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被约谈，相声被举报内容低俗，官方回应容易产生歧义

2025-12-10 10:06 内地明星 2 0

文丨小妞

编辑丨小妞

北展剧场那晚灯光很正，最后一个包袱落地，掌声往上冒，大家出门时还在复盘那句最猛的哏。几天后，视频从剧场里飞到网上，热闹换了地方，味道也跟着变了。

德云社的班主郭德纲，因为那场《艺高人胆小》，被北京西城区文化和旅游局叫去说话。官方用词很轻，“约谈”。但对演出行业的人来说，这俩字不轻。它意味着这次不是一两条弹幕吵架，是有人通过12345把意见递上去，管理部门看完材料，也觉得有些话说得过了线。

时间线很清楚：2025年11月26日晚上，北展开口，郭德纲和于谦压轴。现场几百人笑声不断，演出顺滑。随后视频在平台上出现，不止是剧场里的“懂行”观众能更多并不在现场的人开始反复回放。12月5日，西城区文旅局找德云社相关负责人谈话。据随后流出的反馈，认定段子里存在“低俗、不雅”的内容，某些台词被解读为对国营院团的不当影射。处理意见很直接：整改，重写，不再使用相关台词。

这事一出来，相声圈和圈外的网民马上分成两拨。有人拍手叫好，说演出不是地下说笑，台上有话筒，台下有小孩，怎么能拿伦理哏和谐音梗拼命冲现场效果。也有人替德云社抱不平，老艺术的讽刺劲儿要是全被磨没了，舞台只剩下“求稳”，相声就快成礼仪节目。

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人不舒坦？看段子就知道，里面有不少老相声的“见脸儿”的活儿：把理发师“小杰”叫成“小姐”，拿于谦家里人搁台上调侃，观众熟悉，演员熟手。争议最大的是那段十几分钟的讽刺，指向“三十年前的曲艺团体”，用一些夸张的词儿——“万里无云、星光灿烂”，配上“勾勾搭搭”“悄悄话”这些像菜名的梗，调侃圈里人情来往、机构臃肿、外行领导内行，“团长副团长坐满一排，演员就四个”，还抖“匿名诬告大奖赛”。在现场，这些都是包袱，观众一听就炸。放到网上，观众成了全国各地不在场的人，笑点之外开始有人对号入座，觉得这不再是泛讽刺，而是朝着某个群体晃刀子。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拿“雅俗之争”做文章，相声从天桥地摊走出来，粗粝是骨头，接地气是衣服。德云社这些年能把年轻人拉回剧场，靠的正是那股子“敢说”。问题是，今天的舞台不是过去的园子，内容一旦被录下来、二次剪辑、三次传播，包袱不再只对几百名观众负责，它会被更大的圈层拆解、解释、争论。同，在茶馆里叫“逗”，在平台上可能就被盖上“低俗”的章。

更棘手的是讽刺的边界。相声传统里，讽刺是眉眼，打伞的骨架。老段子讥笑社会陋习，是为了让人笑完还能思量两句。可讽刺如果变成含沙射影的群体打击，把“旧事”讲成指名道姓的现世报，观感就变了。管理部门说“容易产生歧义”，说白了就是担心不同观众会听出不同的指向，继而引起不必要的对立。这话不算硬，但落到整改上，信号很明确。

德云社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它不是当年在茶馆里讨生活的小班子。现在是大企业、巡演IP、商业巨头，动辄全国走场，海外开票，粉丝群庞大。影响力越大，话语的力度越重，责任也跟着上了秤。过去园子里的“内部玩笑”，今天被放到全网的放大镜下，再用老手法就容易出事。这是这次约谈背后的现实：流量带着光，规则带着线。

圈里人提杨议的名字，并不意外。他早些年公开说过郭德纲的段子“靠伦理梗，是三俗合集”，还挤兑“玩高级他不行”。当年不少人当做同行拌嘴。现在风波一起，那些话重新被翻出来。你说杨议完全也未必；但这确实点出一层不太好听的担心：当一位顶流的相声演员长期把“家长里短+谐音+人情讥讽”当主轴，观众能笑，监管也能忍，但哪天踩线，就是一连串反应。

我理解支持的一派，他们的逻辑很朴素：公众舞台要有边界，传统艺术不是挡箭牌，未成年人看着呢。历年来对演出内容的规范不是什么新鲜事，演出管理的红线写在各类条例里，“不能含有低俗、侮辱、歧视”等，这些话大家都见过。这次约谈也不是封杀，不是“禁演”，是让你改本子，别再用那几句。这看上去比较克制。

另一边也有道理：讽刺的牙剔掉了，相声就难免浮皮儿。相声不是朗诵，它需要碰撞，需要灵活的现挂，需要演员对现场的把握。把所有可能引起误解的点都打磨掉，舞台恐怕会死气沉沉。喜剧的魅力在于风险管理，而非风险清零。可风险管理的前提还是要知道你的风险在哪、谁在看、你的话会被谁拿去当证据。这是今天所有靠内容吃饭的人都必须学的一课。

这次事件还折射了一个老问题：现场和网络是两套语法。你在现场对着“懂相声”的观众抖包袱，他们知道某些梗的前因后果，知道行业里那些“老黄历”。把视频往网上一放，语境被抹平了，观众的知识背景、职业体验、情绪立场全不一样。你以为大家都会理解的“夸张”，会被某些人拿成“事实指控”。这时候，“容易产生歧义”不是推脱，是提醒。

我更在意的是这次的“整改”会让德云社做什么选择。是把段子彻底翻新，往更宽的受众靠；还是保留讽刺，把对象指向更明确的“事”，避开“人”和“群体”？老相声里有的是讽刺“规矩不规矩”“做事不做事”的段子，别把力气都花在伦理哏和谐音梗上。这些东西快、准、狠，但也是最容易碰红线。把讽刺的技法往“制度类”“行业类”的具体现象靠，留足艺术的安全距离，是一种出路。

从操作上西城区文旅局的动作也给行业提了醒：投诉渠道通畅，监管不是不只是以前看不到。这几年，喜剧舞台上因言翻车的事不少，观众的反应机制更快，平台的传播速度更快，传统的“试错空间”变小了。谁还把今天当昨天玩，迟早要栽。

也别忽略另一个现实：德云社是个商业公司，它的演员是公众人物，品牌和艺人绑定得很紧。一次舆情的余波，会影响巡演、代言、商务合作。“影响力越大，责任越重”不只是抽象的道德叙述，是能算进成本里的一行数字。把创作的边界清楚地放在团队内部，不再靠演员临场“凭感觉”，可能更稳。

这次约谈并不是对相声下判决。管理部门的回应并没有扩展到封禁，强调的是“整改”，要求“重写”，这留了窗口。据澎湃新闻、青岛新闻网、奔流新闻等报道，官方的表述较为克制，这给了德云社调整的空间。真正要紧的是，德云社和其他走到大众舞台上的曲艺团队能不能顺着这次的机会重新梳理内容机制，把“笑点”从容易误伤的方向上移。

观众的期待其实很简单：要笑得痛快，也要不尴尬。演员的能力，也不该只体现在“掐哏”的精准上，更该体现在“拿捏”的成熟里。讽刺不是不能有，关键是怎么有，讽刺谁、为了什么、用什么词。喜剧的高级感，不是把梗藏深，而是让人笑完还能点点头。