南京大屠杀》封面贴在她墓前，配文“别让那女人白死”。一句话，吴啊萍踩的雷，张纯如早就预警过。

张纯如不是“热血斗士”人设。她爸妈是伊利诺伊大学的物理教授，家书里却塞满《论语》；她自己主修新闻，写的第一本书是钱学森传，冷感理工范儿。1994年加州照片展，她看见黑白堆里南京女人被切开肚子的幻灯，当场干呕，回家把马桶吐堵了。怕爸妈担心，她只说“嗓子进毛”。三个月后，她飞去南京，37℃天揣着录音机，在江东门废墟边听幸存者哭到中暑。回来半年，她洗澡都得戴耳塞——水声一响就幻听尖叫。书稿写完，她体重掉20斤，手指甲咬得只剩半月牙。

1997年《The Rape of Nanking》首印5万，上市一周加印三次，日媒骂她“煽动反日”，右翼寄子弹到她家，子弹编号被锉掉，FBI说查不到指纹。她丈夫半夜把枪放枕头下，她反而把子弹装进玻璃瓶当笔筒，说“看着就不敢拖稿”。2004年她准备写美军轰炸东京，抑郁症复发，把车开到偏僻公路，吸尾气前给编辑发邮件：“记得把第7章脚注补全。”那年她36岁，孩子才2岁。

吴啊萍供牌位理由说是“解冤释结”，被扒出她本科读护理，实习医院就在南京鼓楼——离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步行十分钟。网友炸锅：“天天路过万人坑还能拜鬼子，这哪是迷信，是失忆症。”张纯如妈妈张盈盈在微博发旧照：女儿1995年在纪念馆门口啃面包，配文“有些人选择忘记，有些人选择啃干面包也要写完”。评论区最高赞：“一个把历史当病历，一个把病历当护身符，能一样？”

现在纪念馆幸存者只剩52位，平均94岁。张纯如墓碑在加州天堂谷，刻着“She gave voice to the voiceless”。今年清明，有南京留学生把一袋南京大屠杀现场土洒在她墓边，土上插张纸条：“姐，土下没鬼，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